程式員被“干掉”后 藝術家又要遭殃了

幾十年前,柯達說出了那句經典的廣告語,“你負責按快門,剩下的交給我們”。在未來,AI 興許也會打起類似的廣告,“你什么都不用干,剩下的交給我們”。

人工智能領域缺錢,但這兩個月來,他們不缺“好消息”,

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旗下的 DeepMind,先推出了蛋白質結構預測 AI——AlphaFold 2,為困擾了生化學界 50 年的難題提供了解決思路;接著又發論文介紹“進階版 AlphaGo”——MuZero,這個 AI 能在完全不知道棋局規則和人類知識的情況下,自己摸索,決策,并贏棋,

2021 年的第一周還沒過去,AI 就再次向人類發起了“挑釁”,

AI 研究機構 OpenAI,繼去年部分開放了 AI 模型 GPT-3 并引爆整個科技圈之后,又于近期連發了 DALL·E 和 CLIP 這兩個連接文本與圖像的神經網路。它們剛一面世,就點燃了整個 AI 社區,因為人們發現有了這些神經網路,就能通過自然語言操縱視覺概念,比如,你輸入“一把牛油果造型的扶手椅”,它們就能通過圖像合成,“憑空捏造”出一系列的目標圖像,

什么是人工智能的未來?《麻省理工科技評論》認為就是“那把牛油果造型的扶手椅”,因為 AI 又往“構建多模態 AI 系統”這個長期目標又邁近了一大步。

“干掉”程式員后,AI 又對藝術家下手了

DALL·E 率先在社交網路上刷起了屏,因為人們放出了很多看起來像憑空捏造的合成圖,比如“立方體狀的豪豬”、“由烏龜變成的長頸鹿”和“豎琴狀的蝸牛”,這些就像是超現實主義畫家薩爾瓦多·達利在夢里會看到的奇異造物,有意思的是,DALL·E 也正是“Dalí”和皮克斯動畫形象“WALL-E”的合成詞,


豎琴狀的蝸牛

DALL·E 是 OpenAI 基于 GPT-3 開發的一種“用字生圖”的 AI,GPT-3 本質上是一個自然語言處理(NLP)模型,機器就是依靠 NLP 理解了我們平時說的“人話”。在 1750 億參數量基礎上的 GPT-3,展現出了驚人的翻譯、問答和文本填空能力,寫出來的新聞甚至通過了圖靈測試,人們分辨不出是人還是機器寫的。

GPT-3 可擴展性非常強大,甚至可以用在無代碼開發領域。無代碼就是就是不用敲代碼也可以直接生成程式,而 GPT-3 就是強大的無代碼開發平臺,只要對它輸入你想要什么樣的網頁或者 app,它就能幫你直接生成,因此,業內認為基層碼農將會被 AI“干掉”,

而 DALL·E 是 GPT-3 的一個小版本,使用了 120 億個參數,它使用的是“文本-圖像對”的數據集,而非像 GPT-3 那樣廣泛的數據集。“從原理上來看,它應該就是 GPT-3 在文本合成圖像方向上的擴展版本。”Keras 創始人 Fran?ois Chollet 表示,

DALL·E 可以利用自然語言從文字說明中“捏造”圖像,就像 GPT-3 創建網站和寫故事一樣。DALL·E 生成復雜圖像的表現,讓人驚喜,比如下面這則包含多個要素的目標文本:“一只戴著紅帽子、黃手套、藍襯衫和綠褲子的刺猬”,

要正確地解釋這句話,DALL·E 不僅要正確地將每件衣服與動物組合在一起,還要將(帽子、紅色)、(手套、黃色)、(襯衫、藍色)和(褲子,綠色)形成各種聯想,而且還不能混淆它們,


這張圖顯示了 DALL·E 掌握了理解相對定位、堆疊對象和控制多個屬性方面的能力|OpenAI

因為足夠強大的 NLP 底層,DALL·E 還能執行多種圖像到圖像的翻譯任務,比如“參照上面的貓在下面生成草圖”、“畫出和上面一樣的茶壺,并在茶壺上寫上『GPT』”等等。除此之外,DALL·E 也能理解地理事實,生成讓人信服的“大陸食物的圖片”,它甚至也能理解“時間”,畫出從 20 年代起發明的電話,甚至聯想未來的行動電話。


大陸食物


各個年代的行動電話

另外,它還能根據文字指令“看日出的水豚鼠”,生成諸如波普風格、超現實主義風格、浮世繪風格等不同藝術風格的畫作,還能渲染出各個角度下美洲獅的細節,


看日出的水豚鼠

Coursera 創始人、斯坦福大學部教授吳恩達還特別對 OpenAI 表示祝賀,并挑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藍色襯衫 + 黑色長褲”的 AI 生成圖,DALL·E 能不能成為藝術家不敢說,但成為 AI 大神的著裝參謀,綽綽有余。


吳恩達的 Twitter

一個生成圖像,一個匹配文字和圖像

DALL·E 目前也存在局限,比如當人們引入更多的對象時,DALL-E 容易混淆對象及其顏色之間的關聯。另外,用意思相同的詞重新表述指令,生成的圖像也不一致。還有一些跡象表明,DALL·E 只是在模仿它在網上看到的圖片,而不是生成新穎的圖像。

而 OpenAI 同期發布的 CLIP(Contrastive Language–Image Pre-training),則是為了加強文本和圖像的關聯程度而誕生的,CLIP 是一個從互聯網上收集的 4 億對圖像和文本來進行訓練的多模態模型。

CLIP 使用了大量可用的監督資源,即網路上找到的文本-圖像對,這些數據用于創建 CLIP 的代理訓練任務,即給定一張圖像,然后預測數據集中 32768 個隨機采樣文本片段中哪個與該圖像匹配,

簡單來說,CLIP 能根據視覺類別名稱,自己分類圖像,創新點在于它學會了識別圖像,而不是像大多數現有模型那樣,通過數據集中的標簽(比如“貓”或“香蕉”)識別圖像,而是從互聯網上獲取的圖像及其標題中識別圖像。

CLIP 瞄向的,就是當前深度學習的兩個“痛點”:一是數據集構建成本高昂;二是數據集應用范圍狹窄,具體來說,深度學習需要大量的數據,而視覺模型傳統上采用人工標注的數據集進行訓練,這些數據集的構建成本很高,而 CLIP 可以從互聯網上已經公開可用的文本圖像對中自行學習;CLIP 可以適應執行各種各樣的視覺分類任務,而不需要額外的訓練樣本。

另外,實驗結果表明,經過 16 天的 GPU 訓練,在訓練 4 億張圖像之后,Transformer 語言模型在 ImageNet 數據集上僅實現了 16% 的準確率。CLIP 則高效得多,實現相同準確率的速度快了大約 9 倍。

簡單來說,DALL·E 可以基于文本直接生成圖像,CLIP 則能夠完成圖像與文本類別的匹配,

出門問問 CEO 李志飛曾告訴極客公園(ID: GeekPark),“GPT-3 隨著數據和參數規模增大而展現出的學習能力曲線,目前也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雖然 AI 的學習能力還沒有達到大家公認的“摩爾定律”,但是過去幾年確實看到模型每幾個月就翻倍。可以預測到的是,GPT-4 參數又會增大至少 10 倍,而且處理的數據將會更加多模態(文字、圖像、視覺、聲音)。”

OpenAI 首席科學家 Ilya Sutskever 也在推特上發文表示:“人工智能的長期目標是構建多模態神經網路,即 AI 能夠學習不同模態之間的概念(文本和視覺領域為主),從而更好地理解世界。而 DALL·E 和 CLIP 使我們更接近『多模態 AI 系統』這一目標,”

DALL·E 和 CLIP 的出現,讓人們看到自然語言與視覺的壁壘正在被逐漸打通,

幾十年前,柯達說出了那句經典的廣告語,“你負責按快門,剩下的交給我們”。在未來,AI 興許也會打起類似的廣告,“你什么都不用干,剩下的交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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