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令人羨慕的億元支付寶“錦鯉”,如今的“現狀”令人唏噓。
3年前的錦鯉信小呆,在曇花一現后淡出人們視野,突然又自暴“生活不如意”。根據她的自述,為了用完支付寶送出的旅游優惠券,她先辭去了工作,后花光了20多萬積蓄,現已回不到原先的生活軌跡。
消息一出,網友們先是同情,很快便有了反轉,有人直言,“賣慘”是她近一年來常用的營銷套路:“光說微博,她粉絲一百多萬,隨便接推廣就是好幾萬一條,高位熱搜哭窮真把網友當傻子?”同時有接近支付寶人士向新浪財經直言,這已不是信小呆首次吐槽,“接了好多廣告,還賣慘?”
新浪財經梳理了信小呆的微博,內容多以生活為主,但硬性廣告亦不在少數。更值得注意的是,這波“自曝”讓她的抖音粉絲量從200個暴漲至10萬。
一個普通女孩,在一夜封神后,或許成為了一個被流量裹挾的“工具人”,
一夜封神卻一路茫然
信小呆的人生履歷并不奪目,1992年出生,從南京航天航空大學部畢業后成為了一名國企“程式猿”,但就在2018年,這個普通女孩的生命軌跡突然改變。當年支付寶舉辦抽獎活動,獎池中上百項獎品總價值共計約1億元,吸引了微博全網300多萬次轉發,最終結果揭曉,支付寶宣布這些都將歸屬于唯一一位幸運兒——信小呆。
一夜封神,她從無人關注的“打工人”變成了全網頂流、現象級人物,被媒體冠以“大陸錦鯉”之稱。
“當時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是不是下半輩子不用愁了,”信小呆在自己的視訊里分享剛中獎的時候稱,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那個月我一個上頭就把工作辭了,還火速辦好了護照,時刻準備去環游世界。”
不過正式領獎后,她說自己傻眼了,原先以為自己“財富自由”,結果發現拿到的大部分是一次性消費的優惠券,而且有效期是一年,其他吃穿住行都需要自費。“花光了20多萬不說,還刷爆了信用卡,身體也累得夠嗆,那一年去醫院的次數比我長這么大去的次數都多,”
旅游歸來、花完積蓄,回到現實的信小呆,發現自?跟時代脫節了,“落后太多,去哪面試都不太順利,”她這樣描述自己的狀態,“要做什么還沒有想好,但姑且希望能順利找到工作吧,”
當時揭曉獲獎者的時候,信小呆是一臉茫然,而如今擁有這個身份幾年后,她依舊茫然,
生活窘迫還是賣慘營銷?
雖說信小呆在視訊中反復談到回歸日常,但她目前卻再難言“普通”,
一位網友在熱搜下的評論點出了核心:“支付寶送的哪里是旅游,分明是百萬流量啊!”
據新浪財經梳理,中獎后,信小呆微博從幾百幾千個粉絲,瞬間爆增成100多萬,截至目前已有159萬粉絲,信小呆有什么風吹草動都能迅速躥上熱搜,同時,新浪財經從天眼查看到,“信小呆”商標被多家公司搶注,找到了102個相關結果,
天選錦鯉,是否Get到了這次大獎的紅利呢?
在微博中,她的認證為2018支付寶大陸錦鯉,微博vlog原PO,內容中看似有不少日常生活分享,但明顯有一些炫邁口香糖等帶硬性推廣的微博,還有更多帶著商品名稱的軟性廣告,粗略瀏覽就發現了不下10條類似內容,她還置頂了一條零食測評視訊,疑似“恰飯”推廣。
但成也流量,敗也流量,在這個挑剔的時代,曾經的頂流一旦后續乏力,同樣將被淹沒。中獎即巔峰,相比于3年前,信小呆的熱度一路走低,今日有原PO做了一個小調查問:“曾經的支付寶錦鯉信小呆,你現在還關注她嗎?”截至昨日中午,共計6.9萬人參與投票,其中超過94%的人都選擇了“不關注”。
身邊的一位90后朋友對新浪財經稱:“除了錦鯉標簽之外,如果她與眾不同,會什么花里胡哨的技能,說不定就是百萬大V,”
“是她自己的問題,”另一位網友直言,“她自己到處跑,和朋友一起拍vlog,還經常搞直播。就算沒有額外贊助,她利用這些機會與流量邊玩邊賺錢,也不是不可行。”
甚至有人質疑她這次賣慘是又一次營銷,比如,微博百萬粉絲大V霜葉稱:“這是要做什么營銷嗎?她這個賬號,接廣告都接到手軟,價格也很高,一條廣告能頂大部分人一年的工資,現在賣這個慘有意思么?我更相信這是為了新一輪營銷做準備的預熱,”
“所以我現在是當網紅呢還是上個班呢”,信小呆在昨天的言論同樣引來非議,這看起來像是呼應熱搜配合營銷,在更多網友看來,無論這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還是依靠熱度和資本的推動,流量當道之下,她只是被裹挾的工具人。
網紅之路多舉步維艱
在網紅當道的海洋中,信小呆只是冰山一角,
但她無疑是幸運的,因為身上最起碼有“錦鯉”這個國民度標簽。很多跟她一樣做著“網紅”的人看著風光,卻在這個唯流量論的行業,實時面臨被淘汰的風險,甚至還有不少“網紅”難以養活自己。
今年5月,大陸演出行業協會最近公布了一則直播帶貨行業網紅主播收入最新報告,在《2020年大陸網路表演(直播)行業發展報告》中,數據顯示,主播賬號累計就超1.3億,網紅主播在24-30歲這一年齡段人員最多,占全部主播的近40%;從地域分布來看,主播主要集中在三線及以上城市;最令人吃驚的是,大多數主播月收入3000-5000元,
“這跟大多數人想得不一樣,他們以為網紅都是動輒百萬年收入,實際上,收入3000至5000元才是常態。”一位體驗過帶貨的朋友告訴新浪財經,她試水過一個月,發現并不好做,于是重新投簡歷找了份坐在辦公室的工作,
當然,這個行業并不乏高薪人群,薇婭、李佳琦等頭部主播吃到了巨額紅利,羅永浩還聲稱今年目標收入至少100億元。要知道,2020年網路直播用戶規模達到6.17億人,占大陸網民整體的62.4%,此外,電商直播用戶在2020年快速增長,達3.88億人,就算不帶貨,只是各大平臺的頭部內容自媒體,也享受過這場“網紅”盛宴。
可即使是頭部網紅,也不乏擔憂,新勢力的崛起和迭代太快,他們隨時面臨著被沖擊的可能。新榜發布的《2020內容產業年度報告》顯示,相比于微信,抖音與淘直播的迭代速度非常快,在全年抖音Top100的榜單中,僅有1.4%的賬號上榜10次以上,多數賬號在一夜風光之后就歸于平靜。相比圖文和直播,短視訊行業的后浪更猛,
2016年現象級網紅papi醬,就談過網紅迭代的問題,她在接受采訪時提到:“人氣也好,創作能力好,都會是一個起伏的狀態。可能這一陣作品好,人氣上去,可能后面一陣作品出不來,在想人氣會下來一點。我們都覺得這是正常的事情,”
不只是人,網紅效應和迭代現象也滲入了各行各業,幾年間,大大小小的“網紅奶茶”、“網紅小面”等如雨后春筍般崛起,開業后異常火爆,卻又很快被遺忘,多家網紅店多陷入“一年火二年困”的魔咒,不少網紅店,不少網紅原PO,都已成昨日黃花,流量迭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