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想不想弄死明英宗?他當然想啊!可他為什么沒成功呢?實在是“臣妾做不到啊!”
朱祁鈺是“好圣孫”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生于宣德三年(西元1428年)八月初三日。傳說朱祁鈺的生母吳賢妃是漢王府的宮人,在漢王造反之后身份就成了罪人。因為這個原因母子二人一直被皇帝養在宮外,直到朱瞻基駕崩之時才給了她們一個正式的名分。
作為一個庶出的皇子,在嫡兄朱祁鎮已經即位的前提下,朱祁鈺本來與皇位是不會產生任何聯系的。他在被冊封為郕王之后,就和自己的母親吳賢妃一起安靜地在宮中生活,等到成年之后離開母親前往封國。如果還有子嗣,那他的后代就會世代生活在封國,直到明朝滅亡。
從天而降的皇帝寶座
正統十四年(西元1449年)七月,北方的瓦剌人從三個方位同時對大明境內發動突擊,明朝在大同的邊軍主力全軍覆沒,形勢極為危急。做夢都想復制祖輩榮光的朱祁鎮不顧在朝文武大臣的勸阻,毅然決定御駕親征。他留下唯一的弟弟郕王朱祁鈺居守北京,自己領著大軍找瓦剌人決戰去了。
自太宗文皇帝朱棣以來,大明皇帝親征還沒有失敗的先例。因此親王居守京師,一般也就做做樣子。但讓朱祁鈺沒想到的是,第一次失敗讓他趕上了。八月十五日,明軍主力在土木堡全線崩潰。皇帝本人被俘,以英國公張輔為首的大批文武重臣及明軍精銳戰死沙場。
消息傳回北京,包括皇太后孫氏(宣宗皇后)、居守(注意不是監國)的郕王朱祁鈺,以及在京高官都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大明立國近百年,從未遇到過如此接近社稷顛覆的險惡局面。經過一番斡旋,朝廷否決了所謂的“南遷”提議。同時冊立朱祁鎮年僅3歲的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令郕王朱祁鈺由居守升任監國,向天下百姓展示了朝廷堅決抵抗的決心。
但是朱祁鎮做皇帝不行,做人也特別沒有骨氣。堂堂大明天子,被瓦剌人像乞丐一樣綁著在明朝境內到處轉悠,目的就是要求守城將領開城提供金銀糧草。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困局,明廷于九月初六日讓郕王朱祁鈺登基為帝,尊朱祁鎮為太上皇帝。代宗登基后立刻向各地鎮守總兵官發出一道措辭嚴厲的敕書,其中明確要求守軍將前來叩門的朱祁鎮視作冒牌西貝貨,一個字都不許相信。
壬辰,敕諭宣府總兵官、昌平伯楊洪等曰:“皇太后命朕即皇帝位以安天下,尊大兄皇帝為太上皇帝。柰何虜寇往往使人假作大兄皇帝到各邊境脅要開關入城,或召總兵鎮守官出見。爾等恐墮其奸計,故特馳報。爾等今后凡再有如前項詐偽到爾處,不許聽信。”—《明英宗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這一招算是讓朱祁鎮身上的剩余價值瞬間歸零,加上朱祁鈺又領導明軍取得了北京保衛戰的勝利,讓瓦剌人越來越覺得這位太上皇帝就是一個累贅。景泰元年(西元1450年)八月十五日,“土木堡之變”周年紀念日,太上皇帝回京,隨即被打發進紫禁城外的南宮進行軟禁。朱祁鈺對于哥哥所在的南宮進行了嚴密的布控,宮門不但上鎖并且灌鉛,食物僅能由小洞遞入。朝臣與太上皇帝的聯系途徑被切斷,甚至連孫太后都不能前去探視兒子。
辛亥,太上皇帝萬壽圣節。禮部請令群臣詣延安門行朝賀禮,帝命免行。—《明英宗實錄卷一百九十八·廢帝郕戾王附錄第十六》
朱祁鈺的苦衷,想殺還不能
既然朱祁鈺對哥哥如此忌憚,為何不干脆將其暗中加害。或者是廢為庶人,或者是遷出京城,這樣豈非一勞永逸?究竟是朱祁鈺過于心慈手軟,還是為形勢所逼呢?其實上面講的幾個方法朱祁鈺不是沒想過,只是沒能做成功而已。
- 朱祁鎮是否有罪?
根據有些人的理解,朱祁鎮既然打了個大敗仗,那把他廢為庶人不就得了。問題是朱祁鎮有錯嗎?答案是還真沒有。
皇帝御駕親征,是太宗文皇帝、宣宗章皇帝一直以來的傳統。太宗五次親征漠北,宣宗也曾經兩次巡視邊疆,因此在瓦剌人犯境的情況下,朱祁鎮御駕親征何錯之有?至于兵敗的責任,土木堡事變剛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算在了文官們的公敵:王振王公公頭上。即使是在郕王本人的登基詔書之中,也只能強調朱祁鎮是“不得已親征”,最終的結局也是“誤陷虜廷”。而且還記(胡)錄(編)了一段朱祁鎮派人帶回來的口諭,表明自己即位是受到太上皇帝允許,是合法的。
會有使自虜中還者,口宣大兄皇帝詔旨:“宗廟之禮,不可久曠。朕弟郕王,年長且賢,其令繼統,以奉祭祀。”—《明英宗實錄卷一百八十三》
因此太上皇帝回京是一件大喜事,朱祁鈺不但要祭告天地、宗廟、社稷、山川之神,還要頒詔大赦天下。何況朱祁鈺作為一個此前根本沒啥地位的親王,自身的班底極為薄弱,他又如何敢將哥哥廢為庶人呢?
- 換太子、殺兄長
朱祁鈺做了皇帝,太子還是侄子朱見深,這顯然說明他這個皇帝只是個臨時工。作為一個有能力、有人望,而且還有子嗣的皇帝,朱祁鈺自然不甘心只做這一任臨時工。“父有天下,必傳于子”這句話,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中振聾發聵。
看著自己的兒子朱見濟,想到日后皇位要還給太子朱見深,朱祁鈺的心中就說不出的難受。因此到了景泰三年(西元1452年),經過幾年的耕耘,朱祁鈺在朝中的根基已非執政之初可比。太子之位換人,已經是勢在必行了。
皇帝本人意志堅定,不允許任何人阻擋,甚至不惜廢黜反對易儲的皇后汪氏。而對于大臣們來說,皇帝這份工作,朱祁鈺確實干得比他哥哥要出色。如果太子還是讓皇帝的侄子來做,其實是不利于朝局穩定的。因此在廷議之時,群臣才陷入尷尬境地,雖然無人反對,卻也沒有人敢于做那個出頭鳥來支持。朱祁鈺耐不住性子,讓自己的親信司禮監太監興安出來催促,易儲之事才最終通過。
眾心知不可,然莫敢發言,遲疑者久之。司禮監太監興安厲聲曰:“此事今不可已。不肯者不用僉名,尚何遲疑之有?”于是無一人敢違者,其議遂定。—《明英宗實錄卷二百十五·廢帝郕戾王附錄第三十三》
五月初二日,朱祁鈺正式冊立自己的獨子朱見濟為皇太子,太子生母杭氏為皇后,降封原太子朱見深為沂王。太子之位換人之后,朱祁鈺顯然是高估了自己在朝廷內的影響力,乃至于動了徹底鏟除兄長這個隱患的念頭。
七月的時候,錦衣衛指揮盧忠根據皇帝本人的授意,一手炮制了所謂的“金刀案”,構陷太上皇帝在南宮和外臣勾結,企圖復立朱見深為太子。如果說改易太子是為了朝局穩定,那“金刀案”一旦坐實,必將掀起滔天巨浪。朱祁鎮畢竟做了十五年的正牌皇帝,朝中還是有很多人內心深處仍然認定其為正統。因此以內閣大學部士商輅為代表的文官對此激烈反對,而無法收場的代宗只能讓盧忠“佯狂”,就此將此事草草了結。
秋七月,殺太監阮浪、王堯。時浪侍上皇南宮,浪門下內豎王堯者,往監盧溝橋,浪以上皇所賜鍍金繡袋及束刀貽之。堯偶飲錦衣衛指揮盧忠家,解衣蹴鞠。忠見刀袋非常制,命妻進酒醉之,解其袋刀入告變,謂“南宮謀復皇儲,遺刀求外應”。上怒殺浪、堯,猶欲窮治不已。—《明史紀事本末卷三十五》
- 讓沂王就藩
“金刀案”的失敗,讓朱祁鈺看清了自己的實力,短時間內不敢再對兄長下手。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景泰四年(西元1453年)十一月,皇太子朱見濟不幸早夭。圍繞著太子之位,朝堂上再起波瀾。
皇儲乏人,對于朝廷來說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說句難聽的,萬一哪天你朱祁鈺也突然掛了,這皇位該傳給誰?但是朱見濟是皇帝的獨生兒子,他一死,朝臣們又把主意打到了前太子朱見深頭上。
景泰五年(西元1454年)五月禮部儀制司郎中章綸上疏,請復立沂王朱見深和廢后汪氏為太子和皇后。章綸還特意指出當時天災頻繁,就是因為二人被廢的緣故。
更請復汪后于中宮,正天下之母儀。還沂王之儲位,定天下之大本。如此則和氣充溢,災沴自弭。—《明史卷一百六十二·列傳第五十》
如果說章綸還打算以德服人的話,監察御史鐘同就有點不講武德了。這位老兄堅定地認為“乃者太子薨逝,足知天命有在”,這是往皇帝傷口上撒鹽啊!朱祁鈺氣得渾身發抖,立刻下旨將二人打入錦衣衛詔獄。但是文官們在高壓政策下無所畏懼,七月份的時候南京大理寺左少卿廖莊再度上言,要求皇帝時時去南宮朝見太上皇帝,并復立沂王為太子。
面對如此洶洶的輿論攻勢,刑科給事中徐正給皇帝出了個主意。大致意思就是將朱見深和太上皇帝一起遷往沂王的封國,目的是“以絕人望”。同時另外再選宗室親王之子,育于宮中作為嗣子。這個消息傳出來以后自然是天下嘩然,為了平息輿論,朱祁鈺不得不將徐正發配遼東鐵嶺衛充軍。
先是與冠帶軍余汪祥謀密奏,請帝御便殿言機事。帝亟召入,請屏左右乃言:“太上皇帝臨御日久,威德在人。沂王常位儲副,在天下臣民所仰戴。不宜居于南宮,宜遷置所封之地以絕人望。別選宗室親王之子育于宮中。”—《明英宗實錄卷二百五十六·廢帝郕戾王附錄第七十四》
其實朱祁鈺也有苦衷,他自己生不出兒子,一旦真的把太上皇帝和侄子們都滅了,將來皇位傳給誰呢?難道眼睜睜看著先帝絕嗣?即使他想這樣一意孤行,大臣們也不會同意。
結語:朱祁鈺之所以沒有殺明英宗朱祁鎮,首先不是他不想殺,是實在沒辦法。首先在他根基未穩的時候,朱祁鈺需要借助哥哥來證明自己皇位的合法性,因此他不敢廢掉英宗。其次當景泰帝有足夠的實力改易太子后,英宗本人的安危又成為了在朝文武大臣的底線。為了朝局的穩定,不容皇帝挑釁。最后當太子死后,朱祁鈺無嗣,他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想辦法殺害英宗。因為這會造成帝系的轉移,這后果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主要是都無后了,還折騰啥。
這個英宗的英是認真的嗎
有什么殺不了的,一個叛國罪就可以送他上斷頭臺
一杯毒酒還要多少
說白了就是沒魄力 看看人家洪武永樂辦事的風格 要么不做 要么做絕
朱祁鈺沒有他祖先朱元璋和朱棣的狠,太老實,人家李世民敢作敢當,殺兄弒侄,成為一代明君,他的曾祖朱棣直接造反殺了正牌皇帝朱允文。還有宋高宗趙構直接拒絕迎回宋欽宗和宋徽宗,宋欽宗最后老死在金國的大漠里。
這就是于謙最冤的地方所在,如果有他的支持代宗怕是能夠辦好這些事情了!
只能說朱祁鈺不是那種歹毒之人,如果他任用酷吏鏟除異己,最后至朱祁鎮于死地并不那么困難,如果說什么正統,當年的建文帝不更正統嗎
論生兒子的重要性[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