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臻
編輯：陳皮
審核：小也
To Cure Sometimes,
To Relieve Often,
To Comfort Always.
有時治愈，
常常幫助，
總是安慰，
——這是刻在紐約撒拉納克湖畔的醫生E. L. Trudeau的墓志銘
10月11日法國的一位covid19肺炎患者YU女士讓在溫州的親戚送來錦旗，以表感謝之情，記得今年4月初疫情第一波攻擊歐洲各國的時候，就有好幾位華僑患病，備受病毒侵襲，我們通過行動電話遠程抗疫，采用中藥治療，歷經艱難，轉危為安。（見）。想不到8月的炎熱的季節里第二波疫情就這樣悄然而至。
01
再度淪陷的巴黎
▋8月18日：
清晨的陽光把昨夜殘留的熱氣從橫亙在甌越大地的靜謐的甌江水面擠出，在悶熱的空中彌漫開來，散發出一陣陣潮濕而清新的氣息，熱氣在空中漂浮、升騰，在高高的空中，簇擁成一團團烏云，把初升的陽光遮蔽得嚴嚴實實，只留下稀稀拉拉的縷縷陽光從烏云的縫隙中擠出，照到了緩緩東流的微波蕩漾的江面。
“我是法國的Yu， covid19病毒檢測陽性，請求中醫治療，”
8月18日上午9時，我收到了來自同事邵松妹表妹YU從法國發來的短消息。
記得清晨當我剛一睜開睡意蒙蒙的雙眼的時候，就接到了同在溫州醫科大學部工作的同事邵松妹打來的電話，說她的僑居法國的表妹新近感染了covid19病毒，請求遠程治療。沒想到經過近半年的流行，法國的疫情還是這么嚴重，這把我再次拉回到了法國的抗疫戰場。
沒過多久YU發來了一張病毒檢測報告，這是一份出自法國巴黎GUEVALT-LAUMIERE生物醫學實驗室的2020年8月17日出具的COVID-19陽性的檢測報告。
從報告中我還了解到YU是1981年7月出生的，屈指算來她今年剛剛四十出頭。
舌像顯示舌體胖大，舌體的上面覆蓋著一層白而厚膩的舌苔，舌體的兩邊印有深深的牙齒的痕跡，舌尖泛著紅色顏色。這是一個毒邪感染，邪留肺胃，寒熱錯雜，痰濕困阻的病變，
“如果你那里能配到中藥，可以先配伍帖中藥，”
“我這里有中藥店”，
在得到可以配到中藥的消息后，我給YU發去了中藥處方，
藿香10g佩蘭10g茯苓10g蘇葉6g葛根15g黃芩10g黃連3g桂枝3g麻黃5g杏仁6浙貝10g干姜3g生甘草5g，
并在處方的后面附上了留言：“隨時聯系，注意體溫，胸悶，咳嗽，腹瀉，食欲，嗅覺味覺等情況。”
臺北時間18：16
“胡醫生，我現在已經開始吃你開的藥了。”這是YU發來的留言，
“你好胡醫生，我有個同事他也得了covid19，他可以加你微信嗎，”
“可以，”
想不到YU向我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看來第二波的covid19來襲，有很多華僑遭殃了，此可的我心里更擔心的是YU一家人的感染情況，根據以往發病的情況來看，家人相互傳染的概率很大，想到這里我就立刻給她發去了留言：“你家里其他人沒有感染吧？”
“他們今天驗了，要等三天才出結果。”
▋20：46我打開行動電話發現，YU的同事WU早已給我發來了留言：“我是法國YU推薦的，”
為了不浪費時間，我就開門見山地直接問到：
“情況如何？”
“我就是有頭痛，”
“covid19病毒感染診斷明確了嗎? 有無核酸檢查的報告，有的話發過來看一看，”
”確定了,還在電腦里沒有打出來,等一會打出來發給你，”
“把發病的情況和自己有什么不舒服描述一下發過來看一看，越詳細越好。”
“我就是一個星期前發覺我頭有點痛,當時也不注意,后來我同事去檢查出covid19肺炎后我也去查了,就被確定了,別的情況多沒有，”
“不好意思中文不好。”
看來WU的病是一個輕癥，不過他自己非常不放心，
“巴黎市的疫情越來越嚴重，昨天新增了3770病例。胡醫生我這種情況怎么辦，“
“我這個嚴重嗎？”
“大概幾天會好？“
當他聽到他患的病只是輕癥的時候頓時放下了心來。
“這就放心了，家里還有一家人，”
我便給他開好了一張中藥處方:
柴胡10g黃芩15g干姜5g法半夏6g蔓荊子6g藁本6g黨參10g蟬蛻6g僵蠶6g白茅根15g連翹10g生甘草3g。伍帖，胡臻
沒想到他一收到藥方立刻給我發來了一個紅包。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愿意為大家做一點事，不收錢，”
這時我看見WU先生又給我發來了一條留言：“你好，把你推薦給我的同事，我們是同一單位的，她也被確診了，謝謝，”
留言的下面是一個名叫Yi的個人名片，名片的圖案顯示的是一對相擁的男女躲進了一把紅雨傘之中，
巴黎，爛漫之都，在covid19疫情肆虐的日子里，依舊還是那么的絢麗。
▋初診：8月20日
“你好胡醫生，就是說我檢測差不多到今天應該有兩個星期了，我是8月7號檢測說就是說我有這個病，然后就叫我去拍片兒看一下，”
這是8月20日下午15：54分，Yi給我發來的留言，從她那低微的語氣中不斷冒出“就是說”，我還是感覺得出她在緊張地述說著她的病情，
“剛開始的時候就是說有一點頭痛，就是說發燒，就是說，就是說大便有點，就是說拉，就是說像拉肚子那樣，”
就這樣原本是好好的一句話，硬是被“就是說”撕裂成一片片的，令人聽得非常吃力。
為了緩和她那緊張的情緒，我就給她提出了一些列問題。
體溫是多少？
胸片是否正常？
有什么不舒服？
家里其他人有沒有發病？
“現在體溫不燒了，家里人去查了也沒有，因為我是那個WU先生介紹的，我們都是朋友嘛，就是——。”
這次總算能夠一口氣把話說完整了，只在結束時冒出了“就是”，然后硬是把“說”給吃下去了，
42歲的Yi女士與13天前因發燒咳嗽經病毒核酸檢測為陽性而確診為covid19病毒性肺炎。
“我昨天去拍了片，回來的時候，他（醫生）說我的肺部有這個病，你說這種情況我該怎么辦，嚇死我了都。”
“現在就是感覺到這個嗓子里一直要咳，好像里邊有東西吐不出來，有的時候用大力吐的話有痰，”
這是我看見Yi女士發來了covid19病毒核酸檢測報告，在結果欄目里寫著陽性，
我讓她發來了胸片檢查報告，我見上面寫著肺的下葉有膜玻璃樣改變，結論是與covid19病毒肺炎感染病變相符合，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 42歲的Yi女士發病已有13天，而且有明顯肺部感染的情況，接下來的幾天內是治療的關鍵時刻，許多患者都是在這個階段演變成重癥，
在深入詢問病史的時候，她告訴我說：“嗅覺不好，鼻子聞不出味道，”
我仔細地查看了她發過來的舌像照片，除了肺熱胃寒外，還有明顯的少陽樞機不利的表現，便開好了中藥處方：
柴胡6g、干姜5g、黃芩12g、法半夏6g、黨參10g、麻黃3g、杏仁6g、桂枝5g、葛根15g、浙貝10g、連翹12g、金銀花12g、生甘草3g，伍帖，每日一貼，分次煎服。
我剛剛給她發了中藥方，就看到她發來的留言：“胡醫生，我還想問你就是將來這個肺沒有什么問題嗎？”
“抓緊治療。”
“胡醫生，我有的時候就是稍微有那么點點的惡心，就是覺得惡心，”
“胃寒，中藥處方藥已用了。”
８月20日晚上YU給我發來了她家里三位家人病毒檢測報告均為陰性，總算讓人放下了心，
“胡醫生，我最近的體溫都是37.1至37.3度，這正常嗎？“
“我也沒有什么不舒服了。“
YU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不過治療還需進行，絕不可掉以輕心，
▋“胡醫生您好，你幫我開的五貼藥，今天是最后一天，要繼續喝嗎？謝謝，”這是8月24日20：28Yi給我的留言。
“好，要繼續吃，有什么不舒服？”我問，
“沒什么不舒服，我去拍那個肺片，醫生說我的肺里面也有covid19病毒，那我可怎么辦呢？”
我見報告里顯示肺下葉還有膜玻璃樣改變。便給她發了留言：“還要繼續用藥，把舌像拍一下照片發過來。”
“ 胡醫生你看我的舌像怎樣？” YI把舌像也發了上來，
從舌像和癥狀來看，Yi女士的病情雖有改善，但痰濕還沒有化去，我便在原方中加入了瓜蔞皮12g，稍作調整。
“胡醫生，那肺里面那個病毒怎么辦呀？Yi女士還是不放心肺部的病變，從胸片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還是要加快中藥治療，便給她留了言：“先吃中藥。”
“@胡臻你好你開了5貼藥吃完了又買了5貼吃可以嗎？”
我剛剛給YI做了回復，就看到WU先生也給我發來了留言和舌像。
“我的舌像怎么樣？”
＂看起來有沒有好一點？”他在急切地催問著，
“肺熱胃寒，”我給他回了一句，
“怪不得肚子里像流水一樣聲音，”
我認真查看了他發給我的舌像，除了肺熱胃寒以外，津液有一點損傷，我便在原來方子的基礎上加了潤肺生津的麥冬，
21：12
我在微信中看到了YU的舌像，看來她也是急著要把病情告訴我，便給她留了言：“現在有什么不舒服？“
“有時候感覺喉嚨有點嗆有點咳，是晚上的時候，“
“我覺得我的嗅覺還是沒有以前那么靈敏了。“
許多covid19病毒感染的患者嗅覺、味覺都失去了，這與病毒對神經系統的損害有關，
我從YU發來的舌像中了解到，YU的濕氣已經化去，便將原方中的藿香、佩蘭去掉，從新開了處方發給她。
▋8月28日
“胡醫生您好，我想問一下，我的嘴里舌頭是苦的是怎么回事？”“又澀又苦，是不是這個病引起的，肺里的病毒怎么辦？”“晚上睡覺一陣一陣出汗。”
考慮到Yi女士患病后心情抑郁，肝郁化火，我便給她發了留言： “這是肝火引起的。”接著問道：“現在有體溫是多少，有無胸悶氣短等情況，”
“現在還好，體溫嘛，應該正常。”“每天早上起來，喉嚨里老感覺有東西咳又咳不出來，”
“胡醫生，我昨前天去檢查，結果剛剛拿出來，他（醫生）說我還是有那個病，”“我這是第二次去檢查，他（醫生）說，我還有我那個朋友WU他沒有啦。”
我推算了一下天數， Yi女士8月7日發病到現在已有21天，病情應該要進入恢復期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病情還是穩定，
“第一次你給我開了五天中藥，第二次，后來又開了五天，現在中藥還有兩天。我現在的中藥還有兩天的，每天就是特別是早上起來那個喉嚨不舒服，然后干咳，干咳，有東西咳不出來，”
“繼續吃中藥，治療時間還不夠，”我便給她續了中藥方。
“謝謝您胡醫生。我貧血很厲害，有什么東西可以調理補血氣的嗎？”
“先治療covid19，后讀再治療貧血。”
“胡醫生，你好，今天檢查是陰性。謝謝胡醫生。”
這是８月２８日晚上21:29收到的WU先生給我的留言，從留言的語氣來看，他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同時還發來了病毒檢測單。
“我的藥還繼續喝是吧？”
“現在和家人接觸沒有關系了是嗎？＂
……
此時此刻WU先生的心情一定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一定會有很多的疑問需要得到答復，
▋“ 胡醫生，你好。我們在法國現在一天16000左右病人。我想問你一下，我們現在需要準備喝點什么中藥，我之前有得過這個病。現在有什么辦法能不給他再次傳染？”
9月27日，我再次接到了MuYi女士的留言，沒想到法國現在疫情還是這么嚴重，放眼歐洲、美國、印度等世界各地的疫情波瀾洶涌起伏，蕓蕓生靈涂炭，可謂是哀鴻遍野。
天覆地載，萬物悉備，莫貴于人，
在這個蒼天所庇護的，大地所載托的萬事萬物斑斕紛呈的世界里，還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為寶貴呢。
02
無處不在的義大利疫情
▋10月29日凌晨05：42
行動電話的一陣震動聲在這凌晨的室內顯得特別的大，我在半醒半睡中打開行動電話，透過睡意朦朧的雙眼，打開了“義大利健康群”，這是在今年初疫情剛剛開始的時候，由義大利幾位華僑拉我建立的一個疫情防治交流群，這群由開始的五六位群友迅速增加到1百多號人，隨著疫情的逐步控制，這群的功能也就逐步消失，進群交流的人也越來越少了，群里的人數也在逐步減少，
“ @胡臻你好胡醫生，我朋友一家四口今天核酸檢測都已確診covid19，期間是媽媽和兩個孩子都出現發燒癥狀，服用了老外消炎藥和蓮花清瘟也都已退燒，現有癥狀是女兒兒子有偶爾流鼻涕和偶爾干咳，媽媽偶爾咳嗽，有痰，爸爸是今天才出現的低燒腹瀉，一家人的情況都應該是屬于輕癥的，胃口也還可以.想咨詢下胡醫生接下來他們該注意些什么，還需要用什么藥？希望盡量可以根治不要留下后遺癥，謝謝醫生！”這是一位名叫JINJIN發來的留言， ”
我看了一下留言內容，覺得這一家人的病情確實不是重癥，不過父親倒是要引起注意，一是年紀偏大，二是剛剛發病，有事病情的發展難以預料，想到這里就給Jinjin回去了一條留言：
“ Jinjin好，輕癥治愈后一般不會留有后遺癥，目前患者還需繼續治療，特別是父母2人，要等到檢測結果陰性后才可考慮停藥， ”
▋11月2日，凌晨05：34
同樣是在凌晨5點多我的行動電話震動聲再次響起。我在睡夢中驚醒，
“ @胡臻胡醫生你好！我發燒有一個禮拜了，但沒有其他癥狀，也沒咳嗽，體溫都在 37-38度之間。現在這里疫情嚴重，也沒去看，賣了退燒藥一直在吃但退不了，希望胡醫生給我一個建議，謝謝！ ”
這是“義大利健康群”里Zhouwu發上的留言。在疫區發燒這么久的時間，還是要考慮這就是covid19病毒感染，我便給他發去了四條建議：
① 抓緊到醫院檢查以明確發燒原因，
② 進行自我隔離。
③ 這樣的體溫不要服用退燒藥，
④ 意補充清淡食品和液體，
根據意衛生部10月30日公布的數字，該國周四到周五新增covid19確診病例31084例，累計確診647674例，累計死亡38321例。義大利日增covid19病例超過3萬，
▋11月5日下午14:20
我打開行動電話，無意中看見一條留言：“ 你好，我是義大利的，麻煩加一下。 ”
通常情況下我對不熟悉的人是不加的，可是轉眼想到近期義大利疫情這么嚴重，或許是有人需要幫助，想到這里，我就順手將這人加入了微信朋友圈，
“ 我是Lolita， 26號那天突然發燒38.5度左右，吃了泰諾退燒了，大概10月28號開始到今天5號嗅覺失靈聞不到東西，還有胸口有一點點悶，咳嗽，有黃痰，人很乏力，4號確診covid19病毒感染陽性，其他癥狀沒有， ” Lolita開門見山地給我發來了有關病情的情況介紹，
然后給我發來了病毒檢測陽性的報告，從報告里我還發現Lolita是一位女性，1990年出生，今年正好是30歲，
“ 我這些天嘴巴里總是感覺麻口，舌頭麻麻的，是因為嗅覺失靈的關系嗎？ ”
“ 嗅覺和味覺的失靈與病毒感染有關。 ”
在交流中Lolita還告訴我她的弟弟也感染了covid19病毒，
“ 他12歲，差不多27/28號那些天開始說自己聞不到東西，吃東西沒有味道，胃口有點變差，發燒咳嗽都沒有，精神也很好，到今天5號也還是嗅覺不是很靈敏，沒有在吃任何藥， ”
從臨床的表現來看雖然姐弟倆都是輕癥，但中醫但中醫的辨證還是有明顯當地不同，姐姐是毒邪襲肺化熱，痰熱較重，而弟弟主要是毒邪夾濕傷及肌表為主，所以治療上姐姐以清肺化痰以解毒，而弟弟則以化濕祛風而驅毒，想到這里，我便給他們姐弟開出了不同的中藥處方：
女，30歲
生麻黃3g杏仁6g石膏10g柴胡10g法半夏6g黨參10g干姜6g黃芩15g枳殼10g桂枝3g生甘草3g，七帖，
男，12歲
葛根10g柴胡6g藿香6g黨參10g法半夏6黃芩12g白術10g連翹10g金銀花10g干姜3g生甘草3g，七帖，
“ 嗅覺大概什么時候會恢復，一點都聞不到東西，有點擔心 。”
Lolita還是非常擔心嗅覺味覺失靈的問題，
“ 應該問題不大，隨著病情好轉，嗅覺會恢復的，抓緊吃藥。”
“好的呢！那我先按您這個藥方我問下我這邊的中藥店。”
“家里還有2個長輩，一個小孩呢，今天剛做了檢測還沒出結果，希望她們一切都正常，她們沒事！”
Lolita的最后留言著實讓我為她的家人擔心，這次疫情往往是一人患病，一家遭殃。
“ 我發到我們中藥店說中藥都有， ”不一會Lolita發來了留言。
▋11月8日17：11
“ 謝謝醫生！我這倆天嗅覺有點恢復了，等喝完了藥，我再給你診一下， ”
11月13日21：01“ 感覺是都恢復差不多了，我是偶爾還有點點胸悶。 ”
11月14日下午17:00 “ 男孩現在一切都好， ”
“ 這是我一點點心意！麻煩胡醫生收下！人在海外的，謝謝你百忙中幫我會診！ ”
“ 我人也不在溫州，只能這種方式表達一下我的謝意！”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義診不收錢， ”
▋11月27日
下午我剛到診室，就見慧早已在診室外向我揮手，慧的待人接物一向是非常矜持，見她今天這幅焦急的模樣，還是讓我感到意外。
記得昨天慧給我的行動電話留言：“ 胡教授，您好！我弟弟在羅馬感染了covid19，37歲，發燒10來天。周五晚上我去您的門診，用行動電話跟他視訊下，幫他開點藥，我寄過去給他，可以嗎？ ”這是慧給我發來的留言。昨天是周四，正是西方的感恩節，慧這樣給我留言一定是迫不得已。
我見慧一邊向我走來，一邊鏈接她弟弟的微信視訊，隨著一陣“嗚——嗚——”的長音后，慧便把行動電話遞給我說：“ 接通了，接通了，請你跟我弟弟視訊一下， ”
我接過行動電話，見視訊里一位年輕的男子正在向我打招呼，原來他就是慧的弟弟，僑居義大利已有10多年，10天前出現發燒，覺得自己受涼感冒了，并不十分在意，沒想到體溫持續增高，這周三去做了covid19病毒檢測，確診為covid19病毒感染。
“ 弟弟很懂事，發病之初，生怕家人為他擔心，就一直瞞著病情， ”慧感慨地說道。
考慮到寄送的方便，慧讓我直接開顆粒制劑。
柴胡10克、酒黃芩12克、金銀花15克、金蕎麥30克、姜半夏6克、桂枝6克、干姜3克、浙貝母10克、茯苓10克、陳皮6克、甘草3克，
“ 從溫州寄到義大利，估計半個月都到不了，你弟弟的病是拖不得的，與其這樣，還不如你讓你弟弟把我開的藥方直接拿到當地的中藥店配藥， ”我知道義大利的大陸城有中藥出售，便給慧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慧覺得很有道理，就將處方拍了照發給了她的弟弟，讓后為了慎重起見她還是想在醫院把藥配齊，今天就寄過去。
“ 這是我開給你的中藥處方，你姐姐會在這里把藥抓好寄給你十帖，你在義大利那邊看一看，假如你那邊有中藥的話，你先抓五帖藥吃起來，因為現在抓緊治療很重要，不然的話你肺部里邊病變耽誤治療的話將來會很麻煩。 ”
不一會慧弟弟發來留言說藥店金蕎麥沒藥，我讓他換成了連翹15克。
▋11月28日，上午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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