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堅毅的,生機勃勃的,海,是容納,是一種無聲的饋贈,而山海連在一起,就形成了一股力量,這是一種齊頭并進的浪漫,也是一種難舍難分的情誼,從大山上眺望,也在海里激流勇進,
我說的是,由黃軒領銜主演,張嘉益、閆妮、黃覺、姚晨、陶紅、王凱特別出演,熱依扎、黃堯、白宇帆、尤勇智、胡明、姜冠南、王莎莎主演,郭京飛、祖峰、白宇、郎月婷友情出演的電視劇《山海情》。
《山海情》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大,但用四個字描述就是,闊愛滴很。
這是一部扶貧劇,講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寧夏西海固的移民在福建的對口幫扶下,不斷克服困難,創造出金沙灘的故事。命題是有點宏大,但一點都不枯燥乏味,反而是細枝末節的煙火氣。
第一集,第一幕就是重頭戲,扶貧對象跑了。
故事的起點發生在涌泉村,山荒坡陡,資源匱乏,是一個不適合生存的地方,怎么辦,吊莊移民,從現在的村子搬到平原玉泉營。塞上江南聽起來很是美麗,但一切需要重頭開始,這又是一個難題,
村民去了一看,心跟地一樣涼,拔腿就跑回來。
主任去追問原因,一個比一個有理,“一年一場風,從春刮到東,大風三六九,小風天天有”,雙押;甩鍋給蚊子,“把咱這伙人調過去,就是給蚊子改善伙食去了”;“餓啊,餓的回來直吐酸水”,
結果被一句話懟回去,“你吃了屎了吐成這樣”,
這里的懟,不是真的罵人,而是一種農村人的暴脾氣,主要是用方言說出來就比較活潑生動,“你次咧四咧吐成賊樣”,“額就問你晦氣不晦氣”,粗魯,不客氣,但又是很親切,有內味兒了。
《山海情》的一個大亮點就在于全員說方言。
佟湘玉當年一句,“額滴神呀”,多么的洗腦,而現在《山海情》,直接在這里用方言對話,方言帶感,撲面而來就有一種鄉土感,而且又很有趣,不會聽不懂,越聽越上頭。
方言是有魔力的,襯得角色都闊愛滴很,樸實的村民,加上原汁原味的方言,簡直是土生土長的人兒。正是這種接地氣,把農村的原生態給表達了出來,有質感,渾然天成,骨子里帶著勁兒。
《山海情》就是今年開年一部很帶勁兒的硬菜,
劇情很扎實,不拖沓,完全一環扣一環。第一集,就很雞飛狗跳。扶貧對象往回跑,村里的娃往外跑,大張旗鼓地迎親,結果媳婦也跑了。為啥跑,窮。在這個氛圍里,每個人心里都是不安的,
縣主任開會發話,跑什么跑,現在就有一個致富的機會,吊莊移民,重建家園。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結果沒人響應,這一點很真實,你給村民構建未來,但他們要的是實在,你把塞上江南描繪的多美,他們眼里只有一畝三分地,他們也不是說破罐子破摔,就是沒底。
吃苦可以,但這個苦要吃多久,辛苦五年,還是要搭一輩子進去,一個問號開篇。
雖然在老支書的恩威并施下去了,但村民心里依然是搖擺的。第二集的高潮是在吊莊移民的過程中遇上了沙塵暴,沒有任何預警,就是在你漫不經心的時候當頭一棒。漫漫黃沙,滾滾沙塵,真的是把人給吹回去了,
本來金灘村滿六十戶就能通電,因為沙塵暴趕走了幾戶,剛好卡在了五十九戶。
這又是一個難題,如果一直不通電,有可能已經落戶的村民也會陸續逃走,電的問題正是焦頭爛額,另一邊水的問題,鄰村也是坐地起價,別說栽樹固沙,就連到嘴里的那一口,都太難了。
就像在補窟窿,才補了一點,另一邊又被撕開一個口子。
但最好笑、最讓人想不到的困難,還是第四集,馬得福跟陳金山的雞同鴨講。
陳金山是福建脫貧干部,到金灘村支援扶貧,操著一口閩南話,“教授過來治沙”,警察說,“誰自殺”,警察聽半天聽不懂,想著說讓讀過書的馬得福來翻譯,結果他們一個手舞足蹈,一個連猜帶蒙——
“我叫陳金山”,“丁雙同志”;“菌草”,“金草”;“小偷就是要去偷這個教授的科研”,“我聽明白了,就是這個小偷要做科研”,哈哈哈哈,說他們倆是相聲演員我也信了。
不僅是語言上吃力,身體也是水土不服,福建脫貧干部才睡了一夜,就流了一臉鼻血,早上起來頭發被壓得很塌,真實到第一句話就說,“我做夢都在找水喝”。
好笑,又充滿無奈。但好在福建脫貧干部的到來,也算是給處在迷霧中的金灘村點亮了一支火把。在東西協作政策的引導下,村民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年輕的娃外出打工,村里的人革新技術。
他們交融互助,取長補短,攻堅克難,勤勞致富,慢慢的一點一滴逐漸讓讓干沙灘,真的變成了金沙灘,
我曾經以為的扶貧劇,就是點對點的關系,你需要,我幫你,但《山海情》完全不是這么簡單,劇情一波三折,人物的走向沒法判斷,難題一個接一個,就像在打怪,走一步才能看見下一步。
但帶勁兒的背后折射的是溫度。
《山海情》整個劇的表達方式很樸素,樸素不是說平淡,而是不刻意。放開很容易,但是收斂很難,這個劇有很多動人的細節,
如果說友情,可能就是把你從腳踏車后座上踢下去,我們一起罷工,一起逃上火車去打工,哪怕你沒錢,拎著一口袋馬鈴薯,我們也要帶你走,而在你消失不見的時候,我又比任何人都著急自責,
如果說愛情,可能就是從前慢,郵件很慢,腳踏車很慢,給你揣的油餅,勝過千言萬語。
如果說親情,可能就是抱著孩子步行幾十公里。沙塵暴來了,先要給孩子蓋好。爹為了一頭驢,把女兒“賣”給她不喜歡的人。她原本有機會逃跑,但想到爹可能會被興師問罪,又含著淚回來。
真正有力量的東西都是無聲的,
窮,但是不叫窮,而是三個人穿一條褲子,攢了十塊錢被偷了五塊錢。難,也不掛在臉上,而是苦中作樂,耍賴皮,抖機靈,你說屁不是臟話,他讓你當面放一個,你說你要吃肉,“腳后跟有塊肉”。
貧窮的地方不是我們想象的奄奄一息,相反他們是鮮活的,是有情的,
這是一部主旋律的戲,但是沒有說教氣,通篇都很有人情味在探討。沒有說我們應該怎么樣,而是在說我們能夠怎么樣。這兩者的區別在于,前者是配角,后者是,我們才是時代變遷的主角,
這是扶貧劇難得的尊嚴,
扶貧劇這個題材其實不好拍,很容易掉入一個自我感動的圈套,別人沒鼓掌,自己先哭了。而且分寸感很重要,少了會讓立意模糊,根沒穩,多了又會覺得油膩,假大空,是沒有血肉靈魂的,
但《山海情》把握的剛好,像完成了一個高難度跳水,而且水花壓得剛剛好,
《山海情》沒有把扶貧標榜成一個偉光正義的動作,而是有來回,在這個來回里,有村民的誤解,也有干部的反思,這不是呈現一個結果,而是樹立一個開始,不是一帆風順,而是在迷霧中探索。
而且這個劇的妙筆在沒有刻意要去塑造一個英雄,
這是一個群像的時代表達,扶貧不是一個俠義的動作,而是一次廣義的征程,在這個征程里,每一個人都是筆墨。
有懷揣理想的干部馬得福,百折不撓一心帶著鄉親們向走向康莊大道,有為之奮斗的李水花,拖著殘疾的丈夫跟年幼的孩子,一磚一瓦蓋起房子,也有犧牲小我的科學家凌一農,奔赴到西北農村教村民種雙孢菇。
他們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是了不起的小人物,正是他們的匯聚,才能形成山海,才能跨越山海,
《山海情》是制片人侯鴻亮在2019年底才接到的創作任務,高滿堂任劇本策劃,王三毛、未夕、小倔、磊子、邱玉潔、列那編劇,一邊梳理資料一邊積極創作,孔笙、孫墨龍兩位導演也是加班加點,一直守在機房,
時間緊,難度大,但他們卻依然交出了精品,人物不扁平,立體生動,故事不套路,豐富精彩,他們用平民化的視角,做出了國際化的表達,是可敬又可佩的。
很多人說,現在都流行看爽劇,獵奇,抓馬才吸引人,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像樣的主旋律劇,
《山海情》的內核不是爽,而是一種內心涌動的力量。我很喜歡這種細小的流動感,不是大張旗鼓,而是靜悄悄的生長。就像一年又一年的金灘村,綿長,醇厚,地道,從守望相助,到萬家燈火,
強烈安利大家觀看原聲版:浙江衛視、北京衛視、東方衛視將播放配音版;東南衛視、寧夏衛視及跟播的深圳衛視將播放原聲版;騰訊視訊、優酷、愛奇藝將同時上線原聲版和配音版兩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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