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奇案多,有媒體和影視劇的“功勞”嗎?一方面讓這些殘忍可怕的案件人盡皆知,一方面也讓個別心有邪惡之人找到了模仿的對象。
1982年,香港出租車司機林過云先后殺害4名女子,每次作案后均對尸體進行了肢解,并將部分器官做防腐處理制成標本。
與此同時,他還將肢解尸體的過程完整記錄,拍成錄像帶,命名為《嚴肅的秘密》、《雨夜行動》、《第四次行動》,最終也正是因為沖洗照片過程中出現了意外,林過云的殘忍罪行才被揭發,
偏愛雨夜作案,專殺女性,這便是震驚香港的“雨夜屠夫”林過云,他所犯下的罪行被媒體廣泛報道,也被改編成影視作品搬上熒幕,
1991年,香港亞洲電視臺播出了由黃霑主持的節目《香港奇案之霧夜屠夫》,節目以一種紀錄片的調查視角講述了林過云的案件,若不是演員熟悉的面孔,恐怕會令人難分真假,
次年,《羔羊醫生》上映,同為任達華主演,全片充斥著暴力、血腥、色情的鏡頭,達到了令人驚詫的程度,但它作為限制級影片卻拿下了1275萬港幣的驚人票房,
當時,“三進宮”刑滿釋放的廣州人羅樹標正沉迷于林過云的故事,他把電影《羔羊醫生》的錄像帶視作珍寶,看了一遍又一遍,
羅樹標或許不曾料到,短短幾年后,他自己將會成為廣州的“雨夜屠夫”。
1954年,羅樹標出生在廣州的一個工人家庭,從小父母管得寬松,再加上他國小畢業后便趕上瘋狂的特殊年代,受到讀書無用觀念和社會上狐朋狗友的影響,他高中畢業后就走上了歪路。
按理說,70年代擁有高中學歷的羅樹標要找一份正經工作養活自己是非常容易的,然而他卻開始搞起小偷小摸,1974年因偷竊被公安機關抓獲送去勞動改造2年。
此后,羅樹標破罐破摔,在家里過起了好逸惡勞、貪財好色的生活,不久后又重新開始偷竊,而且犯下了殺人的罪行。
1977年夏天,羅樹標潛入廣州某研究所的宿舍區偷竊,路過女工宿舍時看見一熟睡的年輕女性,見色起意企圖施暴。受害者驚醒后奮力反抗,張口大聲呼救,羅樹標慌亂中撿起一塊磚頭猛擊她頭部,又拿螺絲刀亂扎了數下后匆忙逃離,
受害者因重傷失血過多,送院后不治身亡,羅樹標犯下了第一起命案,但由于當時社會動蕩,警力不足,并沒有破案,羅樹標得以逍遙法外,
命案之后,羅樹標依舊搞些小偷小摸的營生,1979年第二次“進宮”,勞教結束后,他與廣州市新滘鎮的曹某結婚,婚后生下一女一子,
妻子曹某年紀比羅樹標大5歲,或許擔心被拋棄,對他的違法犯罪行為一味忍讓,即便羅樹標嫖娼,甚至帶妓女回家過夜,她也不敢言。
婚后,在羅樹標第三次“進宮”后,他的心態出現了變化。羅樹標是個有點小聰明的人,他會木工,能鼓搗電器和機械,但他為人自負,總認為自己要是人群中不一樣的煙火,
“三進宮”后,他備受打擊,認為社會處處與他作對,自己的才智無人賞識,內心也就產生了報復社會的念頭。
1987年刑滿釋放后,羅樹標無所事事,便沉迷觀看一些淫穢、變態的錄像,由于廣州的地理位置,可以接觸到很多從香港流入的錄像帶,當然就包括很多限制級的香港電影(三級片)。
1988年末,香港頒布了新的電影分級制度,影視公司吃透規則后便迎來了三級片的風潮,色情、暴力、犯罪等題材的電影備受歡迎,整個電影市場的票房也連年創下新高,
這股風潮刮到了廣州,站在當中的羅樹標“如沐春風”。他不滿足于影像帶來的感官刺激,扭曲的心理和對社會的仇視讓他走向極端,
羅樹標一邊瘋狂嫖娼以滿足自己的淫欲,一邊研究錄像帶里的變態情節,漸漸代入其中,每每蠢蠢欲動,總想著干一票,
1990年春節過后,羅樹標找到了目標,深夜,羅樹標剛剛看完淫穢錄像,獸欲大發,本想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去嫖娼,剛出發便看見路上落單的鐘某。
他便開車上前搭訕,鐘某見他滿臉笑容也沒有多疑,告訴他說自己要回番禺市橋,但錯過了末班車,正打算去赤崗另找班車,
羅樹標順著鐘某的話,說自己恰好要去市橋拉貨,可以順路載她一程,就這樣,鐘某被騙上車,羅樹標把車開到偏僻處停車襲擊,鐘某奮力反抗,最終被活活掐死。
隨后,羅樹標將車開到更偏僻的蕉林內瘋狂奸尸,最后把尸體丟棄在離家一段距離的某工廠圍墻邊上。
這是羅樹標第一次殺人拋尸,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作案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出門,而被害女子又是外地人,又是隨機作案,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整整躲藏了一年的羅樹標在第二年變得更加瘋狂,他故技重施,開著自己的小貨車在汽車站附近物色外地來的乘客,又以順路搭客的名號騙她們上車。
但現在他已經不滿足于殺人奸尸,事后還拿出小刀割下受害者的身體器官,用衣物包起帶回家中,就像香港的“雨夜屠夫”林過云那樣欣賞玩弄這些來自死者的身體部分,
1991年這一年,是羅樹標殺人最多的一年。受害者除了那些在被騙上車的外地人,還有妓女,他的手段也越來越猖狂,一次因下手時周圍有人聲,因害怕被發現,他把昏迷的受害者直接帶回了家里。
在家里那件只屬于羅樹標的血腥閣樓里,他弄死了受害者,和尸體同床共枕過了一夜,期間當然少不了發泄獸欲的行為,第二天才支開妻子女兒,把尸體拉走拋尸。
到1994年,羅樹標一共殺害了12名女子,對全部的死者都實施了奸尸,他還把從死者身上扒下來的物品送給妻子女兒,除了現金、首飾、手表這些,竟然還有衣物和內衣褲。
1994年9月19日,羅樹標像往常一樣物色到了作案對象,用同樣的套路騙來了一位已婚婦女賈某,或許是賈某年紀稍大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在發現羅樹標駕駛方向不對時就打算找借口逃走,
隨后兩人追逐躲藏,周旋了兩個多小時,賈某趁有車輛經過,掙脫逃走,并及時向公安機關報案,干警在第二天逮捕羅樹標的時候發現他與兇案模擬畫像十分相似,終于抓住了這個瘋狂的色魔殺人狂。
案件告破,最高興的或許不是苦苦追兇4年多的公安干警們,也不是終日心慌慌的廣州市民,而是香港的媒體。
香港無線電視臺和亞洲電視臺都派出了最強的記者陣容來廣州尋找關于兇案的爆料,很快就有報刊對案件大做文章,
“殺人取走人皮到處張掛,破案后搜出多張人皮”,“殺手將奸淫過程拍成錄像,經常放來欣賞”,“殺手寫下殺人日記,詳細記錄死者特征和殺人過程”,“兇手將被害者的器官浸制成標本”……
這些都是當年媒體給“雨夜屠夫”林過云的“待遇”,如今他們也并不關心事實如何,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報道夠不夠搶眼。
1995年1月20日,羅樹標被押往廣州市上元崗刑場,正義的槍聲結束了他的生命,
短短幾個月后,羅樹標的罪行卻被更多的人知曉,以他為原型改編的電影《廣州殺人王之人皮日記》火速開拍,3月初開機拍攝6月份就登上了大熒幕,他也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廣州雨夜屠夫”。
這仿佛是一種循環,但沒人說得清變態影片是否真的助長的罪惡,我們可以知道的是,色情、暴力、低俗的影片即便被嚴格分級,仍然給社會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人們對于長久以來被限制的內容帶有獵奇的心態,影視公司投其所好拍攝了各種挑戰尺度極限的作品,那個年代諸如《紙盒藏尸》、《淫窟烹夫》、《血水箱》、《香港奇案之強奸》、《溶尸奇案》,以及最為出名的《人肉叉燒包》,這些變態三級片充斥市場,擠壓了傳統影片的空間。
以羅樹標為原型改編的《廣州殺人王之人皮日記》趕上了這股風潮的末班車,
單1993年7月份,香港就發生了4起重大命案,有烹尸、焚尸,有虐殺父親、有奸殺女學生,很多人認為泛濫的變態三級片要為此負責,
羅樹標的案例或許是個特例,或許沒有這些影視作品的影響,他大概率還是會走向罪惡深淵,畢竟此前就已犯下命案,但至少這些影片并沒有消解他內心扭曲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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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狗糧來的猝不及防”
報上名了的影片都看過,從錄像帶到影碟,我還不是個守法公民。看過這類型影片的有多少億人,大多數都是正常人,犯不犯罪完全在于個人修行
但問題是給一些不正常的人帶來了更加負面的影響 而且相當于一部教材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