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團隊張嵚
說起晚清那段落后挨打的糟心歷史,比起那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戰場表現,以及一張張割地賠款的恥辱條約,同樣值得我們深深銘記的,是晚清時代三項創造了“歷史新高”的“社會業績”:黃、賭、毒。
不夸張說,看懂這三個“業績”,我們也許就能對近代大陸落后的緣由,多一層更深解,首先值得一說的,就是比較“香艷”的一樁:黃,
晚清年間的“黃”,在許多“近代題材經典影視劇”里,都常是重頭戲,不知成就了多少老戲骨的經典橋段。而放在晚清歷史上,大清朝也曾“黃”出“國際大新聞”:1905年大清高官們組團去西方考察憲政,這幫“大領導”們踏上異國土地,上岸就猴急著奔妓院,一通鬼混后昏昏然離去,竟把國書都丟在了妓院,結果是“永為笑柄,大辱國格”,但這幾位“丟臉丟出國”的“大領導”,恐怕不會覺得有啥:這在我大清很正常嘛。
因為,此時的大清“色情業”,已經泛濫成了各級官員們的日常,
晚清的色情業,早在二次鴉片戰爭前就“妓風大熾”,比如“胭脂胡同”等“知名娛樂場所”,就是北京官場紅人們的“打卡地”。每天一過中午就是“香車絡繹”,特別是那些平日滿嘴君君臣臣,見了“洋”字就暴怒“清流”們,更是在這里玩到“徹夜震耳”,大清再水深火熱,都妨礙不了他們的風流快活。
“快活”到20世紀初,清王朝已被活活揍成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巨額的賠款壓得大清喘不過氣,一急眼就開發出了新創收方式:許你們這些“忠臣”們成天快活,就不許朝廷刮油了?于是“妓捐”應運而生,也就是給妓院征重稅。這奇葩創收,最早在北京試點,而后迅速推廣全國各地。
而對于大清色情業來說,巨額的妓捐,說是負擔,卻也是打了強心針,沒“妓捐”的時候,“日常工作”還要偷偷摸摸,這下交了捐氣也壯了,敞開了“求發展”唄。于是晚清各地的妓院,進入了高速膨脹期。比如赫赫有名的北京“八大胡同”,到了晚清快歇菜的那幾年,竟“擴張”成了“十五大胡同”,各地“一線城市”的妓院,也是迅速擴張,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留下無數“近代風情”的“大上海”,
從光緒年間起,隨著上海的高速繁榮,上海的妓女數量也是以幾何級數飆升,上海灘各種級別的妓院里,經營“皮肉生意”的女子極多,僅是在外國人把持的“公共租界”里,清末“明娼”的數量就有近萬人,等于是每十個女子里就有一個妓女……
而且晚清上海的色情業,何止追求數量?更追求“質量”,出名的“玩法”就是“開花榜”。即由上海灘知名報刊操刀,舉辦盛大的評選活動,給上海灘的知名妓女選出三六九等,其中位列榜首的就是“花榜”。清朝滅亡后,這荒唐活動也換了新花樣,改成了選“花國總統”,每次都是一通光怪陸離的鬧劇,不過話說回來,比比糟爛的晚清官場,以及兒戲般的民國政局,這晚清年間興起的“開花榜”,還真算相對“干凈”呢。
而比起這“相對干凈”的“色情業”,晚清的“賭”,也是越鬧越瘋狂,自從清朝中前期起,賭博就日益成為清代的社會毒瘤。道光年間時,浙江巡撫吳文镕就嘆息說賭博如“肥田惡草”,半個多世紀后,大清的“田”早已窮到家,賭博這“惡草”,卻是繼續瘋狂蔓延。
就以大清版圖里的廣東省來說,清末濫賭的風氣,幾乎滲透到了骨子里:以《南海縣志》統計,當時廣東城鄉各地,每個城市的賭場竟有上百家之多,參與者既有普通百姓,更有達官顯貴,而控制賭場的“廠主”,卻盡是當地官員,多少人就這樣沉迷此道,賭到了傾家蕩產,而在上海,就連看上去“大門不出”的大家閨秀們,都有了專門的賭博場所“女總會”,而在蘇州,看似“六根清凈”的和尚們也卷起袖子,來一場“博彩攤錢逸興豪”……
大清上下,各行各業,盡是一片“賭”聲,
而這根由,卻還是“上梁不正”,特別是晚清最后十來年,要論最沉迷這事兒的,就是大清“實際統治者”慈禧太后,特別是庚子國難后,一路受了不少洋罪的慈禧太后,“回鑾”后那賭博的癮頭就像開閘洪水,每天不摸兩把麻將就難受,他最信賴的軍機大臣,把國務開成“慶記公司”的奕劻,也摸準了這脾氣。每次都叫福晉們帶足了錢,想方設法在賭桌上“輸”出去,只要輸得高興,官場上的財源自然滾滾來,
如此套路,也很快在官場流行,官員們有樣學樣,故意開設賭局,邀請達官貴人前來參賭,一頓吆五喝六間,就把要送的錢“輸”出去,就這樣贏得高興輸得滿意,多少權錢交易就水到渠成,甚至為此還鬧出笑話:一次京城巡警突擊行動,卻“誤抓”了一群正聚賭的官老爺。自知“惹不起”的巡警們,暗示“官老爺”們寫個假名字蒙混過關,不料有個不懂事的官員,非要寫真名——結果,寫“假名”的官員各個沒事,偏是寫“真名”的被罷官了。
這樣一來,清朝官場上也有了流行語:“學可以不優,麻雀(麻將)不可不打”。最后幾年的大清朝,官場徹底變成了賭場,天大的丑事,也沒有在牌桌上解決不了的,大清朝的國事,也就在這火熱的麻將聲里,一天賽一天腐下去,直到辛亥革命里徹底關張,作為“時尚”的麻將,也因此多了個“美名”——亡國奴
而與這“賭博潮流”一道“輝映”的,當然就是清末泛濫的鴉片了,
清末煙毒泛濫的慘景,熟悉些晚清史的朋友,都多少知道些,但到底泛濫到什么地步?1877年,晚清外交家郭嵩燾抵達倫敦,參加英國議員阿什百里周游世界后舉辦的攝影展,在那一排關于全球各國風土人情的照片里,有關大陸的照片,卻是張“抓拍”的“抽煙照”:照片上一群男男女女橫躺一地抽煙,雷人的景象,讓郭嵩燾瞬間感到“臣甚愧之”。
而郭嵩燾從照片里看到的,只是晚清煙毒泛濫景象的冰山一角,
雖然在林則徐虎門銷煙之前,大清境內的鴉片就已十分泛濫。但和十九世紀末的大清比起來,那都不算個事兒:以當時許多外國學者的調查,在清末西南地區,就連男人娶老婆都會被問“你家里有幾桿煙槍”?在西北各省,有些地方成年人吸食鴉片的比例竟高達百分之五十。單一個四川省,全省的煙館竟有五萬多家……
而最讓人無語的,卻是晚清鴉片的“國貨當自強”精神,積貧積弱的晚清,造別的玩意不給力,偏偏鴉片產業給力,巨額的鴉片利潤,刺激了大清權貴們的神經,每年高額的鴉片稅,更催生了鴉片種植業的瘋狂膨脹——到了十九世紀末,大清境內竟有二十多個省大種鴉片,每年海量的“大陸鴉片”,把遠道而來的“外國鴉片”殺得落花流水,成功擠占了晚清毒品市場,給大陸“民族產業”打了個勝仗,
但這“民族產業”的后果,卻是飲鴆止渴,一方面是鴉片流毒擴散,另一面大量的良田被用于種植鴉片,糧食產量銳減。在觸目驚心的晚清丁戊奇荒里,災情嚴重的山西等省,竟有九分之一的土地種上鴉片,終于造成了上億人受災,上千萬人餓死的慘景。可以說,泛濫的鴉片,就像恐怖的毒藥,蠶食著近代大陸的血肉,讓全世界看到的,都是一個在滾滾鴉片煙里沉迷,被腐蝕到枯瘦如柴的大陸……
看過這恐怖的景象,相信也就看懂了,近代大陸積貧積弱背后沉重的歷史教訓,相信更能明白,為什么從1949年至今,大陸一直在以強硬的鐵拳,對“黃賭毒”采取零容忍的態度。因為那一幕幕影視劇里關于這一切的“刺激”橋段,其背后不是萬種風情的過往,卻是一個民族永不能忘卻的傷。
參考資料:《論腐敗對清末新政的影響》、《清代社會生活史》、《清代的賭博與禁賭》、《丁戊奇荒述略》、《淺析晚清時期鴉片在大陸蔓延的原因》、《清代的禁賭與賭博》《清末民初北京八大胡同娼妓業變化初探》
滿清狗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