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性的命運,如何影射了整個世紀?


按:大陸—中東歐國家領導人峰會今日舉行,匈牙利影片《日暮》2月9日同時登陸大陸大銀幕。

這是由國家電影局主辦的“2021年中東歐國家優秀影片播映活動”的影片之一,陸續有更多中東歐國家影片將通過全國藝術電影放映聯盟與大陸觀眾見面。

捷克、波黑、希臘、斯洛伐克、阿爾巴尼亞、克羅地亞等中東歐國家駐華大使紛紛預祝第九次大陸—中東歐國家領導人峰會圓滿成功。

人文交流,電影先行,歡迎廣大影迷走進影院,支持《日暮》,祝大家春節愉快,


《BBC歷史》雜志曾推出過一個名為“HistoryExtra”的播客。顧名思義,這檔播客談論的內容基本圍繞歷史中那些普通的、不被人注意的小人物展開。其中一期節目叫《一個“普通”的納粹士兵》,


這期節目頗具傳奇色彩,作者丹尼爾·李是倫敦瑪麗女王大學部的歷史系博士生,專攻二戰史。他在與一位荷蘭女生的交談中發現了一個值得研究的新課題。

荷蘭女生的母親是捷克人,她曾于1970年代在阿姆斯特丹購買了一把扶手椅。這把扶手椅陪伴家人度過了相當長的年頭,直到近期荷蘭女生的母親將扶手椅拿到工匠處返修,卻被工匠告知“不為納粹及其家人服務”。

原來工匠發現扶手椅中藏著一摞紙張,上面的資訊顯示這把椅子屬于一個名為“RobertGriesinger”的納粹士兵。

母女倆由此對這把椅子和它的主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由于年代久遠,且椅子的主人并非知名歷史人物,憑借自己的力量尋找相關資訊無從下手。直到這位荷蘭女生遇到了年輕的歷史學家丹尼爾·李,


歷史學家丹尼爾·李

在丹尼爾走遍了柏林大大小小的檔案館、費盡周折地尋到納粹士兵的親屬,并對其進行口述采訪之后,才揭開了一個“普通”納粹士兵的個人歷史,也是從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歷史學家對納粹政權的組織及其運作產生了新的觀點和看法,

丹尼爾在播客中闡述研究動機時說:

“直到現在,大部分的(研究)都是關于那些大人物,比如希特勒。但是你知道,如果要了解一個政權的歷史,例如第三帝國,你確實需要更多地去了解這個政權治下那數以百萬計的人們,在我看來,有關這些人物的敘述似乎太少了,”

這段話恰恰和《日暮》導演拉斯洛·奈邁施在接受采訪時說的一段內容相吻合:

“我想要拍一部電影,關于一個年輕女性,她的個人命運也影射了這個世紀的命運,個人故事和更大的歷史相互輝映。

我阿么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紀之間的人,她是我和歷史的唯一連接,我總是很感興趣那些邊緣人物,而非那些總是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出正確的事情的人,只有那些零散的小事情才能重現真實的歷史。”


《日暮》導演拉斯洛·奈邁施(居中人物)

我們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個人史”出現在學術研究的領域中,而這種傾向也逐漸體現在藝術創作領域。以前,相當多的歷史題材影片不斷重復著重要人物的宏大敘事,他們的事跡從不同的角度被一遍遍翻出來審視。

歷史固然由勝利者書寫,但歷史也是由那些不知名的小人物構成,現在,我們可以花費兩個小時看一位普通士兵冒死將危急的信件送到前線的長官手里;也可以在《日暮》中,借助一個普通的年輕女孩的視角,像她一樣充滿疑惑地感受“一戰”爆發前光鮮與黑暗交織的布達佩斯,


大部分觀眾在觀看《日暮》的過程中可能會對內容產生很多疑惑,斷裂的文本和限制性的視角 (大量主觀鏡頭、淺焦攝影、長鏡頭) 讓觀眾無法獲得有效資訊,這種觀影模式在某種程度上讓觀眾和主角伊麗斯在時間和情緒上產生同步,

我們和她一樣,不知道此時布達佩斯的街上涌現的多起暴亂意味著什么;不知道她的哥哥萊特在哪里,是好人還是壞人,甚至是否真的存在;不知道來帽子店購物的上等階級在謀劃什么;也不會知道那些多次出現的馬車夫、門童和帽子店的女孩們會給主角帶來什么。


由此,觀眾和伊麗絲一樣在親歷歷史發生的過程,從普通人的角度感受“一戰”爆發前歐洲中心的混亂,感受面對太多未知時的慌亂和恐懼,

《日暮》不管是在敘述角度還是拍攝手法方面都與奈邁施大受好評的前作《索爾之子》保持了一致性,對于這類題材的電影,觀眾不一定要了解當時的歷史究竟發生了什么 ,只需跟隨主角去體會,感受被歷史進程推著向前走的無奈感和荒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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