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常會看到這樣一些現象,很多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男性,他們聚在一起,比如在公園里,在散步途中,在飯局喝酒的時候,都會談論國家大事。
這使得很多年輕的朋友很不理解,因為那些所謂的國家大事,離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朋友實在太遠了。如果一個年輕人來談國家大事,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一方面,年輕人朝氣蓬勃,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是他們的本性,所以他們這么做,無可厚非,另一方面,年輕人因為年輕,他們的未來有更多的可能性,說不定將來就能夠成為可以掌控天下大事的人。從小議論國家大事,可以為將來做準備,
但是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男性,卻不太一樣,這些人的生活基本上已經定型,人生能有怎樣的發展,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他們奮斗了半生,也只是生活在底層,與國家大事相隔千里萬里。談論這些東西,對于他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的人生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發展。
可是為什么,經常談論國家大事的人,反而是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朋友,而不是年輕人呢?
事實上,喜歡談論國家大事,不只是現在的中老年男性朋友,古代的很多平民百姓也都是這樣的,楊升庵的《滾滾長江東逝水》里,寫了這么一句:“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里說得明明白白,古代的那些做“漁樵”工作的,而且是年紀比較大的人,都是喜歡談論國家大事的。
為什么無論古今,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朋友,都喜歡談論國家大事呢?
其實從楊升庵的這首詩里,我們已經看出了一些道理。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這些談到了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朋友們,他們對待“天下大事”的一種態度。他們是“笑談”,這個“笑談”寫得相當精妙,把這些中老年朋友的心思展露無遺。
那些天下大事,都是與帝王將相們有關的。當這些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們的權勢何其煊赫,小老百姓們在他們的面前,簡直就如草芥,他們可能輕輕一咳,立刻就會地動山搖,山崩地裂。但是,不管他們有多厲害,不管他們對歷史產生了怎樣深遠的影響,過了那一段時間,等他們生命結束的時候,他們也不過爾爾,和普通的老百姓可以說是殊途同歸。
甚至他們的遭遇,還不如普通老百姓。他們成功了,當然非常顯赫,但是他們一旦失敗了,就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所以,當“白發漁樵”們發現,帝王將相們最終的命運,和自己是一樣的時候,他們內心或許就有了安慰,他們覺得,盡管那些人奮斗一生,曾經取得了那樣輝煌的成就,可又怎么樣呢?不過爾爾!
這樣,他們就為自己的平庸和不出色,找到了理由,甚至還有一些安慰,因為帝王將相們一旦失敗,他們是很悲慘的。而自己雖然一生沒有取得什么成就,可是卻能平安過一生,能夠體會到凡人的那種幸福。每天有兩杯小酒喝著,就國家大事談著,這人生就是極為愉快,有滋有味的。
當然了,除了有這種心理以外,生活在底層的中老年朋友,喜歡談論國家大事,還有其他原因。比如由于他們的人生已經確定了,不會再發生什么變化了,因此他們不可能談論工作上的事情,也不可能談理想,談人生,談這個,那就是笑話。同時,他們的兒女,也基本上已經交代,他們也不太會談自己的兒女,談自己兒女們的,多半是一些老太太。中老年男性朋友,一般不會談這個,
為什么一般不會談這個呢?因為如果自己的兒女混得好,談出來,別人會覺得你是在炫耀;如果混得不好,那就更加羞于出口,
另外,一些中老年朋友之所以要談論國家大事,其實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逼格”很高,表明自己對“天下大事”都有獨特的見解,大陸人向來有一種“吹牛文化”,談論國家大事,就是“吹牛文化”最集中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