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因人類而滅絕的物種

17世紀末的一天，最后一只渡渡鳥在毛里求斯茂密的叢林中吐出最后一口氣，經過幾個世紀在熱帶叢林中不受約束的繁殖，這個物種因為人類而過早地迎來了自己的末日。應該知道，人類在不到一百年前就來到了這個島上，他們的狩獵愛好破壞了他們的棲息地，同時，它帶來了入侵物種，抹殺了渡渡鳥幾百萬年的進化，輕而易舉地讓它從地球表面消失，

從那以后，渡渡鳥作為人類滅絕的第一個著名案例，一直植根于我們的良知。我們嘗試過用渡渡鳥來減輕我們的罪惡感：他們胖、懶、智商——低，就像流行故事的潮流一樣，這些特點導致了他們不可避免的命運。

但是根據古生物學家朱利安休謨的說法，事實上，我們是非常錯誤的。他專門研究滅絕動物的化石，他還花了一部分時間給渡渡鳥命名。他對一個渡渡鳥骨骼標本進行了3D數字重建，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結論：——比流行文化中的影像更快、更有活力、更聰明，休謨說：“它不是一只只能在地上奔跑的又大又胖又臃腫的蠢鳥，渡渡鳥非常適合毛里求斯。”人類無休止的發展才是渡渡鳥滅絕的真正兇手，

我們錯的不止這些，因為渡渡鳥不是第一個被人類滅絕的生物。事實上，在人類看到渡渡鳥的幾千年前，我們就已經在毀滅全球的動物了，休謨說：“渡渡鳥滅絕前后，必然有許多滅絕事件。”

如果標志性的渡渡鳥不是我們導致滅絕的第一個物種，什么動物能贏得這種“榮譽”？

四處遷徙的人類

我們已經習慣于認為人類造成的物種滅絕是人類歷史上最近的事件。然而，研究人員發現了令人信服的古生物證據來反駁這一觀點，

休謨說：“真正的問題只有在人類開始遷徙之后才出現，”遷徙的具體起始時間仍有爭議，但最新計算顯示，導致人類在全球范圍內繼續繁衍的大遷徙，始于原始人類——尼安德特人等遠古人類親屬，智人——離開非洲和東南亞，距今約12.5萬年，證據在這個地方變得有趣起來。隨著人類在未來幾萬年內離開祖先的土地，探索歐亞大陸、大洋洲、北美洲和南美洲，化石記錄顯示，這些大陸上大型動物的滅絕也同時增加，

“隨著原始人類走出非洲，你可以看到這種特殊規律的滅絕模式，”新墨西哥大學部生態學和進化生物學教授費利薩史密斯說，正如她和她的同事在2018年發表在《科學》雜志上的研究文章中解釋的那樣，每當我們的祖先踏上一個新的地方，就有化石記錄表明這里有數百種大型動物，如——頭大象、熊、羚羊和其他生物的巨型史前親屬。這種快速滅絕的時間尺度在過去的幾百萬年里還沒有出現過。史密斯說：“你看到的東西和人類有關，這很神奇，”

如果一些早期滅絕的物種仍然生活在今天的地球上，它們將看起來像神奇的野獸。例如，“有一種動物非常像犰狳，大約有公共汽車那么大，”西姆斯告訴《生活科學》。這種動物在大約12000年前的最后一個冰河時代結束時從美洲大陸消失了，這可能與人類早期到達美洲有關。生活在歐亞大陸的巨型穴居熊比現在的灰熊重幾百磅，大約4萬年前數量急劇下降，與人類開始在棲息地生活繁衍的時期大致相同，

是什么讓大型動物特別容易受到人類分布的影響？對于新人類來說，巨型動物可能象征著食物或威脅，此外，以前從未見過人類的動物可能對這些新的奇怪物種沒有警覺，這可能使它們更容易受到攻擊。與其他繁殖速度更快的小動物不同，巨型動物繁殖速度更慢，因此它們的種群數量比其他物種少。休謨解釋說：“所以如果你殺了很大比例，它們就跟不上繁殖速度，也就無法恢復種群。”

狩獵不是唯一的威脅，人類引起的火災蔓延也破壞了大型棲息地，加劇了動物和人類之間的食物競爭。例如，人們認為生活在南美洲的短臉熊體型巨大，可以站在3米高以上，大約在11000年前滅絕。氣候變化和人類活動也被證明是一些巨型動物的末日組合。——著名的猛犸象大約在10500年前滅絕了，休謨說：“如果氣候變化與負面的人類活動結合在一起，那將是一場災難。”

答案？

所有這些都表明，人類幾乎從人類歷史開始就系統地抹殺了我們周圍物種的存在，“我們的移民造成了一場全球性的災難，”休謨說，“我們真的一點都不討喜，”不幸的是，我們接過了祖先的衣缽，1000年前殺死了馬達加斯加河馬，600年前使紐西蘭的恐鳥滅絕，106年前大量捕殺鴿子，殺死了成千上萬的物種，目前，物種的不斷滅絕很難歸咎于我們，

但還是沒有回答前面的問題，第一個滅絕的動物是什么？關鍵是人類造成物種滅絕的可靠資料最早只能追溯到12.5萬年前，但這并不意味著人類還在非洲的時候就沒有造成過動物滅絕。事實上，有令人信服的證據表明，人類在遷移出非洲之前，已經將狩獵本性釋放給了其他物種，

史密斯的研究表明，12.5萬年前非洲動物的平均尺寸只有其他大陸的一半，史密斯說：“非洲是最大的大陸之一，所以非洲大陸上的動物平均體長應該在100公斤左右，與美洲和歐亞大陸的體長差不多，”。“但事實上，這并不能證明12.5萬年前非洲的原始人類對巨型動物有影響，”

本質上，既然歷史的其余部分告訴我們，人類非常擅長殺死一個生態系統中最大的生物，那么我們就可以做出一個相當可信的推論，當時的非洲原始人類導致了很久以前物種的滅絕。

然而，仍然無法確定哪個物種是“第一”。但史密斯大膽猜測：“可能是大象科的一個物種，但不知道是古乳齒象還是劍齒象，”——后者是巨獸，光象牙就有3米長。

未來的線索

對于最初的問題，我們可能沒有準確的答案，但也許更重要的問題是，人類滅絕可以教會我們如何在未來更好地保護物種。

以往的滅絕事件表明，當一種動物消失，尤其是巨型動物消失時，會產生深遠的生態影響，沒有它們的塑造作用，整個景觀會發生變化，植被和物種多樣性也會發生變化。史密斯還發表了研究文章，表明在過去的一千年里，全球巨型動物數量的減少導致甲烷排放量減少了33，354噸，這對全球氣候產生了潛在影響，此外，當一種動物滅絕后，這艘“巨輪”上搭載的依附物種也會遭到滅頂之災。渡渡鳥滅絕后，以渡渡鳥糞便為食的毛里求斯屎殼郎也將滅絕。

史密斯說，了解人類在過去造成的滅絕可以幫助我們理解環境影響，以及我們如何通過保護未來剩余的物種來限制影響。甚至渡渡鳥的滅絕也為我們保護當前的生態系統提供了線索。休姆正在從事一個專案，記錄渡渡鳥化石周圍沉積物中的花粉孢子，以便詳細再現渡渡鳥曾經生活過的茂密棕櫚林。這可以幫助環保主義者利用曾經生長在這里的植被來重新開發這個島嶼，休姆說：“我們實際上是在用人類到來之前渡渡鳥曾經生活過的環境中的植物和樹木來重建這座島嶼。”，

當我們把渡渡鳥逼到滅絕的時候，我們失去了天堂的一部分——，更不用說之前已經滅絕的成千上萬的物種了，但也許有了后知后覺和從錯誤中學習的意愿，有些錯誤是可以改正的。

本文由LiveScience翻譯，由譯者Diehard基于創意分享協議(BY-NC)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