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國家都有歷史,短的幾十年,比如非洲的納米比亞,1990年才從南非獨立,至今建國30年;長的上千年,比如歐洲小國圣馬力諾,西元301年建國,傳到現在已經1700多年了。
一個國家的歷史,就如同一個人的人生,充滿了機遇和挑戰,也有高峰和低谷,我們的人生閱歷會左右我們的選擇,一個國家的歷史也會影響國運的興衰,
中國和美國作為目前國際上亮相最多的兩個國家,二者在近代歷史上的走勢,是否跟歷史有關?
1900年,八國聯軍打贏了清帝國,雙方簽署了《辛丑條約》,條約規定清政府賠償八國損失,這筆錢叫“庚子賠款”,美國退回了部分賠款,在中國建學校并支持學生赴美留學,
自此開始,中美開始了長達百年的交往,然而,在這一百年中,除了宋美齡曾經在美國宣傳過中國,讓美國人了解到中國抗日的艱難困苦之外,實際上中美兩國人民基本上互不了解,雙方的距離就像兩國之間的太平洋一樣遙遠,
中美兩國的陌生,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歷史的差距。中國人在與美國交往時,不自覺地就會帶有一種根植于歷史的自信,以五千年歷史為傲,輕視美國只有二百年歷史,
大多數美國人不否認這種差距,一些有風度還會謙遜地表示:確實,我們的歷史沒有你們那么長,恭喜你。
但是這并不代表美國人羨慕,他們不但不以歷史短為羞恥,相反,他們認為沒有歷史,反而少了包袱,發展起來一身輕松,
美國學校教授本國歷史,前后只有200年,所以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學生基本上不用費心應付這門課,可以拿出更多的時間學習其他科目或者練橄欖球和籃球。
美國人對歷史的這種心態,當年汽車大亨福特就總結過,他在1916年驕傲地說:“實話實說,歷史是多余的。我們只想活在現在,美國人不需要歷史,我們今天在制造歷史,這就夠了,”
福特之所以拋出如此言論,就在于美國人認為自己很特殊,自打1620年五月花號載著一船清教徒登陸北美,在陌生的土地重建家園開始,他們就徹底割斷了與過去的聯系。國家、民族之類的概念統統消失,他們就是新的美洲人。
1776年7月4日,美國建國,開國先賢托馬斯·杰斐遜發表講話,強調美國人從此與以前的一切決裂。對于美國人來說,歷史只是英國的殖民統治,還有清教徒受到的不公待遇,從這些角度看,歷史不是一件令他們感到驕傲和幸福的事。
當時的美國人就意識到,想要自由,就必須拋棄歷史的包袱,想要控制未來,就必須把握現在,而想要抓住現代,就不能回頭望。
因此,基本上從歐洲來到美國謀生的人,他們的后代再不會回去歐洲,不會回到愛爾蘭、蘇格蘭、英格蘭、波蘭或德國,不會尋找自己的祖先,不會去家族墓地掃墓,也不會尋找自己的遠房親戚,他們跟過去唯一的紐帶,或許只剩下姓氏而已,
美國人只著眼于未來,對于歷史,他們覺得沒有什么好繼承的,所謂傳承自祖先的智慧,在他們看來不如硬生生蹚出一條新路。畢竟只有他們在一個新大陸建立了新家園,以往舊的一切都不值得留戀。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美洲都在歐洲殖民者的統治下建立了國家,南美諸國因為跟母國若即若離,總舍不得隔斷的聯系,最終一再錯過發展的機遇,只有美國斬斷跟母國的一切,甚至跟歐洲的母國翻臉打仗,最終走上了一條康莊大道。
然而,一味地跟過去的歷史割裂,真的就是導致美國先進的原因嗎?中國因為歷史包袱太重,所以近代跳不出歷史的怪圈,最終失去了黃金機遇嗎?
實際上,美國也吃了很多輕視歷史的虧。日裔美國人弗朗西斯·福山曾經寫過一本書,叫《歷史的終結》,當時蘇聯剛解體,他寫這本書就是想證明美國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然而,福山的結論下得太早,從邏輯上說,歷史是不會終結的,歷史不是客觀的,而是存在于人們意識中的記憶,只要有一個人類還活著,所有存在的記憶都是歷史,
然而像福山這樣的美國人太著急,太傲慢,迫不及待地想讓自己給歷史當入殮師,這種對歷史的輕視態度發展成了厭惡,甚至出現了俄狄浦斯情結,因為歷史較短,所以故意討厭歷史,就如同兒子憎恨父親。
從這個角度看,美國與中國博弈,美國人很可能因為不重視中美關系的歷史而吃虧,反觀中國跟美國打交道,對美國人的弱點、天真與自負,一直都記得,這就是歷史積淀下來的慣性和智慧,
當年美國也許是因為歷史短,包袱少而一躍成為強國,中國也許因為歷史的慣性太強,沒有及時剎車,從而一時氣短,不過此一時彼一時,歷史環境在改變,歷史所起到的作用也在改變,
歷史的長短到底會讓國家強大還是衰落,還是從以后的歷史再看吧。
抬杠放行,還是抬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