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全職太太的生活就真如樣板間一般光鮮亮麗、歲月靜好嗎?在今天,我們看待全職太太的問題,不僅是一個性別問題,更是社會問題。
有人說,近代以來,從女性開始出門工作那刻起,有關家庭主婦的爭論就沒止休過,
前段時間,熱播電視劇《三十而已》把“全職太太算不算獨立女性”送上熱搜;最近,華坪女高張桂梅校長“最反對當全職太太”的言論,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當曾經的學生帶著孩子和老公,抱著一大堆錢要捐款時,張桂梅卻冷著臉回復“滾出去”“你家庭那么困難,我們把你供到現在,你反而當起了全職太太”。被拒絕的學生黃付燕回應道:張老師話丑理正,(反對當全職太太)她是從我們(女高畢業生)的立場去說的。”在捐款被拒的第二年,黃付燕也考上了貴州安順某國小的特崗教師。
與許多新聞至多兩三天的討論熱度不同,張校長耿直怒斥的言論一出,立即引發了輿論場上的持續發酵,也迎來了各個視角的分析解讀,
值得注意的是,盡管張校長的言論比較偏激,卻收獲了輿論場上幾乎一邊倒的理解和支持。一些評論指出,張校長的言論是有具體語境的,與抽象的“女性該不該當全職太太”相比,也許“接受女高教育的貧困女孩”這一限定詞才是重點,
微信公眾號“外灘The Bund”認為:翻閱完張桂梅12年的過往經歷,才終于能理解她為何會將學生當全職太太完全悲慘化,以黃付燕為例,她拿到的是和許多農村輟學女孩一樣的命運劇本:父母是農民,哥哥重病,家有外債,無力負擔個人學費。如果不是被人介紹到華坪女高就讀,她的人生幾乎沒有選擇——不是被拉回去嫁人,就是打工/務農,
清華大學部《清新時報》在《“全職太太值不值得提倡”是一個偽問題》中也分析道:貧困地區的女性,并沒有“選擇不做全職太太”的消極自由,她們自幼就被拋入“成為全職太太”的流水線行程中,被剝奪繼續受教育的機會,被剝奪了經濟社會地位。張桂梅看似以偏概全的言論,之所以會被大多數人理解,首先是基于這種特殊現實和具體語境,
而跳出貧困家庭這一限制條件,全職太太的生活就真如樣板間一般光鮮亮麗、歲月靜好嗎?
在“隨機波動”一期討論“女性為什么要做家務”的節目中,曾引用了《女性的奧秘》一段發人深省的語段:“這一問題埋在美國婦女的心底,無人提及,已經有許多年了……當她整理床鋪時,當她去商店買日常用品時,當她選配沙發套子時,當她跟孩子們一塊吃花生醬夾心面包時,當她開著汽車去接送童子軍的小家伙們時,當她夜里躺在丈夫身邊時——她甚至不敢在心里對自己發出無聲的詰問:‘這就是生活的全部嗎?’”
全職太太這一角色,或許總是免不了被誤讀和低估的命運。刻板印象中,全職太太是養尊處優、云淡風輕的,韓國甚至產生了“媽蟲”“寄生蟲”等刺耳的說法。一些評論文章認為:以上印象更多是被濾鏡加持的浪漫想象,現實中全職太太是難以被認可的“高風險行業”。
在澎湃新聞題為《全職太太,真那么好當嗎?》的評論中,作者曾“體驗”過一段全職太太的生活。“從一大早起床準備早飯、送孩子上學,到打掃衛生、收拾房間,再到準備午餐、晚餐,接送孩子出入興趣班、輔導作業,一整天下來,整個人都感到人仰馬翻、筋疲力竭。……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更加堅定一個信念:一定要好好工作,千萬別回來當家庭主婦啊!”
全職太太付出很多,收獲卻很少,物質層面,她們的勞動難以被量化,也無法獲得職場女性的經濟獨立“底氣”,而在自我成就方面,瑣碎、乏味、重復性強的家務又不足為外人道。
筆者關注的一位b站up主就坦言:當高學歷的自己為家庭辛苦付出,卻總是會被冠以“XX夫人”的附屬性定位時,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對此,澎湃評論指出:“對家庭勞動的價值低估,導致了對全職太太的社會性歧視,而在女性權益保障還不夠完善的情況下,很多女性確實很容易受到傷害,”
與此同時,一些媒體注意到,盡管關于女性選擇的討論如火如荼,可是男性在這一議題的熱議中是有所失焦的。《新京報》認為:這場討論的主要矛盾點并不在于全職太太和職業女性孰優孰劣,而在于另一半人群——丈夫們——愿意在多大程度上承認家務勞動的價值并承擔一部分家務勞動,
筆者也發現,在許多場合,成功的女性總會被問及如何兼顧事業和家庭,而近年來也有越來越多女性選擇“回懟”:你為什么不問男性這個問題呢?演員姚晨就在星空演講中坦言:她覺得事業和家庭并沒有辦法兼顧,
現實中,女性為家庭的犧牲常常顯得“理所當然”,比如,《絕望的主婦》里,Lynette盡管比丈夫職級更高,卻也要在婚后成為放棄事業、退守家庭的那一方。這樣一種“理所當然”,或許更應被改變和反思,正如《新京報》評論所說的:家務勞動可以全職,也可以兼職,但并不是誰的“天職”,“家庭主婦”最終是一個自由的職業選擇,“家庭煮夫”也將漸漸流行,
來源/中青評論 撰文/任冠青 編輯/黃帥
中國青年報·中國青年網出品
(責任編輯:郭寧_NBJS11658)
全職太太不是誰都可以當的,要有資本
全職太太,慎重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