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聊聊“內卷”。
自媒體時代資訊洪流紛紛擾擾,本科送快遞、碩士跑外賣、博士當銷售,類似的標題黨時常刷屏,似乎社會的“內卷”已經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
什么是“內卷”,簡而言之就是沒有質變的量變、沒有發展的增長、沒有干貨的灌水、沒有創新的爆肝、沒有利潤的業績等等,壓得人喘不過氣。
有人想“逃離北上廣”,用田園牧歌沖淡內卷的焦慮,可這并沒有用,因為“內卷”這一概念本就是來源于農村研究。
逃避沒有用,如何直面內卷,歷史的經驗教訓太多太多,
比如太平洋上的復活節島,
第一批人類遠渡重洋首次登陸時,島上森林資源、野生動物豐富,人們在此定居、開發,漸漸有了文明、信仰,鼎盛時期建立起了龐大的雕塑群,
但復活節島的面積只有160多平方公里,一千年前,自然資源被繁榮的文明消耗一空,文明陷入了衰弱中,漸漸地,人類忘記了曾經的航海技術,只能困在一無所有的島上,在內卷中走向滅亡,只留下神秘的雕像靜靜地述說著他們的悲劇。
相反的例子是中世紀的歐洲,
自從奧斯曼土耳其崛起,切斷了古絲綢之路,歐洲人被封鎖在了亞歐大陸一角,在宗教的瘋狂洗腦與野蠻人的統治階層壓制下,文明崩壞,倒退入黑暗封閉內卷中,
直到大陸古代四大發明逐漸傳入歐洲,砸碎了固步自封的城堡,點燃了對探險的渴望。一批批船隊帶著不斷創新的航海技術,意外開啟了大航海時代,殖民新大陸,進而制霸全人類文明直到今天,
內卷,根源在大時代轉型期所牽動的強大擠壓力,落在了個人頭上,引發了關于“安身立命”這個古老命題的恐慌與焦慮,
最終結局,是衰退滅亡,還是破繭而出,取決于我們如何認知科技,對待創新。
2011年,美國經濟學家泰勒·考恩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觀點:
人類已經遭遇科技大停滯,
他回溯了人類科技史,認為今天絕大多數重大科技發明,如電力、汽車、火車、飛機、打字機、照相機、藥品器材等等基本原型都是在1940年以前完成的。二戰至今,除了計算機與IT行業,人類幾乎沒有劃時代的發明,
對于今天目睹電子產品大爆炸的我們而言,這個觀點太過獵奇,但不無道理,
比如在下面這張一百年前的人類想象中,2000年人類已經隨時隨地滿天飛了,但2020年的我們大多數時候依舊趴在地上靠輪子行駛。
自大航海時代開始,在基礎物理的突飛猛進推動三次工業革命之后,人類的前沿科研進展就從高速狂奔變成了匍匐前進。
比如下面,1927年這張合影,把這些人的名字集合在一起,就是一本今天的物理教科書,這一代人往后,能進入教科書,劃重點要考的就沒有幾個了,
前沿領域無法突破瓶頸,人類科研事業前方,藍海就變成紅海,科學家們的成就感與收益越來越低,很多被寄予科學重擔的天之驕子,在現實壓力下,紛紛逃離科研。
此前,深圳中學曝光了一份2020年新入職的“豪華”教師陣容,這份名單顯示,2020年該校新入職老師共66人,其中碩士39人,博士21人,博士(后)6人,很多是清華、北大,乃至劍橋、牛津的學霸。
一群博士不搞學術科研,不從事高科技行業,扎堆于少數財力雄厚的高中,引發了對于教育公平的擔憂,成為了“內卷”的集中體現。
此前,在一場騰訊針對科學家發起的科學探索獎的頒獎典禮上,年輕的獲獎者們對豐厚的獎金激勵感慨頗深,因為以往資源有限,獎勵都是給有成果的大牛,青年科學工作者迫于“錢途”,不得不急功近利,沒法專注于基礎科研,去挑戰更大的風險。
不只是科研人員,每一個人都在努力地生活,
留守空心農村的婦女,一份不起眼的工作就能慰藉生活的虛無;流水線上的工人,羨慕著被996折磨的程式員群體而不得;辦公室里的白領,希望走出寫字樓去闖蕩未知領域;在名利與科研間焦慮的科學家們,只求有一個免于世俗煩擾的學術環境,
這些要求并不高,但卻因為內卷的客觀存在,總是無法實現,
碩士博士枯坐辦公室荒廢一身武功、職場白領沉迷于勾心斗角虛度光陰、碼農退化為流水線工人被系統榨干血汗、留守人群被困在底層農村無可奈何。
但轉機也隨著高新產業紅海化、科技白菜化而到來,
開鎖,是個不起眼,甚至被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的行業,
湖南省衡陽市白云鎖城,有位80 后開鎖師傅白云,曾經,他和其他開鎖師傅一樣,在各個小區間奔波,挨家挨戶張貼小廣告。
在物業保安眼里,開鎖師傅如同見了貓的老鼠,一旦發現就是進行批評教育,甚至罰款等。白云為此感到羞愧,但只能這樣硬著頭皮撐下去,因為他還有家要養,有個偏癱的姐姐要照顧。
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發現微信小程式這樣的新事物,抱著好奇的想法,嘗試使用了一些小程式,不用下載就能搜索、掃描、轉發,方便好用,
苦于宣傳的他,立刻用“開鎖總部”這個名稱找朋友搭建了一個小程式,
半年后,“開鎖總部”在微信搜索“開鎖”排名第一頁,上萬開鎖師傅入駐,獲得免費流量,最近4 個月付費入駐收費22 萬。甚至連一位身在澳大利亞的華人也在“開鎖總部”里獲得了幫助,開拓了白云的海外市場,
開鎖業務越來越紅火,白云還擴展了搬家服務,并把重任交給了已經對生活絕望的姐姐,讓她也為能幫助他人而感到希望,
(白云)
創業必然伴隨著機遇和挑戰,幸運的是,白云的背后是一個屬于個人的“數字化時代”正徐徐展開。
白云的公司正是借助“小程式·云開發”等低門檻開發工具,朋友圈、公眾號營銷渠道,以極低的成本與人力,乘上了互聯網這個原本與邊緣的開鎖行業無緣的東風,把一個縣城的草根公司做到了全世界。
根據新出爐的2020年騰訊年報,通過小程式與微信支付,中小企業由此加強與用戶的聯系,形成的交易額同比增長超過一倍,迅速打開了新的市場,
打破門檻的新電子商務生態,以低門檻低成本,縮小了一、二線城市與小城鎮之間的數字鴻溝,提供了充滿無限可能的就業、創業環境,使得“困在系統”的小鎮青年們得以一步步掙脫,參與甚至掌控系統的可能,
比如打工人溫雪貴,來自廣東揭陽,中專畢業,家境一般,平平無奇,
如果沒有意外,他將在塑膠廠的流水線上,每天工作11個小時,用最低效的方式燃燒掉人生最寶貴的青春,最后跟大多數打工人一樣,回到老家謀一份糊口的生路。
“要有一門技術,總不能一直擰螺絲吧?”這個念頭在溫雪貴心里越來越清醒,
哪個被困在流水線上的年輕人不想有一門技術呢?比如,學學編程如何?但據說很難吧,
想象、羨慕著寫字樓里舒服的工作,勞累一天的工友們大多停留在腦洞階段。最終,內卷變成了逃不出的命運,只剩下平躺一個選擇。
正在溫雪貴與工友們苦于學習無門時,互聯網其實已經改變了一切,
2014年在線教育市場規模尚不足900億元,2015年市場規模就突破了千億,到2018年已經超過3000億元,預計2020年在線教育市場規模將達4341億元,使得IT培訓在內的職業教育越來越普及,
此外,微軟、騰訊等大陸外互聯網大廠為代表的開源項目也大幅降低了編程的技術門檻,讓更多人能觸摸到最前沿的技術。
一個龐大的技術寶藏正在向溫雪貴這樣的小鎮青年打開大門,唯一需要的是改變的動力,
溫雪貴是家中長子,一半工資都要用來供養弟弟妹妹,現實給了他更大的壓力,也有更強的動力,把別人想要的事情真正做出來了。
參考招聘要求,溫雪貴在各種在線教育app上,先學免費課程,然后優先付費,消化著編程所需的知識體系,成了一名野生碼農,從流水線登上了寫字樓,進入了另一個系統,
比起科班出身的技術大拿,自學成才的溫雪貴多少有點自卑,但無論如何,他終于從一模一樣的螺絲釘,變身成了一款獨一無二的零件。
除了做過碎料員的溫雪貴,同事中有人在工地搬過磚、有人給銀行做過客服,現在他們的身份都是軟體工程師,從事開發小程式,參與到了每年惠及上千萬人的騰訊公益項目中。
去年9月,一篇題為《外賣騎手,困在系統里》的文章走紅,歷數外賣興起這幾年,在算法、平臺規則組成的系統下,騎手送外賣的時間日漸縮短,交通事故日漸增多,
文章引爆了社會情緒,人人都感覺被困在了各自系統里,
對于溫雪貴這樣的普通小鎮青年而言,程式員曾經是一個高壁壘工作,但現在各種數字化工具、在線課堂的出現,大大降低了職業門檻,為互聯網接納更多普通人提供了可能,也讓更多人從系統中掙脫甚至去改變系統成為可能。
54歲的吳圣翠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被“外面的人”關注,是用行動電話進行視訊號直播時,獲贈的一份奶茶和區區兩筆發往北京的農產品訂單,
她反復念叨著那幾個ID,懷疑是不是遠方的親戚在捧場,
壓抑、孤獨太久了,這位不自信的留守農村婦女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歸屬,
上世紀八十年代,第一批農民扛著鋪蓋卷,背井離鄉,外出攬工謀生,幾億農民工從此成了波瀾壯闊的大陸經濟大潮中最龐大、最吃苦、也最低調的群體。
隨著城鎮化進程不可逆轉的鋪開,農村與城市兩種文化交融沖擊下,農民工背后那個更加沉默的群體也被推到了聚光燈下——留守人群,
雞鳴狗叫、田園牧歌,是苦于“內卷”城里人的假日休閑所愛,但對于留守獨院、重復單調農活的人們而言,卻是一種壓抑的“內卷”。
與村里大多數男人一樣,吳圣翠的丈夫常年在安徽一家鍋爐廠工作,只有農忙才回家幫忙,身心守在沒啥人氣的小村莊,互聯網世界再熱鬧,于她只是微信替代了電話而已,大多數繁華也與這位留守婦女沒有半點關系,直到去年年底的一個契機。
呂凱是一家農村電子商務的培訓師,生長在農村的他,在城市拼搏多年,最終選擇帶著外面世界的精彩回歸農村,把直播電商推廣給鄉里人。
(呂凱與直播學員)
但短視訊行業的內卷化,讓培訓班里的學員還沒享受流量紅利就挫折連連。
傳統短視訊直播平臺,流量成本、同行競爭、馬太效應越來越強……
隨著總體流量見頂,行業進入了存量廝殺的時代,于是內卷開始,
你播6小時,我播10小時;
你家爆肝做內容,我砸重金請專業團隊;
你家賣9.9元,我家1元包郵送……
2020年,掙扎很久的呂凱終于再次抓住了微信的視訊號興起的契機,
借助微信平臺逾12億體量的覆蓋范圍、1.2億朋友圈活躍用戶,3.6億公眾號文章讀者,與4億小程式使用者,視訊號迅速席卷了原本空白的角落。
全國各地,呂凱這樣的電商講師一直在各個村縣講課,教農民們做微商、剪視訊、直播帶貨。
隨之而來,是吳圣翠這樣的留守婦女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以往入夜,她忙完一天的活便早早休息,但現在她每天晚上八點打開視訊號,準時點開直播,跟來自全國各地的朋友們閑聊嘮嗑,
最初,吳圣翠只能機械地重復說著“一個不嫌少,一萬不嫌多”、“來了就留言,今年更有錢……”之類的專業話術。
后來,她慢慢學會介紹村里的農產品,跟進入直播間的人互動,還會自如地跟別人開玩笑、嘮家常,直到困得不行,才依依不舍地告別然后關掉直播間。
“三農問題”專家溫鐵軍教授認為,近百年來,農村一直是大陸在現代化、工業化道路上化解危機的倚重,每一次危機發生,最終都是以轉嫁農村的方式,來消解破壞的蔓延,避免經濟硬著陸,
“城市套路深,我要回農村”,這種逃避“內卷”的思維根源便是溫鐵軍教授所揭示的“危機轉嫁邏輯”。但農村不可能無限承接危機,當底層體量最龐大的農村也徹底內卷化,我們將無路可退。
今天的大陸要徹底走出內卷化帶來的危機,同樣,首先要解決農村的內卷化。
農民工為大陸經濟輸血30年后,以留守人群為主的農村已經困在市場失靈+政府失靈的境地,如何幫助留守人群找到新的就業形態,從而煥發農村經濟的活力,事關“內卷時代”的每一個人,
抓住視訊號興起風口,走上直播電商道路的留守婦女吳圣翠,在全國各地的農村還有很多很多。
3月24日發布的騰訊2020財報中,視訊號也因為打通小程式、促進交易的成效尤為明顯,被投資者廣泛關注,
從抖音快手席卷全國,再到視訊號的崛起,直播電商等新就業形勢一步步深入農村,新的經濟生態重新喚醒著沉睡多年的農村,也為苦于內卷的城市,樹起了最堅實的依靠。
對于內卷,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
視訊號直播給留守婦女帶來農村電商機會、在線教育的普及為工人學技術降低了門檻、“小程式云開發”推廣帶來小鎮青年的創業機遇……這些現象說明,要走出這個因人類科技停滯而內卷的時代,也必須借助科技創新,
如果說內卷的根源,是前沿科學“大停滯”導致競爭壓力從頂層向底層擠壓,那么最好的辦法,便是讓科技成果不斷下沉,惠及每一個普通人。
今天大陸的就業市場正在劇變,一邊是人口老齡化進程加快,一邊是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轉型升級。
“十四五”規劃認為,作為民生之本的就業,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強化就業優先政策,推動實現更加充分更高質量就業。
這其中,以互聯網為代表的各類科技企業首當其沖。
此前兩會,騰訊董事會主席馬化騰提出的議案中,就談到要幫從業者解決只能吃“青春飯”的問題,直戳中了今天大陸就業市場最薄弱的環節,因為一個個新興職業涌現后,在快節奏的迭代速度下迅速內卷,變成了“青春飯”,35歲的就業魔咒逼得人惶惶不安,
對此,互聯網技術擴散下沉的意義,就是用低門檻的科技創新工具,來實現新形態的平穩就業、靈活創業,
2020年財報顯示,騰訊在硬科技創新上的投入明顯提升,還宣布投入5000億元用于新基建與產業互聯網的進一步布局。
在開源協同、自研上云兩大技術戰略的推動下,2020年騰訊新增研發項目超4000個,同比增長22%;新增代碼超過20億行,同比增長67%,其中就包括了短視訊、云醫療解決方案、在線教育及遠程辦公等等。
隨著一系列新技術平臺的推出,騰訊數字生態持續壯大,第三方開發者、創業者、創作者群體快速增長,加速了互聯網新型商業模式發展演化,帶動起了一個龐大的潛在就業生態,
在大陸約2億左右的靈活就業者中,很大一部分是選擇了依托互聯網的新就業形態,比如微信平臺衍生的自媒體、微應用、微交易等等,從而逐漸走出了內卷的旋渦,
走過特殊的2020年,微信生態所衍生的就業機會超過3600萬,農民工、家庭主婦、殘障人士、退役軍人等重點幫扶對象在微信獲得了更多就業機會,
這些數字背后,是留守婦女吳圣翠、培訓師呂凱、開鎖師傅白云、野生程式員溫雪貴們在數字化浪潮中找到新的人生打開方式;是杭州一家小土菜館借助線上化,渡過疫情考驗,是河南南樂縣的滯銷胡蘿卜被一搶而空;是遭遇突發性耳聾的財務人麥子用公眾號攢夠了人工耳蝸手術的昂貴費用…..
互聯網已經走過了三十年,出現了三個階段。
1.0時期,是單向傳播資訊,屬于門戶網站的時代,擴展了人們的眼界;
2.0時期,多向互動的論壇、部落格、微博相繼崛起,放大了人們的聲音;
3.0時期,民眾衣食住行全方位與互聯網深度結合,拓展了人們生活的輻射圈;
如果問4.0是什么,答案應該是互聯網技術的下沉普惠時代,是賦予人民先進生產力、生產工具的時代,
這個新的互聯網時期,在國家大方針的引導下,新的產品如短視訊、小程式等等不僅是一個工具性技術平臺,更代表了屬于個人的ID與創新力本身。
隨著新一代互聯網技術平臺的建立,科技存在的意義,不再僅限于探索未知,也包括創新的下沉,激活各類人群八仙過海的就業生態,消弭人們安身立命的焦慮,才能走出內卷的旋渦。
無論是否處于“大停滯”,這都是科技創新的真正意義所在。
外賣小哥 素質低,喜歡 學歷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