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團隊張嵚
雖然在歷朝歷代的風云變幻里,“蠢出新高度”的“角色”從不少見,但要說“蠢到警鐘長鳴”的人物,卻得說說下面幾位在“落后挨打”的晚清歷史上,看上去“很聰明”的家伙。
一、“勘破妖法”楊參贊
1841年3月,第一次鴉片戰爭正打到一鍋粥,單是廣東前線上,大角沙角虎門等要塞先后淪陷,勇將關天培等人壯烈殉國,英軍的戰艦大炮迫近廣州,千里之外的道光皇帝,情緒卻十分穩定:慌什么,等朕的“殺手锏”到了,別說能解廣州之圍,更管保把“英夷”殺得一個不剩。
這位道光帝眼中的“殺手锏”,就是彼時大清軍界的第一悍將——參贊大臣楊芳,
鴉片戰爭爆發時,年過七十的楊芳,早已是名滿天下的狠角色。他十五歲起就從軍,一生南征北戰,還曾在西域立下“活捉叛軍首腦”的奇功。大清地界上什么樣的惡仗硬仗怪仗,早就統統打了個遍,這次馳援廣州,到了就惹得老百姓“歡呼不絕”。儼然一副“救星”的模樣。
雖然這位“楊參贊”到任后,戰場的頹勢絲毫不改,上來就被英軍的槍炮揍了個大敗。可“救星”到底是“救星”,看看英軍火炮彈無虛發的場面,一拍腦袋就明白了:“必有邪教善術伏其內”。這不就是“妖法”嘛,
那怎么破這“妖法”呢?胸有成竹的楊芳,隨即上演神操作,除了扎草人建道場,來了一通“驅邪”操作外,還命人收集馬桶糞便,然后統統用小船拉到江面上,朝著英軍的炮口“懟”上去——不信破不了他,結果也是可以想:被熏壞了的英軍,接著一通炮火招呼,把楊芳苦心準備的“神器”炸了個稀爛。戰斗打了不到兩天,清軍丟光了六個炮臺,傷亡數百官兵,廣州成了人家案板上的弱肉,輸得灰頭土臉,
隨著鴉片戰爭的喪權辱國,這“糞桶破妖法”的活劇,也成了晚清歷史上一樁出名的“真實笑話”,但實事求是說,別看這過程蠢到家,但楊芳確實已是清軍里最優秀的人物,他都犯這錯,其他人必然更雷,比如鴉片戰爭慘敗后,簽訂《南京條約》的耆英就給出了雷原因——英軍都是光棍,打起仗來沒家庭負擔,所以不怕死。“比蠢”的一幕,讓多少后人看罷,都了嘆了再嘆。
二、“捍衛祖宗”周御史
晚清年間,大清真的“點兒背”,其實也趕上了一個歷史機遇:第二次科技革命。鐵路火車等新技術的推廣,叫西方世界的生產力再度大幅度提高,清王朝的“洋務派”官員們,也看到了這個好機會,“修鐵路”的呼聲,從19世紀下半葉起,就一年年高漲起來,李鴻章等人還費心費力,拉來了資金和技術。可這事兒有支持的,也自然有反對的,一群守舊派官員唾沫橫飛,非要把這事兒攪黃,
比如御史周德潤,就是出名的“恨鐵路一族”。當1880年12月,晚清名臣劉銘傳拿出他嘔心瀝血的鐵路計劃時,周德潤上來就是一句神論:“鐵路之說,是直欲破壞列祖列宗之成法以亂天下也”。也就是說,如果誰敢修鐵路,那就是對不起大陸的列祖列宗,真有這么嚴重?周御史言之鑿鑿:古代大陸的圣人們,就會用木頭造船磨斗造車,鐵路這點“小技術”根本不算啥。修好了還讓不讓老百姓活了?
雖說周德潤的這番言論,現在看來很“神”,但放在大清朝,卻絕不是最“神”的。1865年時,英國商人在宣武門外修了條小鐵軌,結果滿朝大清文武臣工,都是“駭為妖物,舉國若狂”。1874年李鴻章又主張修鐵路,一群守舊派就大罵鐵路“山川之靈不安,即旱潦之災易召”,比起這群“見了火車就像見了妖怪”的“精英”們,這周德潤大人,還真心不算反智,
可這“神論”的殺傷力也巨大,第二年大清唐胥鐵路艱難通車,可火車頭卻被大清朝“砍”了,只許用馬驢拉機車,形成了奇特的“馬拉火車”景觀。八年后,大清的鐵路終于修進了慈禧太后所在的西苑,可這次卻連馬驢都不能進,改成小太監們在鐵路兩邊拖著機車,吭哧吭哧拉著慈禧太后兜風。修個鐵路都這么折騰,晚清想前進一步,可知有多難,
三、“召喚神兵”郝尚書
庚子國難前后,大清朝堂上一位“蠢到出名”的高官,就是大學部士徐桐。這位徐桐老先生自詡飽讀詩書,仇視一切和“洋”沾邊兒的事物,他曾認為西班牙葡萄牙這些西方國家,都是“史所未聞,籍所未載,荒誕不經,無過于此”,也就是全是洋人編出來嚇唬人的,真實世界里根本不存在。還對美國的國名大加嘲諷:“美國有什么可“美”的?美國有什么可“利”?”這么個心高氣傲的老先生,就沒有瞧得上的人,還真有——啟秀,
對待啟秀大人,徐桐老先生的態度,那真是狠捧,大贊啟秀“學政才長,力持綱紀”。也叫擔任禮部尚書的啟秀,很快成了“庚子國難”前夜,大清朝堂上的“紅人”,待到八國聯軍入侵,作為徐桐剛毅“鐵桿”的啟秀,更是大出風頭,甚至還給大清出了個制勝絕招:“五臺僧普濟有神兵十萬,請召之會攻,”好一個能召喚“十萬神兵”的尚書大人,
如此“神本事”,當時也不是啟秀一人的專利,比如曾廉王文龍等“同僚”,還曾主張做法引水,把八國聯軍統統淹死。作為他們首腦的晚清大臣剛毅,當時更是洋洋得意,天天在城樓上觀戰,篤信只要打贏眼前幾仗,憑著這群“神兵”,就能使“天下為之太平”,類似“神認識”,堪比國外“行動電話信號傳播病毒”“喝消毒水治肺炎”等“神論”,
細品這蠢到家的情景,就知這不久后“大陸人帶著首都被人攻占恥辱進入20世紀”的創痛,到底是怎么來的。
四、“照章辦事”好門子
“蠢人扎堆”的晚清權力場上,有一群人卻是公認的“聰明人”——高官家的“門子”,這群“看門的”瞧著不起眼,舉手投足都透著精明,更把一個“高難度”工作,常常駕輕就熟——收門包。
清朝官員往來,一個公認的“規矩”,就是送門包,只要下屬登高官家的門,就得是門包開路。而且這里面講究多,送一個還不夠,就和燒香似的,一層一層往里燒,而且“門子”們一個眼色,錢怎么送,送哪里去,都必須要心領神會,《清俾類鈔》記載,當時按察使給巡撫大人送“門包”,除了送大門包,一路上還要送小門包,折騰十幾個小時,花了好幾千兩,被宰到吐血,卻連巡撫大人的面都沒見著,
所以說,在清朝做“門子”的,基本都是這種萬里挑一的聰明人,可1911年辛亥革命前的深夜,湖廣總督瑞澂家的門子,卻是犯了傻:當時武昌知府偵得了革命黨的“重要情報”,緊趕慢趕跑來總督府報告,到了門口卻被“門子”攔住,管你天塌下來的大事,不給門包休想進門,氣得知府大人兩眼冒火——大清都死到臨頭了,你還在收門包。
如此愚蠢一幕,也成了緊接著辛亥革命的烈火里,一段叫人啼笑皆非的插曲。其實就算門子“不收門包”又如何?武昌起義爆發時,收了多年“門包”的湖廣總督瑞澂,撒腿就跑沒影。大清爛到這個地步,一兩個門包收不收,又怎能救得了?荒唐的蠢事背后,就是腐敗亡國的警鐘長鳴。
參考資料:楊師群《大陸歷史的教訓》、錢鋼,胡勁草《大清留美幼童記》、夏雙刃《非常道》、李異鳴《非常人,非常事,非常言》、鐵馬冰河《令人拍案驚奇的晚清官場眾生相》、曹汝霖《一生之回憶》、浦江客《張居正如何痛恨“門包”陋規》、王月《除了詹天佑,你還應該知道這些對鐵路有貢獻的人》
故弄玄虛的雞湯。
100年后的歷史書會怎樣描述當下?
哪里故弄玄虛了?裝什么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