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14日,黑龍江衛視的某相親節目上,驚現一名很出位的男嘉賓,
他自稱劉浩。39歲。藝校聲樂老師,雖然長相一般,但因為有一副好嗓子,出場就用歌聲,吸引了全場女嘉賓的目光,
劉浩很配合,到了跳舞環節,主動交代自己有基礎。還曾在吉林的迪廳,當過領舞,主持人也很懂,馬上cue他上臺示范,不跳還好,一跳立即引眾人爆笑,綜藝效果拉滿,
很快,有一位女嘉賓迷上了他,兩人在臺上,默契十足,跳舞。合唱,儼然成為全場焦點,
女嘉賓也是熱門人選,好幾個男嘉賓在競爭。劉浩忽然自卑。以為女嘉賓不會選他,于是跳票,結果,女嘉賓選他了,劉浩既尷尬又竊喜,小表情十分靈活。
主持人馬上hold住。問劉浩:為何不選女嘉賓?劉浩說:“因為女嘉賓在終選時,猶豫了一會,我怕了。”結果,女嘉賓馬上搭話:“我為什么猶豫?因為可能怕你不選我吧,”
主持人給了劉浩二次選擇的機會。他隨即把女嘉賓的號數插上。但臉上的神情,卻寫著“騎虎難下”4個大字,最后,兩人牽手成功,
但劉浩為何會騎虎難下?我原本以為,他可能是沒那么滿意女嘉賓,后來,才知道另有隱情。他自知無法戀愛。更不可能和女嘉賓發生什么故事。因為,他是一名殺人在逃犯,
時間倒帶至1998年。那時。劉浩還叫吳剛。是吉林一家夜總會的演職人員,因為很有領導能力,在當地已經小有名氣,
命案發生在2月6日晚上,這晚,吳剛和幾個伙伴的演出很成功,幾個人相約吃夜宵,期間,一個叫阿勇的侏儒癥同事,對一個女同事展開猛烈追求,阿勇喜歡這個女同事很久了,但對方一直躲躲閃閃,避而不談,那晚也是如此,女同事幾次想要離去,不愿再和阿勇有過多接觸,
見此狀,另一個叫孫軍的同事站了出來,趁著酒勁,維護起女同事,他帶著女同事離席,招來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了進去,準備離開,誰知,阿勇不依不饒。
也非要坐進車里,孫軍火冒三丈,對著阿勇破口大罵。
一旁的吳剛聽不過去,走了過來,幫著阿勇說話。“他一個殘疾人,你不能去這么對他。”
四人不歡而散。孫軍和女同事乘車而去。吳剛以為,這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酒后沖突,誰知,沒多久孫軍回來了,而且是滿身酒氣,來勢洶洶,拼了命沖向他。剎那間。吳剛似乎瞥到,孫軍手里握著什么武器,他也成了驚弓之鳥,隨即掏出包里的匕首,和孫軍正面剛起來,
糾纏間,吳剛刺中了孫軍的前胸。孫軍隨即倒地,血快速染紅了他的衣服,他甚至沒力氣站起來。吳剛自覺大事不妙。恐懼讓他來不及思考,轉身就逃。
后來,有人報了警。孫軍被送院搶救后,還是不治身亡,而吳剛也成了通緝犯。13年以來,四處躲藏,惶惶不得終日。
吳剛會落網,起因是一個神秘女人的來電。2011年5月。吉林市公安局船營分局接到報案,稱一檔相親節目里的男嘉賓,很可能是13年前一起命案的兇手。
值班民警的第一反應,是錯愕。覺得很可能是認錯人了。因為,在他的從業生涯里,從沒見過哪個逃犯,還敢堂而皇之出現在電視節目上。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嗎?
女人見民警有遲疑,她說得更詳細,把那些只記錄在檔案里,不曾公布于眾的細節,都說得一清二楚,民警震驚了。連問:“你是誰?和這起案件有什么聯系嗎?”但女人拒絕回答。只答了一句:“那個劉浩就是兇手,”隨后,就掛斷了來電。
民警隨即翻查了檔案庫。找到了,女人描述的那起案件,拿到嫌疑人吳剛的資料影印件后,他找出那期相親節目核對。
這一對,就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嫌疑人吳剛的樣貌,與節目上的劉浩,相似度達到90%以上,警方決定追蹤劉浩。這起塵封了13年的懸案,終點似乎就在眼前,
如何找到吳剛?民警立即反應,聯系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調取了“劉浩”的報名資料。
然而,搜尋結果大失所望。吳剛還是機警的,名字是假的,電話是假的。住址是假的。他們陷入困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找下去,
后來,他們追蹤到了一個疑似吳剛擁有的QQ號。抱著最后希望,他們搜索了這個號碼,QQ名赫然寫著:歌手阿浩。
幸運的是,這個賬號的QQ空間居然是公開的,警方進入后,看到了大量圖片。男主角確實是吳剛,
更幸運的是,里面居然還有吳剛的名片。名片上,吳剛托著下巴,滿臉笑意。壓根無法想象,他居然是潛逃13年的殺人犯,
找到吳剛的聯系方式后,警方沒有輕舉妄動。他們暗地里調查吳剛的行蹤。并且,謀劃著一個精密的計劃,準備讓他自投羅網,
警方先虛構了一個人物。性別女,然后,以想要洽談合作為由,添加了吳剛的QQ。一加上,吳剛態度非常熱情,噼里啪啦說起,自己在當地的頭銜和名氣,
聊了幾天后,吳剛對這個虛構人物深信不疑。警方抓住時機,提出見面,“家里老人最近過生日,想辦一場盛大的宴會,我們出來具體溝通吧,”“好啊。”
見面那天,吳剛非常熱烈,上來就是握手、搭肩。主動提出,一起吃個飯吧。便衣民警靈機一動,馬上要求:“我知道一個好去處,我們去那家店吃吧。”
吳剛毫不懷疑。坐進了警方預先準備的車。
車上,吳剛還在侃侃而談,炫耀自己的光榮事跡。絲毫沒察覺,車將要開往的,竟是公安局。
眼看馬上要到目的地。警方確定,吳剛已是甕中之鱉,他們不再遮掩,說出真相:“吳剛,你別再演戲了,這13年你也夠本了,你應該知道什么事找你,”
此話剛出,吳剛瞬間石化在原地,半張的嘴還想說啥,卻憋不出一個字,只過了十幾秒。豆大的汗從他臉上冒出,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我知道了,”
最終,他很小聲應了一句。車,也終于開到了公安局門口。
在審訊中,吳剛說,逃亡的日子很痛苦,當年他從吉林輾轉到了杭州,好不容易租到房子,有一段時間,他每天都躲在出租屋,連燈都不敢開,因為窮他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或是面包速食面,甚至只是白開水。
后來,他山窮水盡,為了活下去只能出來找工作,他只會唱歌。便又返回了迪廳,干回老本行。再后來,由于語言不通,加上對家的想念,他又折返去了離家不遠的沈陽,他做了一張假身份證,化名劉浩。幻想著,可以開始新生活,
然而,真的能嗎?不,13年來,他從沒放松警惕。夜里無法入睡,QQ空間里,更是有大量超度的經文。
但時間還是漸漸麻痹了他,2010年,黑龍江衛視準備開錄一檔相親節目,當時,已經在當地小有名氣,且還單身的吳剛,收到了節目組的邀請,“以劉浩自稱這么多年,我都以為自己真的是劉浩了,”也許是太渴望擺脫過去,吳剛最終放下了警惕,參加了節目錄制。
被逮捕后,吳剛一直在哭。他自稱“罪人”,悔恨自己的過錯,甚至反過來勸誡記者:“凡事不要沖動,”
一時沖動。這個詞概括了吳剛的犯罪行為,但卻遠不足,說清后續帶來的沉痛代價。
當年,孫軍不過是24歲的年輕人,他是家里的頂梁柱,還是獨生子,案發當天,孫軍母親趕到醫院,連兒子最后一面都見不上。白發人送黑發人,母親大受打擊,當場話都說不出,癱軟在地,
孫軍去世后,母親不愿再住在家里,后來甚至遠走他鄉。投靠山東的親戚,憶子成狂,她的精神越來越失控,到最后已經走入癲狂,
吳剛也失去了一切,當時,他剛離婚,年幼的孩子,正是需要父親的時候。但他卻不辭而別,13年來,因為藏匿,從沒聯系過家人。而今,父母已經一頭白發。
孩子更是對他恨之入骨。他再也沒有機會重來,也不可能做出一點彌補,
寫這起案件時,我的心情是復雜的。吳剛與我了解過的大部分殺人犯,有著截然不同的面孔,態度謙遜,語氣溫柔。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很有頭腦,不難想象,
如果當年沒有沖動,他應該會有一個很不錯的人生,但正是最危險的姿態!
作者凌楚眠曾說過:“惡可能潛藏在日常生活的各處,在角落肆意窺探著;只是生活平淡如水,這滴惡被稀釋、淡化,但它依然存在,它隨時可能脫困而出,擇人而噬。”惡人從不是天生存在,每個人都可能成為惡人。要守住心中底線,扼制住壞情緒的操控,才可能免于被吞噬。但這并非易事,沖動是誘人的。發泄是充滿快感的,用暴力傷人,有著天然的吸引力。而理智在本能面前,會顯得孱弱無比。于是一個接一個的人,在憤怒上涌時,不顧后果,聽任本能,揮出自己的拳頭,甚至是刀棍,
但有多少人想過后果?我們是否能承受?!
別以身犯險。別成為情緒的囚徒,因為,怒火的終點只會是毀滅,
作者:有鴨蛋
(責任編輯:楊競_NB17023)
把女人當商品不妥
那通神秘電話應該是侏儒喜歡那女的打的,吳剛就一喬幫主,被馬夫人因愛成恨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