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北韓那么落后,但是肺炎疫情控制得非常好?

6月30日北韓新聞網報道:自covid19疫情席卷全球以來北韓大陸共對922人做了covid19病毒檢測,目前仍有255人處于隔離觀察中。這些資訊來自世衛組織駐北韓代表埃德溫·薩爾瓦多,這也是兩個月以來世衛組織對北韓疫情資訊的首次更新。世衛組織上次發布北韓疫情資訊是在4月17日:當時有740人接受病毒檢測,共計25139人解除隔離。薩爾瓦多在郵件中表示:他于6月19日得知北韓大陸受檢測的922人結果均為陰性,目前仍處于隔離狀態的255人均為此前在中朝邊境工作的北韓勞工。

薩爾瓦多再次強調北韓目前仍是0確診的狀態。這在如今全球疫情大爆發的背景下毫無疑問是相當了不起的抗疫成績。在世衛組織上次發布北韓疫情資訊的4月17日全世界兩百多個國家和地區中還有5個國家保持著0確診的記錄,然而現在只剩北韓、塔吉克斯坦、土庫曼斯坦三國仍保持著0確診的記錄。在如今全球疫情大爆發的背景下北韓猶如一處“世外桃源”,不過一開始美國等西方國家對北韓的抗疫形勢其實是并不看好的,而他們不看好的原因就是認為北韓的醫療技術水平有限。

一個國家的抗疫工作究竟需要什么呢?我們不妨就以大陸作為例子進行分析:疫情期間我們可以集中全國的醫療力量攻堅克難,我們可以統一調度各地的物資以保障民生,我們可以讓14億同胞用自我隔離觀察的方式隔絕病毒。疫情發生后全國各地向湖北省緊急派出醫療隊進行馳援。可以說湖北在疫情期間經歷的是全世界最近幾十年最大的一次醫療人員和物資的瞬間匯集。由此可見要與疫情戰斗需要具備經濟實力、醫療實力、動員能力三方面的基礎。

實事求是地講北韓在前兩方面其實是有欠缺的,美國等西方國家也因此公開質疑北韓的防疫能力。北韓領導人對自身短板是有清醒認識的,所以他們公開對外表示:“我們的底子很薄,醫療體系非常薄弱,我們禁不起病毒的折騰”。既然經不起折騰,那么就有必要采取以預防為主的防疫對策,所以北韓從一開始就對防疫工作格外重視。covid19病毒是以人類或動物的組織器官作為傳播介質的,所以控制人員流動就是遏制疫情蔓延的一種有效手段。

covid19病毒傳染性強、潛伏期長,加之沒專門的特效藥,所以減少人流聚集從而在物理空間上切斷病毒的傳播途徑就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北韓在這方面其實是有先天優勢的:北韓經濟對外依存度相當低,北韓人在國外工作、生活、旅游的情況其實相當少,這也就是說北韓與外界的人員流動頻率小。北韓與外界的人員交流基本局限于與中、俄兩個鄰國之間的外派勞工、外交人員以及游客。至于與南邊的韓國則視關系的緩和與緊張程度選擇開放或關閉旅游。

金大中、盧武鉉執政時期由于執行對北韓的“陽光政策”使南北關系一度密切起來:雙方進行離散家屬會面,打著同一面北韓半島的旗幟步入奧運賽場,韓國公民赴北韓金剛山的旅游也得到開放。然而隨著李明博上臺后南北關系的緊張實際上使朝韓之間的開城工業園和金剛山旅游區兩大合作項目都停止了,從此以后基本上就已不存在韓國人留在北韓境內這種情況了。這樣病毒從南方的韓國傳入的渠道實際上就不存在了。至于北方與大陸的邊境早在1月份就已關閉。

況且大陸采取的本身就是全世界最嚴格的防控措施,所以病毒從大陸境內傳入北韓的渠道實際上也被切斷了。從1月28日起北韓宣布啟動國家緊急防疫體系:北韓在關閉邊境后對進入北韓的外國人執行隔離一個月的政策,在這一個月內對他們進行醫學觀察。截至2月24日北韓全國一共隔離了380多名外國人,對國外出差人員、相關接觸者及有異常癥狀者,強化了醫學觀察和隔離。自啟動緊急防疫體系以來北韓對邊境口岸、港口以及機場采取完善的檢疫措施。

從2月1日起外國人員只能到平壤使館區內的商店購買生活用品,在使館區內的飯館就餐。各國駐朝外交人員被要求盡量避免直接與朝方人員接觸,外國駐北韓外交官也不能外出走動。平壤市內有外國人入住的涉外酒店都進行了封閉隔離。北韓保健省副相金亨勛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確認:直到可以治療病毒的疫苗和治療方法出來北韓才會考慮對外國公民開放邊境。北韓在外防輸入的同時也嚴防內部擴散:北韓增強了對公共場所的管控,嚴禁民眾在餐廳等公共場所聚集、聚會、聚餐。

原定4月份舉行的平壤國際馬拉松大賽等大型公眾活動被取消。全國大大陸小及幼稚園都根據疫情形勢推遲了開學時間。北韓的特殊國情體制使其在動員能力上更為高效,而這恰恰是很多其他國家所不具有的獨特優勢。在疫情面前北韓政府把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而沒出現一些國家擔心防控措施有損個人自由、阻礙經濟的爭議。北韓政府的行政效率很高,國民思想也相當統一,所以政府的防疫措施能相當高效地落實。當很多國家面對疫情舉棋不定之時北韓已用行政命令的方式取消了大型公眾活動。

北韓全國到處在開展預防傳染病的宣傳工作:廣播車在各地不斷循環播放,工作人員在民眾通勤乘坐的捷運、公車、電車等交通工具上不斷向民眾發放宣傳資料;媒體不斷呼吁:所有外出人員必須戴口罩,不戴口罩者被視為“在國家面前犯罪”。很難想象在這種環境下會有人抱怨戴口罩不自由,也不會有人上街抗議政府的防控措施。疫情期間北韓平壤服裝工廠等各大工廠緊急”轉業”生產口罩等醫用物資,由此使口罩產量達到了日產數萬只,從而滿足了全體國民出行佩戴口罩的需求。

2月10日北韓通知所有在外人員不得返回北韓,由此徹底進入”舉國隔離”階段。此后北韓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決定將隔離期從15天延長至30天。與此同時北韓試圖通過大力檢測的手段盡可能排除風險隱患。《勞動新聞》曾報道:北韓病毒研究所的科學家申東云趕赴與大陸接壤的西北邊境后”在那里廢寢忘食做了300個檢測和評估。”2月29日北韓最高領導人金正恩主持召開的勞動黨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要求北韓上下執行”超特級”的防控措施,強調 “一旦流入境內,后果非常嚴重”。

韓國媒體對此評論稱:北韓正以”國家存亡”之勢進行防疫。截至3月9日北韓境內近萬人接受隔離,其中39%解除隔離。截至4月8日北韓在全國范圍內對709人實施了covid19病毒檢測,累計對2.5萬余人實施隔離,仍保持”0確診”紀錄。在4月11日結束的北韓勞動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決定進一步采取防控措施,繼續嚴格實施徹底切斷病毒流入的應對方案。北韓為此取消了紀念已故最高領導人金日成誕辰的”太陽節”的部分紀念活動。北韓不只重視大陸的防疫工作,也高度重視滯留在外的北韓公民的安全。

北韓出于抗疫形勢的需要通知滯留在外的北韓公民近期不要返回北韓,與此同時要求本國駐外使領館盡可能保障當地北韓公民的安全和基本生活。疫情期間滯留大陸的北韓人員都被要求在家隔離。這樣一來人的方面基本上管控住了,不過物的方面呢?大陸從3月28日后已暫停外籍人士入境,但與國外的物流聯系并沒切斷。北京新發地疫情爆發后國人開始關注起病毒通過進口物品傳播這種可能性。北韓的疫情防控工作中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對物的管控是和對人的管控一樣高度重視的。

疫情期間入境北韓的商品全部無條件隔離10天,在這10天之內進行消毒處理,然后再投入市場,由此杜絕了物體包裝物表面沾染病毒造成擴散這種可能性。在強化管控、增強宣傳的同時北韓也在采用本國原材料,動用全國力量開展自救防疫工作:北韓醫療機構采用本國原料研究出了一款”高效醫療用口罩”,平壤化妝品工廠還開發了一款殺菌率較高的”功能性消毒洗漱皂”,同時相關研發部門還在繼續研究可治療呼吸類疾病的藥品。在靠自身力量抗疫情的同時北韓也重視國際合作。

北韓的公共衛生部門一直在與世衛組織分享每周最新情況。事實上北韓一直遵循著世衛組織在防疫方面的指導方針。2月份聯合國安理會對朝制裁委員會宣布:為幫助北韓應對covid19肺炎將對醫用護目鏡、檢測用醫療裝備等相關救援物資實施人道主義豁免。2月26日俄羅斯當局向北韓提供了1500個檢測試劑盒以協助其快速診斷新型冠狀病毒。世衛組織駐北韓代表埃德溫·薩爾瓦多也證實:大陸在上周向北韓公共衛生部門捐贈了900件個人防護用品和部分實驗室試劑。

如今北韓和大陸一樣也已復工復課:截至6月份北韓全國所有教育機構都已陸續開學,不過學生仍需要佩戴口罩。現在北韓民眾進入購物中心、餐廳和酒店等公共場所都要進行溫度檢測和洗手消毒措施。在公共場所戴口罩仍是強制性的,同時任何公眾集會都是不被允許的。自1月開始實施的關閉邊境措施至今仍未松懈。7月2日北韓勞動黨第七屆中央委員會第十四次政治局擴大會議總結了covid19肺炎疫情防疫六個月的工作情況,同時討論了加強國家緊急防疫工作、進一步鞏固當前防疫形勢等問題。

在會上北韓最高領導人強調:北韓在全球衛生危機嚴重的情況下能徹底防止病毒輸入并保持穩定的防疫形勢,要珍惜并不斷鞏固這一防疫成果,切實保障國家安全和人民安寧。隨著緊急防疫工作常態化逐漸產生了放松、旁觀、慢性化等違反防疫規定的現象。輕率緩解防疫措施將會招致不可想象的、無可挽回的致命危機。各部門各單位不要為當前良好的防疫形勢自傲自滿、放松警惕,要進一步加強緊急防疫工作直到疫情輸入風險完全消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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