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期待她長大

有關《我的姐姐》的結局，網上吵得不可開交。

唯獨讓所有人都認可的，是演員們的演技全員在線，

而張子楓從國民妹妹到國民姐姐的轉變，更是讓人感嘆后生可畏。

她飾演的安然在片中從小因重男輕女思想備受冷落，24歲時父母雙亡，面臨著選擇夢想還是留下了撫養弟弟的艱難處境。

詮釋這個角色時，張子楓剛剛聯考完，還不到20歲，

但最終她交出的答卷，效果是驚人的：

雙親離世，她給出的反應不是哭泣，而是木然（因為心中有芥蒂，與父母隔閡已久）；

故意丟下弟弟的愧疚，與怪自己不夠狠心的情感交織在一起；

或是在極度壓抑后，爆發出夾雜著痛苦的憤怒，

同是哭戲，場場不帶重樣，與她合作多次的肖央這樣評價道：

“張子楓對表演的理解一直是超出她年齡的，她是天生做演員的那種人。”

每一個和張子楓合作過的演員、導演幾乎都說過類似的話，

把戲演好，幾乎是張子楓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情，

當同齡人或許還在迷茫于未來，童星出身的張子楓似乎早已定好了方向，

回看過去，她的演員履歷表就是一部獨家定制的成長影集。

8歲拍《唐山大地震》，與家人震后失散、驚慌無助的小女孩方登是她；

14歲拍《唐人街探案》，在身后詭異一笑，令人細思極恐的少女思諾是她；

15歲拍《小別離》，青春期帶點小叛逆的女兒方朵朵是她；

17歲拍《快把我哥帶走》，機靈古怪、成天和哥哥跳腳吵架的妹妹時秒也是她，

20歲拍《我的姐姐》，渾身帶刺、內心缺愛卻又渴望被愛的安然還是她。

好像就在不久前，她還是《向往的生活》中，被黃磊、何炅二老寵，被哥哥彭昱暢逗的小孩，

而如今，這個小孩也將升級Lv20，進入到人生的下一個副本。

01

甜劇捧人？甜可以，不甜更可以

和大多數童星一樣，張子楓也是女兒專業戶，

打小她就在不同的電視劇里展現著天真可愛的一面。

到了家庭劇《小別離》里，張子楓才算是“我家有女初長成”。

她扮演的國中女生方朵朵，在和爸媽共同面對成長的煩惱的過程中，乖巧懂事，

因為這部劇，讓她成功解鎖了“國民閨女”稱號。

什么是“國民閨女”？

對于觀眾來說，是上到80歲、下到20歲，只要有當家長的想法，就會想要的孩子。

是一個學習好、聽話、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乖乖女形象。

而對于女演員來說，它不僅是一個稱號，是觀眾好感度認可的象征，更是演藝圈預備役小花的代名詞。

▲從左到右：歐陽娜娜、文淇、關曉彤、張子楓。

對此，張子楓這類00后只能說是正在進行時。

要想真理解，還是要參考90后這批開山派代表。

91年的楊紫，13歲開始拍了《家有兒女》系列。

她演的夏雪，一到暑假就能在家長和孩子面前刷足臉，是“國民閨女”教科書式的范本。

而關曉彤，97年出生其實也就比張子楓大4歲。

《一仆二主》里跟著單親爸爸張嘉譯；

《搭錯車》里跟著養父馬少驊，演的也都是倍兒有辨識度的閨女角色。

作為前任，楊紫、關曉彤在18歲前，確實對“國民閨女”這一角色貫徹的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18歲后，她們就像是略過了一道里程碑，各自迅速地發起了一場改變，

這些年，楊紫拍了很多甜甜的戀愛劇，

但直到近些年才算真正出圈。

前有《香蜜沉沉燼如霜》，后有《親愛的，熱愛的》。

和肖戰合作的新劇《余生請多指教》也正在路上。

至于關曉彤，15年的電影《左耳》里，愛上男主的富家少女蔣姣，是她送給自己的成人禮，也是彤式瑪麗蘇偶像劇的起點。

而現實中，國民閨女關曉彤和流量小生鹿晗的戀情，無疑也加重了她身上甜蜜戀愛少女的人設。

甜，是上一任國民閨女們轉型成小花的關鍵詞，也是讓她們一戰成名的關鍵要素，

但這個關鍵詞，投放到00后張子楓身上，卻顯得好像格格不入。

明明笑起來很好看一姑娘，怎么就不能甜了呢？

倒不是單方面剝奪張子楓在熒幕里甜蜜的權力，

只是我們國民閨女的最終歸宿，就只能是成為甜蜜愛情劇預備役軍團的一員嗎？

你看現在的小甜劇，就是一個五彩斑斕的坑，吸引著一茬又一茬新鮮小花往里跳，

甜到準頭上，是一夜成名，

甜不到準頭上，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除此之外，也鮮少能看見再從小甜劇坑里跳出來的，

就好比楊紫和關曉彤，

一個雖然積極得拍了主旋律電影《烈火英雄》，但總讓人覺得眼前有層感情線的濾鏡。

這就需要楊紫投入更多的演技和感情才能突破，

而另一個，在張藝謀的《影》里發揮中規中矩，

一跟鄧超、鄭愷擺在一起，還總能讓人聯想到跑男團，進而聯想到男朋友。

在這部作品里，戀愛少女關曉彤和沛國公主青萍之間的角逐，顯然還是前者更勝一籌，

可見甜，能讓小花成名，在短時間內收獲大量的人氣，

但對其他角色塑造的侵略性也十分強大，讓她們很容易就被拘在這一個圈子里。

久而久之，當女演員過了最佳賞味期限，若還不能找到新的突破口，注定也只能被新一茬小花所取代，

這樣的星路歷程，顯然不太適合被各個風格的前輩肯定過的張子楓，

02

楓吹上頭？要習慣，他們都這樣

在綜藝《向往的生活》里，蘑菇屋大家長黃磊曾說：

張子楓將來必成一代巨星。

這話一出，就被很多網友質疑：

黃磊這么說，也太不怕捧殺一個孩子了，

有人稱，黃小廚做菜火候掌握得好，但是這句話好像是有點上頭了。

即便是把張子楓當成女兒，這么捧也有點不合適。

黃磊帶著爸爸的濾鏡這點沒錯，觀眾都能看得出來，

但是，張子楓真的擔不起這樣的贊美嗎？

2013年，張子楓和徐崢合作《摩登年代》的時候，也才11、2歲，

兩人在這部電影里，上演了一段父女版的《人在囧途》。

電影拍完后，徐崢一臉錯愕的對著鏡頭發出了一個疑問：

我不知道這個小朋友是從哪來的，為什么會出現這樣一個小小藝術家？

這倒不是說她演技好，說這個小朋友很棒之類的商業捧，

而是一個真切地發問，

因為在他眼里，這是一個靈氣要蓋過年齡的演員，

在電影里，徐崢沒跟張子楓客氣，沒把她當孩子看，而是跟一個女演員對戲，

只有當另一個孩子出現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原來這還是一個孩子。

而張子楓，跟暴走爸爸飆起戲來也不露怯。

這位靈氣的小朋友是哪來的？

這點徐崢恐怕要問問馮小剛了，

很多人認識張子楓，都是從2010年《唐山大地震》開始的。

▲海報上的就是張子楓。

她飾演的童年小方登，在電影開場時是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帶著弟弟肆意地玩鬧；

地震來臨后，她被壓在石板下，聽到媽媽在救她還是救弟弟中，選擇了救弟弟。

小小的她明白，自己是被遺棄的那個。

那一刻，恐懼、絕望的眼淚混著泥漿一直往下流，

拍攝這部電影時，張子楓才8歲。

因為字都認不全，她還沒法很流暢的看劇本。

所以多半是靠現場發揮，也就是那股子靈氣。

馮小剛評價她：

“眼神太有戲，讓我敢給她各種特寫，都能打動觀眾。”

而拍那場廢墟戲時，張子楓幾乎沒穿什么衣服，只有一個小背心。

你很難去想象，一個小孩為了拍戲，任由雨水流進鼻子里；

為了不讓肚子有特別大的伏動，一直使勁地憋氣，

這點讓劇中媽媽徐帆也頗有感觸，“和她一起演戲，我不能不真實，”

真實，是因為張子楓找到了拍戲時應該秉持的一個感覺：

相信，并且投入，

有個故事，說的是劇組想要選小演員，他們找來一群孩子，

告訴他們房間里有一只老鼠，讓孩子們找出來，

大部分孩子尋找半天后什么也沒發現，就告訴大人：房間里根本沒有老鼠。

只有少數幾個孩子，仍在一言不發地找，

最后這幾個不停找老鼠的孩子，成功通過了考核。

相信，即存在，這是對一個演員最懵懂的測試。

而張子楓，就是那個沒停止找老鼠的孩子。

8歲的她，還不明白演技具體指什么，也沒法清楚知道眼淚在什么點哭最能打動人。

但《唐山大地震》里，小方登就是張子楓，張子楓就是小方登。

在電影映后采訪里，小朋友張子楓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跟記者哈拉，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

她委屈的問道：

我有點想不通，干嘛要救弟弟呀，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很難去體會，一個小孩子會入戲如此深，只因她相信，

也許是信念感最能打動人心，讓她9歲就拿下了金雞百花最佳新人獎，成為當時獲獎年紀最小的演員，

2015年，已經長成大孩子的張子楓，出現在了電影《唐人街探案》里。

扮演偵探唐仁的王寶強，早在4年前就和張子楓在《我的父親是板凳》中做過父女，

這回也是在寶強爸爸的推薦下，她見到了這部電影的導演思誠叔叔。

而提到這部電影，就不得不提片尾，手拿暗黑系故事書《格林童話》的少女思諾，

思諾，Snow，就像雪一樣——

表面看著十分純潔，但其實也裹含著你看不見的雜質。

即便后來跟張子楓打成一片，哥哥彭昱暢也說，當初妹妹這一笑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說到這個詭異微笑的由來，其實也是有故事的，

當時導演陳思誠讓張子楓先做個最漂亮、最陽光的笑容。

張子楓很容易就做出來了，

后來他又說，再做一個你最邪惡的笑，

一開始張子楓還很羞澀，做不出來。

但在陳導的種種誘導下，他發現張子楓能做出來。

這才有了攝影機記錄下的這一幕。

“子楓有著跟同齡女孩不一樣的成熟，”

這是和張子楓對完戲，陳思誠最直觀的感受，

彼時的張子楓，雖然只有14歲，但拍戲已經6年，

一如《唐山大地震》那時，她喜歡把自己代入成為那個角色，剖析角色。

只是這會，她還會將和思諾的相識、相知整理成文字，寫進她的人物小記里，

洋洋灑灑幾千字的人物小記，張子楓記下了《唐人街探案》里的思諾；

也記下了《快把我哥帶走》里的時秒；

還記下了《你好，之華》里的少女之華/周颯然，

今年春節，《唐人街探案3》依舊有她的身影。

不久之后，《秘密訪客》里她會還以女兒的身份，近距離觀摩爸爸郭富城和叔叔段奕宏飆戲，

▲海報很C位了，

可以確定的，是未來這本小記里，還將會有更多生動的人物，

未來可期，現在來看，張子楓是能擔得起這四個字的，

在流量當道、炒作包裝快速造星的年代，有太多年輕人沒經過考驗、錘煉，就成了演員，

黃磊，不用說，這兩年不論是綜藝還是電視劇，都能隱約感覺到他有股子心氣。

徐崢、陳思誠，都是演員轉業成導演，對演技也自然要比一般人摸得門清，

他們喜歡張子楓，也必然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

才華，

本就是一針見血的東西，

不是靠一部作品火了，就是有才華，也不是火久了就會有才華。

事實是：

你有靈氣又夠努力，穩得住性子，哪怕不刻意追求火的捷徑，它也會眷顧于你。

03

其實，我不是一個演員

20歲的張子楓，入行已超過10年了。

這個時間經歷，要長過演藝圈不少年紀大很多的哥哥姐姐。

很多人會開玩笑，稱她是老戲骨、老演員，

但她卻一直回避這樣的稱呼，

一次采訪中，她說自己不愿意被稱作演員，她更愿意把自己定義為一個“演戲的”，一個“戲子”。

這樣的言論一出，在當時甚至還一度引起了一小波diss，

只因為“戲子”“演戲的”不算褒義詞，

哪怕只是自嘲，吃瓜群眾也能理解出點“出言不遜，年少成名的小姑娘終于飄了”的意思，

盡管后來，她也小小的回應過。

但裝深沉，又成了新一輪質疑的關鍵詞，

很少有人會去探究，她為什么會這么說。

張子楓本身的家庭，其實和演藝圈沾不上一點關系。

她出生在河南省三門峽市的一個普通人家，

爸爸是當地供電所的一名普通員工，媽媽則在家相夫教子。

因為5歲那年參加幼稚園歌唱比賽，老師發現了她的表演天賦，才推薦她去拍廣告。

后來想演戲，是張子楓自己的選擇，家里也支持了她，

演戲，是她的愛好。

因為愛好，小小年紀的她忍受了在冷水和泥漿中泡著；

因為愛好，她讓自己完全投入，去琢磨人物的心理，去跟角色共情；

因為愛好，她不愿被稱作演員，不是裝深沉。

而是她會擔心自己一直把演戲當作工作，會被慢慢消磨掉熱情，

十幾歲的少女，只是沒有完全準備好，去迎接現實與向往交織的世界，

▲采訪中哥哥彭昱暢送上貼心一問，

“其實，我是一個演員”。

《喜劇之王》里就為這一句臺詞，星爺花了一整部電影的時間說服觀眾，

只能說對現在的很多明星來說，都太簡單了。

2018年，張子楓因為《你好，之華》提名了金馬最佳女配角。

頒獎晚宴那天，男明星西裝筆挺，女明星盛裝出席，

這個小姑娘卻穿著衛衣、運動鞋出現在了鏡頭前，

晚宴一結束，她又換了身同款運動風，跟因《大象席地而坐》提名金馬最佳男主角的哥哥彭昱暢竄進了夜市。

早在《快把我哥帶走》里，彭昱暢和張子楓就是整天打打鬧鬧的“掐架兄妹”；

而現實中，他們倆也把這段“塑膠兄妹情”延續到了熒幕外，

坑妹狂魔彭昱暢，總能從發型到行動電話屏保，再到畫畫水平，各方面精準吐槽張子楓；

而張子楓也不甘示弱，數次當著鏡頭面無情拆穿彭昱暢。

她說彭昱暢過生日，她送了個鋼鐵俠，

結果到自己生日，彭昱暢說好了送她整套的《龍族》，到現在還不見蹤影，

▲彭·別說了要面子·昱暢。

好在經歷強行Cue之后，張子楓8月份的生日禮物，終于在1月份的冬天收到了，

雖然看著不靠譜，但彭彭的確是張子楓在演藝圈里為數不多的好友，

只因這個大張子楓6歲，坑妹是常態的大哥哥，也曾說過：

如果有別人敢欺負你的話，你放心，哥哥肯定會隨叫隨到，為你撐腰！

一句話，就惹得性格內斂的小姑娘當場暴哭。

她就是這樣，鏡頭里看著是成熟的小大人，其實心里也有想被照顧的孩子氣，

金馬之后，張子楓在采訪中，提到了自己的18歲。

她說她很想知道，自己演一些有工作的，邁入社會的角色會是什么樣，

雖然也會擔心自己演不出來，也會猶豫是不是做好了準備，去給她們做一個銜接，但想想還是很有意思。

20歲的今年，她飾演的姐姐安然——一個初入社會便突遭大變故的女孩——登上銀幕，沒有讓所有看好她的人失望，

這個不拍戲時，喜愛鋼鐵俠和泰勒，對編程感興趣，想過考北京大學部考古系的小姑娘，總是會冒出一些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馬行空的想法，

但她也希望自己慢下來，沉浸下來。

在拍戲之余還有學習更多東西的時間，也去感受一下外面的世界，

感受下外面，然后去尋找一個偉大的也許，

而我們，也祝福她能如愿。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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