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道君語:
隨著《大宋宮詞》的熱播,宋皇帝他們生活的宮殿美學也日漸浮出水面,相比未央宮、紫禁城也很小,周長也僅有一城五里,
宋代的皇帝安于自己的小皇宮里,宋人安于他們的生活,
大宋很小,不追求華麗,而喜歡平淡;沒有勃勃野心,只喜歡好好生活。
“心安身自安,身安室自寬,心與身俱安,何事能相干。”當我們在自己的世界里,求得滿足時,便無懼物質的豐富還是清貧與否。
盡管是小室陋室又何妨,眼睛可以感知小而平淡的美好,胸中有遼闊與深遠便已足夠。今天趁春風正好,我們一起看看大宋小皇宮,和他們的大繁華小生活。
有文獻記載宋代皇宮只有“一城五里”之大。是否真是如此?
上世紀 80 年代,考古人員在河南開封龍亭湖景區附近發現了一處古城遺址,正是北宋宮城。經過測量,這座古城周長 2520 米,折算宋制,約莫五里。
我們今日所見的紫禁城,面積有72萬平方米,相比之下,宋代皇宮著實小。
宋代皇帝,有沒有想過擴建皇宮呢?有過一次,正是擴建到周長5里停止了,而后便不能。因為宋代皇宮附近住著平民,如果要擴建,勢必要拆遷民居,
強行征用,宋代皇家覺得不體面。若給賠償款又會耗資巨大,當年南宋皇帝修個陵墓都付出了高額補貼。
無奈,皇宮自此至終都只占據極為狹小的面積,不過也正是犧牲了皇城的面積,才成就了兩宋的市井繁華,
孟子說“貴民”,何為貴?《東京夢華錄》有這樣的記載,說到東京人口是“人煙浩穰,添十數萬眾不加多,減之不覺少”。每天從民間運入京城的“肉豬”也有“每群萬數”之多。
貴,還民眾一片繁華之地,
我們熟悉的故宮,多是明黃色的瓦,象征皇家的高貴不可侵犯。而久遠的宋代宮殿,大片面積使用的則是綠琉璃瓦。
宋徽宗《瑞鶴圖》中宣和殿的屋頂,便是綠色,早春的汴京,春雨靡靡,遠近混沌不開,若是站在遠處一望,一座綠宮殿屋頂,就像詩里說的“草色遙看近卻無。”
綠瓦,是宋代宮殿中最常見的顏色,
但只有綠色不夠。他們發現,自然界的綠,有遠山如黛,有清水綠林。最明顯的變化是葉子從春天的嫩綠,到翠綠,到墨綠,是一種漸漸深遠的顏色,綠有一種生命,
宋人發現了之后,他們希望心中也有一種綠色,這種綠色就被稱為青色,
他們便用青色的染料,創造了汝窯,還有宮殿,用青綠色兩種染料,在天花和斗拱的地方,把芍藥、石榴、蓮花等描繪上去,留白的地方什么也不涂、不填、不補,只取白色,
圖片|南宋 龍泉窯青釉瓜棱瓶 遂寧市博物館藏 ( 動脈影 攝 )
陽光晴好的日子,人們抬頭看,就像一枚打磨拋光的碧玉,這種彩畫就叫碾玉裝,是宋代創造的彩畫。
現代人常說,宋代的藝術之高,巧思之多。實質上他們的巧思,不過是宋人能看到生活中的平凡的色彩,
在五彩的世界,我們眼睛最容易看到往往是大的東西,有意思的是,無論是生活還是生命,并不大,那些重大意義的事情總是可數的。
最多的總是小而平凡的時刻,然而正因為是平凡,卻也最難留心與發現,
圖片|美國堪薩斯城 納爾遜阿特金森博物館 南宋 龍泉窯青釉樓閣式谷倉 谷倉為陪葬明器( 動脈影 攝 )
清宮有御花園,宋宮也有金明池,遺址就在如今開封的城西。
過去宋徽宗喜歡在這里春游,在湖上看水戲,但它不在宮里,而在宮外,不設高墻深院,更可以讓百姓進出其中,
每年的三月初一開始至四月初八,落花如細雨,花香似霧濃,金明池開放給了百姓。園中的騎射比賽,賽百戲,彩樓上的樂隊、歌姬演奏,百姓不止可以觀賞,岸邊還搭了個彩棚供給他們,
園林中的攤位出租給商家,有關撲鋪子。游人可以用飛鏢投擲高速旋轉的八卦圖,命中者能贏得店家的彩頭,頗像今日我們在游樂園玩的套圈、打氣球。也可以像在西湖一樣,可以租船暢玩。
玩罷岸上還有賣螺螄肉、饒梅花酒、山楂片、杏片、梅子、咸鴨蛋……各色吃食的小攤,金明池說是皇家園林,卻更像一個人民公園。
而后南遷,南宋的臨安皇城也在鳳凰山腳下,依傍西湖和錢塘江,如詩里說的:“山外青山樓外樓,”
宋代皇宮,不是高高在上的宮殿,它在山水處,在市井間,在百姓中。
雖然我們今日未能親眼所見這座皇家園林,無論它是否也莊嚴華麗,但宋代皇宮非常平民的形象,讓人覺得親切、親近,有一種與民同生活的樣子。
宋代的美,不是往上走的,而是都在往世俗走,往生活走。
宋代皇帝的時代,自然離我們很遙遠。但他們的生活態度,卻是我們可以借鑒的,即使蝸居在幾十平米乃至幾平米的狹窄居室中,也可以過得很精致,
生活的精致與否,從不在于居所面積的大小或日常開銷的多少,而在于我們是否熱愛生活,是否有雙能發現小確幸的眼睛。
是我們都能于“方寸之地”中養出一顆“浩渺之心”,悉心體察小日子里的大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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