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載播客是智能車最大的交互場景,
上周二,我在廣州,坐在一輛紅色的小鵬P7汽車里,使用車載系統,跟遠處的荔枝創始人賴奕龍(Marco)直播對談,見證大陸首個車載播客直播平臺上線。我們一起聊了聊車載播客的當下和未來,以及荔枝未來的聲音構想,
而我,也多了一個新的標簽:大陸車載播客直播第一人,賴奕龍帶領的團隊做了一個開創性的開頭,而我恰逢其時做了見證和體驗的第一人。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次新奇又印象深刻的體驗。
同樣新奇的體驗還包括當天在微博開屏刷到自己。。嚇我一跳,
我覺得,車載播客其實是多對多互動的聲音直播,不是一對多的單向內容輸出的播客,這種實時在線、互動參與、內容的不確定性,這種聲臨其境 就在當下的感覺,才是車載播客真正特點。
以下是此次直播對談的一些內容整理(兩萬三千多字):
涉及 車載播客和播客、Clubhouse和Tiya、聲音與社區、全球化與多終端、L先生與廣州五大部分。
車載播客和播客
Marco:大家好,很高興在線上能夠跟大家見面,這一次也非常激動,因為我是在辦公室,潘亂是在小鵬的P7汽車上,我們第一次通過汽車和行動電話這兩個終端來進行直播的互動哈拉,這個是非常有意義的第一次,謝謝潘亂。
潘亂:為什么要做車載播客呢?以及為什么首先跟小鵬合作?
Marco:因為播客的互動里有很多產品要對接、要優化,所以我們選擇第一款合作的汽車是小鵬,我們在小鵬里面已經做了非常深入了,小鵬也開放了很多接口給我們,接下來會在汽車的互動里面做更多的事情,會跟汽車結合得更深。所以小鵬汽車是我們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接下來,我們希望能夠進入到所有的電動智能汽車里面,像我們跟汽車的芯片地平線和汽車的操作系統華為,華為的操作系統,都有比較深入的合作,我相信以后在汽車里面會有更多更新的互動方式加入。
潘亂:聲音這個事情,感覺最先就是從車載電臺開始的,因為iPhone又復興了播客,到現在大家聊互動播客,又到今天車載播客。感覺每年都會冒出來這是播客復興元年的論調,最后屢屢復興,但好像又沒有真的繁榮,為什么播客一直沒起來呢?當然不能這么說,因為美國播客行業發展還是很不錯的,所以為什么中美播客會有發展差距呢?
Marco:潘亂,你思考的很對,播客也不是什么新鮮的事情,我們荔枝剛創立的時候也喊出了“人人都是播客”這個口號,但后來變成了互動性的UGC的音頻社區,這一點我的感觸蠻深的,為什么播客在美國的滲透率非常高,超過一半兒的美國人在每周都會聽一個播客,為什么在大陸播客還是比較小眾,大家接觸的不多的媒介形式,這個我也考慮了很久,最終,我感覺本質上是汽車,因為在美國沒有收音機之后,汽車很平順的接管了聲音內容的平臺,汽車的普及率也非常高,所以在美國汽車里面聽音頻這件事情是非常普遍的,導致他們內容的供給也非常足。
比如播客,在美國都是什么人在做呢?比如拜登會做播客,希拉蕊會做播客,歐巴馬的太太米歇爾·歐巴馬也是一個播客紅人,她的內容供給也非常地足,包括很多大的機構也在做。但是在大陸,播客這個方式還是一種興趣,有很多非常熱心的播主,他們一直都在堅持,比如說我的好朋友糖蒜廣播,做了快20年了,一直都在做,但是整個市場的破圈和整個市場的認知不是那么強。
今天我們回過來做播客,因為我看到了智能汽車的可能,大陸智能汽車如火如荼,每一個智能汽車里面都有實時聯網,有很好的空間和場景,我想到播客這個方式非常適合在汽車這個場景里面,所以我們重新推出了荔枝播客這個產品,荔枝播客這個產品針對智能汽車去做的一款產品,是我們最初的一個想法。
潘亂:那荔枝播客有對車載做什么針對性設計嗎?汽車對于荔枝播客來講,是不是只是多了一個新的內容分發平臺呢?
Marco:對于我們來說,我們把汽車當作是一個新的操作系統,因為智能汽車是一個很大的,集AI大成的操作系統,在里面可以做很多事情,所以荔枝接入智能汽車,跟內容源去接入一個分發平臺,這個概念還是不一樣,我們等于為汽車這個平臺重新做一款產品。那么為汽車做一款播客產品,它的特點是什么?第一,它的內容肯定要精選,因為在汽車里面,你不會去選很多龐雜的內容,你可能要挑選一些非常簡單的內容,在內容精選的情況下,還要適合這個場景,那么汽車這種對談,大家有所碰撞,有觀點的產品方式,非常適合在開車的過程中去聽。這是內容層面。
另外一個操作層面,我們針對汽車會做很多汽車的適配,你要考慮到汽車在駕駛時候的安全。所以今天的直播,潘亂是作為一個乘客在車上跟我們直播的,作為司機,他要去做一些操作,一定要涉及到安全,所以它要非常地簡單。比如我們現在在做一些手勢的操控、語音的操控,這些都會有,會非常適合在這個環境里面操作,以后也會根據汽車這個場景設計一些非常簡單的互動方式,好玩的互動方式,這都一步一步來,我們第一步在汽車里面實現了實時語音。
潘亂:比如說未來會有什么樣的互動方式,在車里面?
Marco:在車里面非常簡單,在選擇內容里面,你可以用語音接入,或者是手勢操作,包括我們跟地平線做的,你的眼光看到屏幕,但是自動亮屏,做一些切換,盡量減少對駕駛員的影響。現在我們在直播的時候,潘亂,我們可以發起一些投票,也在做了,但是還沒有推出,參與投票,還有用語音參與一些評論,這些都可以做到,我們一步一步來探索,看看哪種方式是用戶非常認同的、非常需要的,這還需要一些探索,
潘亂:我現在就坐在小鵬汽車上,我是通過車的屏幕來接入這一場播客的,我并沒有用到行動電話。如果現在有聽眾在車上也聽的很起勁,他也想連麥進來,這個能夠實現嗎?
Marco:這個當然能夠實現,因為你在車上,你已經通過汽車在連麥了,如果有另外一臺車要連進來,現在也很方便,
潘亂:聽眾能有什么樣的互動呢?因為我們知道直播的過程中,很大一部分其實是被參與者,不只是對談的嘉賓,能夠改變內容的流向,這種不確定性更加讓人著迷。
Marco:對,前期聽眾可以參與一些投票,我跟潘亂有一個觀點,大家贊同哪個觀點,這種聽的切入。經過驗證的聽眾也是可以參與我們的討論,這要在內容的安全方面做一些考慮,肯定要實名,這是現在的要求,點一下屏幕就可以參與進來我們的討論了,這些都會有,大家平常的討論方式都可以用到。
潘亂:聊到內容,我現在在行動電話上面打開荔枝播客,感覺文化圈和演藝圈的內容居多,為什么沒有首先選擇科技投資的圈層呢?比如你把極客公園的張鵬,長城會的文廚,我知道都跟你很熟,你把這些人拉進來聊一些科技話題是不是更加吸引人呢?車主這個群體他們用智能化程度更高的車型,理論上也會在車上更喜歡消費這樣的音頻節目。在車載上,我們需要一個什么樣的音頻內容平臺?
Marco:對,科技圈,我們想到潘亂你比較帥,首先選到你。張鵬這些朋友也會逐步邀請進來,對于新的科技、新的事物,肯定是互聯網圈、科技圈最先被接受,我們也在一個探索期,你可能看到的錄播那一部分,我們更多的是跟生活娛樂相關的內容多一些,科技圈的內容,在播客直播出來之后會大力拓開。
潘亂:聊到科技投資圈,我們得聊到另外一款產品,小宇宙。早上我跟一位蔚來車主聊,他覺得荔枝播客可能是跟小宇宙進行差異化競爭的一個好機會,荔枝播客現在已經有了這種多對多的互動功能,可能會讓他轉移到荔枝播客上,你也不需要回避,這是大家可能很關心的問題,荔枝播客跟小宇宙有啥不一樣?
Marco:潘亂你問的太尖銳了,小宇宙這個產品我也非常欣賞,小宇宙算是一個非常好的產品,其實我是有很多播客的朋友,我也有一個播客的情節,我對播客這個事情也思考了很久,我覺得播客這個事情要做起來,他肯定需要更全面的思考,而不僅僅是播放端或者訂閱端的思考,他要思考到播客的商業模式,如果沒有商業模式,這個行業很難去發展起來,
所以我們推出荔枝播客這個產品之前,我們是花了一年的時間在探索播客的付費方式,我們是在荔枝APP里面挑選了十幾檔播客做付費的嘗試,當然這個結果還是令我們非常欣慰的,在這十幾檔播客里面,收入高的,可能分到的一年有一百多萬,最少的也有二十多萬,2019年到2020年的復購率非常高,百分之六七十的人第二年再付費,這是我們看到播客非常好的優點,他的聽眾的重視度很高,如果你有合適的付費方式,大家還是非常愿意去付費的,
第一,播客不同的地方,你要考慮到商業模式,
第二,考慮到內容的輸出。播客那么多年,肯定都是錄播,然后播出,一個人在那里講,或者兩個人對談,另外一些創新的方式,比如我們今天在線的對談也很隨意,待會兒張鵬等等加入進來,這種方式比原來錄播的播客方式又有很多的不同,這是要做一些方式的創新,
在終端,大家可以留意到荔枝播客一出來就做了很多汽車的合作,包括汽車的芯片、汽車的操作系統的合作,我覺得要改變播客這個事情,不僅僅在播放端做,還要在很多終端做技術的變革、技術的改變,包括底層互動方式的改變,這些都要有一些投入的技術,時間投入在里面去改變,
總的來講,商業模式、內容輸出的方式、收聽的終端的技術,都要做一些改變,這才會讓播客在智能浪潮里面做得更好,這是我們的一個想法,
潘亂:商業模式這個問題,我比較感興趣,我作為一個內容創作者,怎樣合法、合理、體面的去賺到錢,我們之前知道荔枝的主營商業模式好像來自于語音房的打賞,在你剛才的描述里,好像是在探索一種訂閱的模式。我想知道你們探索出來的商業模式有哪幾種呢?
Marco:我們探索出來的方式是一個體系,它肯定是要一個體系才會生效,核心的無非幾種:
第一種,我很喜歡潘亂,我一個月愿意為潘亂付6塊錢,也能付的起,少喝幾罐可樂,我就訂閱了潘亂的頻道,
第二種,潘亂輸出的內容非常多,但是每一期的質量可能有所不同,質量好的,我愿意付2塊錢去購買,這種方式也有。
第三種,潘亂有很多粉絲,但是你想做一個專題,比如你要做一個大陸移動互聯網發展史的專題,專題的方式,我也可能花幾十塊錢去購買,這種方式都有。我們都試了,效果最好的是立體化的配搭,收費方式的配搭效果比較好,要給主播足夠多的工具去給用戶提供價值或者產生價值,我們在過去有一些心得。現在我們第一步是讓大家把播客的認知建立起來,先把播客這個產品用起來,才有可能去實現商業化的嘗試。
潘亂:我在想這幾種方式有什么不同?前天我還在跟公眾號的同學聊,公眾號是按篇來付費,按篇付費的模式很難激發出一個創作者持續的創作,因為創作這個事情不是在一個平衡狀態下,按篇付費跟訂閱,明顯訂閱對我更友好,這兩種中間的細微差別是什么呢?
Marco:我覺得按篇也是一個打賞概念,在微信公眾號里面的收費,不說名字了,有一個講炒股的,我關注了一個號,他的收入就非常高,他每天都在更,每篇都是免費的,他一個月就發一次工資,發工資那天就說大家也不要多,一塊錢起贊賞就可以了,我這篇是收費的,大家付個錢,我看每次他都能收十來萬,一個月幾十萬、十來萬都能收得到,這樣也非常好,
我們是音頻,是按期的,有一些播客收入比較高的,他往往是按天的,平常的內容聽得很好,再不付錢就不好意思了,很多人會付,這一點我們也看到了一些,他不一定是說你其他內容不好,這一篇內容好,我就為這個好的內容付費,背后人性的邏輯不是這樣,他覺得我一直都白瞟,不好意思,你既然開了口了,這個有敏感字。不好意思了,潘亂那么辛苦,一個月或者一個星期、兩個星期給你付點錢,我覺得大部分大陸人都挺樂意的。
潘亂:商業模式是一環,創作者呢,怎么去吸引一些優質的創作者,這個產品最后大家關心的還是高質量的內容,尤其是在產品這個車載下面,怎么吸引更多的優質的內容創作者加入進來呢?
Marco:我覺得內容的優質,播客非常有意思,他不一定是很好的策劃、很好的內容,我覺得播客最大的內容是有觀點,我舉一個不是播客,但非常類似播客的產品,鳳凰衛視的《鏘鏘三人行》竇文濤,后面又有《文濤拍案》,這個事情他做了很多年。但有時候他并不是說每一天聊的東西都非常好,而是竇文濤這個人,他的一些看法,他的一些觀點,和他的朋友,固定幾個朋友的觀點,非常吸引人,其實他這些觀點都映射在他們討論的一些事情里面,所以這個事情20年,
如果你要做一個內容,嚴格意義上的內容,比如你要寫一本書,像一些知識付費,比如說得到,得到我也在用,有一些很好的,施展老師有一些很好,但是你不可能太高產,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寫了好多本書,但是你一輩子,你的觀點、你的變化、你的感知是可以輸出的,
播客有一個好處,一直輸出的是你的觀點、你的變化、你的成長,你的聽眾也能感受到,所以他能聽十年、二十年,這個內容的方式變化非常大。
在輸出的時候,我覺得不一定每個內容都要很深入的策劃,它有時候就是碰撞,比如我們今天在這里,一瞬間的碰撞,它就會出來好的內容,好的內容有時候可遇不可及,到點了就出來了,但是像播客,你長期做,還是有很多精華的點出來,比如說我一直在聽我好朋友相征的大內密談,這個安利一下,可以在荔枝播客上訂閱,他第一期我就參與,到現在做了七八年,這過程中我看到了他的成長,他最近跟侄子的碰撞,有非常多的閃光點,這個我就覺得是好的內容,不一定他要坐在那里想,把這個內容想得很好,然后輸出,這是我一個聽眾對播客的感受,
潘亂:完全同意。我們正在做的是一個播客的直播,以我自己為例,做直播這個事情,大幅度的降低了我參與一個內容討論的門檻,它會讓我壓力變得特別小,因為可以隨時開啟。我同時還在寫一本書,死活寫不出來,因為它要不斷的建構,要很多材料的收集,它不是像我們現在哈拉這種,而且哈拉的過程中,不是一個人在閉門造車,而是有幾個人在一起互相激發的過程。我覺得所有的內容創作者都可以來試一試播客這種新的內容產出的方式,尤其是播客的直播,播客的直播跟播客有什么不一樣?
Marco:我覺得還是一體的,可能有一些想得比較清楚的東西,就是播客的方式,播客直播,想到一個話題,但它需要高頻度的互動,所以我們就選擇這個方式。我們希望這兩種方式交替在用,而不是直播就是直播,播客就是播客,這兩種就是內容產出的方式,它可以根據這個方式來做,不一定只做錄播,只做直播,分開。
潘亂:一群人在一起哈拉的感覺,我想到一個場景,我們大學部的時候,在熄燈過后,不管男生宿舍、女生宿舍,我相信都會有臥談會的環節。大學部生的群體,或者是媽媽群體,這些群體的場景是不是發生的更高頻一點?有沒有考慮將這些群體拉進來呢?比如你在做海外的時候,宗教也是一個特別好的場景。
Marco:潘亂,你說到我心里,我們做播客直播希望降低這個門檻,不一定是KOL,或者是行業領袖才能來做,普通人也非常有趣,
回想我做荔枝的時候,我們荔枝以前有一檔播客,叫女子臥談會,大家可以去荔枝上面搜索一下,非常有意思,三個同宿舍的大學部生姑娘,我們一直都想聽她們在宿舍里面晚上聊什么,她們每天的臥談會,以前用荔枝錄音,很方便,錄下來就上傳,非常火,她應該積累了幾十萬,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有幾十萬的粉絲在她的播客里面,很可惜,她后來畢業了,臥談會沒有繼續下去。這種場景,我相信還有很多,我希望這種場景用一種播客工具的方式給到很多人來展現,播客的生命力就大大提升了,每個人都可以參與創作,而且非常有意思。那時候她們每一期我幾乎都聽,很有意思,她可能沒有講出特別有意思的東西,但你可以從三個女孩子的臥談會里面看到她們非常鮮活的生活,她每天講飯堂,講她班上的那些事,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哪怕是在一些媽媽群,媽媽群也是荔枝早期的一個核心用戶群,包括一些明星,當時馬伊琍也是偷偷用小號在這個平臺上跟她的小孩兒講故事,還是有很多場景的,我覺得這個場景用起來的話,播客真正能繁榮的時候。現在還是行業領袖、KOL為主,讓大家先認知這個概念和這個應用,
潘亂:OK,像女生宿舍臥談這個事情,因為她們畢業了,分開了,不在一起了,所以不方便。是不是因為荔枝播客這一個產品,這一個工具,她們女生宿舍的夜談會又可以重新開張了呢?
Marco:對,她們可以升級為打工人臥談會。每天加完班回來,我們想象她們都可以躺在床上,然后打開一個荔枝的播客直播,然后在里面聊,喜歡聽的就進來聽,不喜歡聽的就不聽,這種內容的狀態非常好,我其實也蠻喜歡,如果有男生臥談會,我也想聽聽,這個蠻有意思的,她能很鮮活的展現跟不同的人的一些生活場景,
Clubhouse 和 Tiya
潘亂:像咱們播客直播,本質上互動的感覺更多一點,就要聊到今年特別火的一款產品Clubhouse。荔枝的播客和Clubhouse都是多人上麥互動的,都有上麥、下麥、閉麥。在你的理解里面,Clubhouse是一個什么樣的產品呢?或者說它的創新點在什么地方?
Marco:我覺得本質上是兩種東西,Clubhouse是一個社交的東西,荔枝播客非常專注在內容這一塊,大家可以看到形式有一些不同,我們的聽眾都是折疊起來的,上面主席臺就座的是傳統的八個麥,以后在中間平臺有很多互動的東西,這個是完全為了內容的傳播來做的,而且內容的傳播,你肯定要考慮到內容安全的問題,這里面有很多考慮,這個都不一樣。
對于Clubhouse,它這種社交的方式,用內容來切入社交的方式,它最終還是社交,這個可能跟我們想做的事情差別蠻大的,我們希望用互動的方式來對播客內容的創作做一些改變,所以在形式上,底層的想法有很大的不一樣。
潘亂:都有哪些不一樣呢?像Clubhouse沒有房主的概念,誰都可以繼承這個房間,但我感覺現在荔枝播客必須得有一個發起人,二者都有哪些不同?因為荔枝之前也做語音房,Clubhouse跟休閑的語聊房有不一樣的地方在哪里呢?
Marco:跟你剛才說的發起人不同,它本質上是一個直播,發起人一定要有一個主播,像潘亂,我也知道潘亂在哪里,你也跑不了,這是一個主要的點,
核心是有一個固定的發起者,它不是一個自組織,有以主播為核心的概念。Clubhouse沒有以主播為核心的概念,它的房間可以繼承,大家可以非常快速的去組織,它也沒有固定下來。比如這個直播間,咱們亂翻書的直播間,它是固定下來的,可能請的嘉賓是潘亂的朋友,每次像做內容一樣的去做,它不是一個自由組合的社交方式,這個差別還是非常大,這種有利于內容的輸出和內容的變現,最后你要收費,都有一個固定的積累,聽完之后,大家不是關注你潘亂,而是訂閱亂翻書,呼吁大家在屏幕的上角亂翻書上面有一個訂閱小按鈕,可以按一下,以后潘亂的每場直播都會看到,非常方便,跟這種訂閱的模式也非常不一樣,Clubhouse是一種關注的模式。
在Clubhouse里面,講話的人跟好友、跟觀眾分為三層,三層可以靈活的去變換,但是在直播里面,大部分還是嘉賓跟主播在變換,很多聽眾可以臨時的參與進來,聽眾只能通過投票或者其他方式來參與互動,有非常大的不同點。
很明確的一點是,雖然兩個產品會有一些音頻思考、外部形式上的相同,但本質上我們肯定不是做一個所謂大陸版的Clubhouse,荔枝播客的定位很清楚,就是做優質的音頻精品內容平臺,其中車載這樣的場景就是重要的布局等,是一款面向IoT的未來的產品,
潘亂:像你剛才聊Clubhouse,它更偏向于社交,荔枝播客這個產品,我們更看重這種互動和交流還是在內容輸出,或者說這個產品的挑戰,是在產品還是在內容運營?
Marco:Clubhouse的核心是產品,它的很多細節還是在產品方面。像荔枝直播更多是要放在內容上面,我們要考慮請潘亂來聊一聊車載播客,或者說我們有很多播客的主播,他們有很多想法,讓他們來把這些想法變成實時的內容,這一點在運營上有非常大的不同,Clubhouse不需要太多的運營,
潘亂:像現在的荔枝,外界已經知道的可能有四款產品,荔枝發家的主端,后來在大陸做的[吱呀]好像更偏社交一點,在海外做的[Tiya],好像更偏游戲匹配哈拉的感覺,以及現在荔枝播客,這幾個產品有什么不一樣?或者說這幾個產品哪一個是為哪個方向去做的?
Marco:我們只有三個方向,一個是社區,肯定是UGC的社區用戶產生內容的社區,這是荔枝APP,是我們起家的一個APP,后面是內容,內容是荔枝播客,精選的內容有PGC、PUGC、UGC都結合在里面,還有社交,在大陸有[吱呀],海外就是[Tiya],這是三個劃分,
在社交里面,我們也是以娛樂的方式在切入,Tiya產品的形態跟Clubhouse差別非常大,像Tiya定位為和朋友一起玩,一般的用戶進去,第一件事開個自己的房間,找一個游戲,然后把自己的朋友拉進來,一邊玩更多的場景,一邊玩休閑游戲,一起唱歌,一邊哈拉,如果沒有朋友的時候,他配對去找一些朋友,找到一起玩的人,跟Clubhouse差別非常大,但它本質還是社交,只不過游戲變成了一個社交的切入點,現在在Tiya里面很多都是唱歌,大家邀幾個朋友一起進來,在里面哈拉唱歌也很多,這種形態都在拓展。
潘亂:Tiya是怎么突然間火起來的呢?好像因為狼人殺游戲突然特別火,你們緊扣他做,又因為TikTok在海外發展比較快,還是一個流量洼地,我知道的資訊有這兩個,還有哪些是我們不知道的?
Marco:Tiya很火,我們打磨了兩年這個產品,打磨了很多,我們做的很簡潔、很簡單,我們還是找了一個最本質的問題,非常清晰的切入點,年輕人撬動的點是一起玩,玩游戲,唱歌哈拉等都是。Tiya能夠突然起來,也是因為我們對語音社交這個事情想得比較清楚了,底層的事情想得比較清楚了,做的比較簡潔,滿足了這個需求。
像年輕人玩游戲玩的都是寂寞,玩的都是孤獨感,他在玩游戲的時候很需要進行交流,與朋友進行分享,這是我們打它的一個需求切入點,所以爆的比較快,基本上我們在美國一上線就火了,這個也是做了很多積累。
潘亂:打電動這個事情,其實最怕的是碰到豬隊友,你這個匹配怎么解決冷啟動問題呢?比如說我一個10級選手,突然跟幾個小白匹配到一起了,這豈不是很尷尬的事情,大家的水平、理解認知都不一樣。
Marco:我們切入的很多社交游戲不比高低,潘亂有一個很有趣的人跟你一起打《王者榮耀》,你肯定不介意他的水平高低吧,但是硬核的時候你會在意,我們切入的是休閑類的、社交類的多一些,
潘亂:所以核心還是在人,Tiya做的是社交。
Marco:對,核心還是在人。社交是一個場景。我們的想法是這樣,你社交,你出去,無非有些人喜歡吃飯,有些人喜歡喝酒,有些人喜歡玩桌游,它都是一種場景,最終大家都是聚在一起玩一個東西、聊一個天,就是這么回事,其實我們創造的是你來玩一個休閑的游戲,玩的時候聊個天,就是這么一個需求,
潘亂:我還想追問一個問題,社區和社交到底有什么不一樣呢?我之前用過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話說,社交像是朋友圈,像是微博這種以賬號為核心的產品,你把他的名字ID和頭像抹去,這個內容完全就不能看了,我們就看這一點,如果不能抹去,他是社交,能抹去,他就是一個社區。像YouMeLive和貼吧最初都只是顯示IP地址的,都不顯示用戶名的,這個社區和社交,很多時候大家討論的不是同一個東西,這兩者之間的差別在哪里呢?更偏重內容還是更偏重人?
Marco:社交跟社區的概念越來越融合,包括Tiya既有社區的形態,以游戲和興趣為核心的小組、群組,我們單對單的加好友的哈拉也是非常多的,它很難說哪個是社交,哪個是社區。按以前來講,你是從關系鏈切入的叫社交,如果你是以興趣切入就叫社區,一般是這樣看,但是現在這兩種融合度也越來越高,在下一代的產品里,可能社交跟社區是放在一起的,它不是那么的涇渭分明,當時我看炒的很熱,Clubhouse,大家討論到底是社區還是社交,我覺得很難說的清楚。
聲音和社區
潘亂:我們聊聊聲音跟社區這個事情。聲音這個事情獨特的價值在哪里呢?我看荔枝的Slogan就是用“聲音在一起”,更多是陪伴的價值,或者說緩解我們孤獨感的感覺,為什么要用這句話做Slogan?
Marco:聲音最大的價值在于社交陪伴,任何的互聯網產品回到人類的原點去看,所有社交、虛榮,我們都能找到從人類發展里面的一個原點。語音最早是用來做什么,從20萬年前,我們的語言就非常發達,我們跟其他動物的區別是在于我的舌頭非常靈敏,發音非常準確,開始有一些自己精準的語言,
如果讀過《人類簡史》也知道,大家會用來做一些工具,像我們打電動一樣,最早是一個工具,對面有一個老虎來了,我們趕緊游泳跑到河對面去,你會這樣喊,這就是一個工具,像你在打電動一樣,趕緊占什么位,后來工具為人類協助,做很多生產、捕獵,比一般的動物好,我們成長的很好,成長為有部落、有洞穴,洞穴人的時候,它又變成一種社交,從工具又變成一種社交,大家漫漫長夜在洞穴里面干嘛呢?不能像猴子一樣,你幫我抓點腮子,我幫你捋捋毛,我們要用語言交流、吹牛、講神話,導致人類的發展很不一樣,有了神話之后就有愿景、理想,很多人類的發展出現了部落、國家的形態、民族的形態,這是人類的發展,
你可以看到語言的作用,第一,它肯定是一個溝通的工具,但是現在這個溝通工具越來越弱了,很多也不用語言講了,打字了,但是它功能還有。第二,在社交方面,它也越來越要返璞歸真,我們現在做社交都是網路社交,非常地寂寞,很多都是點贊之交。在微信里面,我們沒見過面,點個贊,你也跟我點個贊,感覺很熟,但是我們真正坐下來面對面去哈拉,或者在線上面去哈拉,整個感覺還是非常地不一樣,里面含的資訊、互動、體驗都非常地不同,所以我覺得聲音最本質的是一個溝通交流社交,當然社交的過程中,他也可以成為一種內容,你最有趣的事情是聽隔壁桌哈拉。我不喜歡喝酒,我就很喜歡聽隔壁桌吹牛,喝咖啡,你在星巴克聽旁邊桌講50億、100億的生意,蠻有趣的。特別是在中關村附近,找一個星巴克坐下來,拿一杯咖啡,你聽旁邊哈拉很有趣,它有可能會變成一種,
播客能做得好,就是哈拉,我跟很多做播客的人講,我跟一個在廣東做播客做的很牛的組合,他們聊一些情感的播客,現在他的聽眾,他向聽眾銷售東西,一年能賣大幾千萬,甚至1個億,我說你做節目最要緊的是什么?他說一點,我覺得還是非常到位的,他說做播客就是我們兩個人在喝酒,或者三個人在喝酒、在哈拉,旁邊人就是聽眾,隔壁桌的人來聽,他不搭嘴,愛聽不聽的在聽,你用這種心態來做播客就會做得好,就會有意識。如果你想做內容的輸出、灌輸,那做不好,這也是一種形態,
潘亂:聊到孤獨這個問題,剛才你也聊漫漫長夜無心睡眠,咱們需要有一個人來陪,我想到午夜電臺。我知道你20年前也是一個電臺DJ,你當時做的內容是什么?以及跟后來荔枝這件事情的關聯性是什么?
Marco:我覺得我對聲音很有緣分,以前我做電臺主播,當然是粵語的主播,在晚上降低聲調,去推薦一些音樂,那時候我又特別喜歡西方的搖滾樂,推很多,但那時候西方搖滾樂是禁忌的東西,經常被扣錢,然后我就被發配去做晚上節目的編導,我做了一個編導,編導的事情也非常有趣,跟今天我做這個事情還蠻有淵源的,我做編導的時候,每天晚上會定一個主題,今天晚上講夫妻之間是什么關系,明天主題講一個人獨自在深圳、珠海打工是什么想法,有一個主題,然后接入各種電話來探討。
有一段時間給用戶打進來,篩選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和電話,我一個晚上要聽一兩百個電話,很多人向我傾訴,但是我要在一分鐘之內快速的判斷這個故事有沒有價值,如果這個故事有價值的話,我就會切入給主播,我還自己編了一個小工具,我就在直播間外面打字,他在里面能看到這個人的故事是什么,你要往什么點上引,怎么聊能有更好的效果,給他一些提示,他在里面會跟聽眾聊的很好。我們今天在做荔枝播客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還是有一些內容在里面。
潘亂:為什么喜歡搖滾樂呢?以及當年偷偷播哪些搖滾樂讓你被扣錢呢?
Marco:我們那一代人肯定都喜歡涅槃Nirwana樂隊,主唱科特·柯本剛剛自殺,那時候我在特區長大,我們那是一個打口碟的慈善中心,因為打口碟的原因,能買到很多很便宜的打口碟,開始聽,比如左小祖咒,他們都是賣打口碟出生的,肯定是聽了很多打口碟。廣東有一個雜志,我們也經常投稿,《音樂天堂》,老一代人可能都知道的,這些影響下去聽,播的歌,我當時特別喜歡播大陸的一些新的搖滾,受魔巖三杰的影響,竇唯、張處、何勇這一代的影響非常大,我當時聽了他們的香港紅磡演唱會的直播,因為那一天商業電臺在直播,我能收到,我能聽到,我是參與了整個過程,這還是非常激動的,多年之后,我跟張培仁,魔巖背后的老板,聊的時候還感觸非常大,Landy,包括送來電臺播的有沈黎暉,沈黎暉是清醒樂隊,是摩登天空的老板,還有汪峰,鮑家街43號,我還播他的歌,我記得播完《晚安北京》之后我就離職了,就是這么一個過程。后來聽大陸的搖滾少了很多。
潘亂:大家聽出來了吧,這是一個搖滾青年在做產品,所以荔枝這個產品也很有調性,我想問一下,大家都說荔枝這個產品有調性,你也說它是做社區這個方向的,我想問這個社區氛圍到底指什么呢?它是怎么樣做起來的呢?
Marco:如果你想切入這個社區,一開始都得有一個調性,當中也是有矛盾的地方。荔枝一開始文藝小清新,整個設計非常特別,當時也非常流行,用的是博朗自印的設計方式,一出來也很受歡迎,里面有很多細節調的非常好,吸引了很多類似的人,有了第一波,你要大眾化,轉大眾化的時候也是很危險的事情,比如我們最喜歡的豆瓣,豆瓣社區轉大眾化的時候面臨很多問題,轉大眾化轉的比較成功的,知乎他們做得非常好,你要轉大眾化。荔枝轉大眾化算轉成功,但也不能說太理想,原來的調性損失了一些,做產品要思考的,沒有風格,你的社區做不起來,你的社區有了特定的風格以后,在擴展的時候又會面臨很多挑戰。
潘亂:在內容層面,因為荔枝這個產品非常有社區感,這個調性看上去有一些小清新,里面女性用戶也居多,很多感情的內容,但是這個社會,就大眾層面來看,大家還是喜歡看我怎么賺錢,比如知乎,年薪100萬是怎樣的體驗,健身房里面有哪些男女關系特別亂,這種奇聞異事,還有教我怎么賺錢。這種調性跟規模中的矛盾,你怎么看呢?他能夠解決嗎?怎么解決?
Marco:坦白來講,我覺得很難解決,最后你還得更大眾化,在荔枝里面各種話題也有,現在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種方式了,用圈層和AI的手段去解決,在聲音里面用AI也不太好,內容不是那么直觀,不像視訊。我現在覺得抖音用AI把這個圈層圈的蠻好的,他的意思是你一個科學家進抖音也能找到你愿意看的,一個小市民(農民)進來也有他樂呵的地方,這就做得很好,但是在聲音領域,這一點挑戰還是比較大。
潘亂:你提到聲音和視訊,我還想到另一個問題,比如效率的問題。視訊剛給我一幀,不需要一秒鐘,我看畫面標題大概就能判斷這個內容我是否需要看了,但是聲音的話,我得聽一段時間才能聽明白到底聊什么。以及如果真的讓我們判斷,我們更多是要看這個作者是誰,聊的內容的標題是什么,對吧?這個音頻是AI發揮最好的場景嗎?在人篩選內容的層面上不是很高效,這是一個需要被解決的問題嗎?
Marco:你說的很對,我們也在反思,荔枝幾乎跟字節跳動差不多同時在推,但我們推的不是那么好,智能推薦是講究效率的,效率越高,反饋率越高,推的越精準。但是聲音是反效率,高效率的事情用聲音就很慢。你如果要分圈層,又不得不用這種智能的方式來分圈層,當中可能還有一些挑戰,但這個挑戰是要去完成的,肯定跟視訊不一樣,視訊是極致的效率,在內容上肯定是極致的效率,我最快能看到我最想要看的東西,你給一段高潮給我,這就是極致的效率。聲音是鋪排,然后進入,它是反效率的東西。有時候聲音是濕的,視訊是干的、硬的、快的,有時候干的久了也想要軟的、濕潤的東西,比如他在睡前,在不同的場景下,聲音在發揮他的作用,如果是提到社交,人的互動,聲音還是最有吸引力的,在內容方面,聲音跟效率是有點沖突的。
潘亂: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你在2013年那個階段開始做這件事情,然后也通過算法的方式來分發內容,你的投資人是晨興,跟快手是一個投資人。如果你當年做短視訊,不是音頻的話,我怎么感覺荔枝跟快手是一個很像的東西,你一開始也說我堅持要做UGC,我不做版權。
Marco:你這個問題提的比較好,我們的投資人最早是晨興,現在是五源資本,或者投資我們的劉芹,劉芹跟我講了八年,聲音做內容,效率非常低,你趕緊想辦法轉視訊,跟我講了很久,他說人不是得講點兒情懷嗎?我去做視訊,我怎么能有宿華他們那么厲害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切入,我做B站,那時候也不知道B站那么火,還是先做自己喜歡的,到今年他不再束縛了,他認為聲音在社交方面能出巨大的東西,聲音的內容跟社交結合還是有很大的前景,他就說好吧,反正你都走了那么久,在終端里面變化,比如在IoT時代,在汽車、音響,在蘋果新一代的眼鏡,很多IoT設備里面,聲音有一些優勢,但是有在特定的場景,
潘亂:特定場景這個問題,我們一會兒再來聊,我們再回到社區和產品的過程中。為什么要堅持做UGC,不做版權呢?快手最初也是相信UGC,相信公平普惠,但是到最后發現還是抖音那條路發展的更快一點,更容易起規模,比如今天,像喜馬拉雅囤了一堆版權,這種確定性就會增加一些,你中間有過搖擺嗎?對于版權這件事情,對于堅持要做UGC這個事情,
Marco:坦白來講,肯定有搖擺。我覺得UGC做的很成功的是youtube,做的非常成功的一個UGC平臺,我們如果深入研究,UGC到后來也切入很多PGC的內容,但是整體UGC的調性沒有變化。回答一個問題,你的內容源怎么來,不管是UGC還是PGC,你內容源怎么來,光買版權,前面很快,但是后面很難,它的資源有限,你能買的。
我覺得抖音肯定是一個偏UGC的平臺,它的內容,所謂的MCN,或者是這些機構后來者創造,所以他能做得很大,他的品類也能拓展很多,如果抖音只是買一點愛奇藝的,像版權,像以前的火山,我記得就是切一點影視的片段,沒現在規模那么大,
潘亂:但抖音他也是先把規模做起來,然后多樣性才起來的。聲音這個事情,它有一個比較大的篩選門檻在里面,大家都知道郭德綱,但說是潘亂在做一個節目,大部分人不知道我是誰,這怎么辦呢?
Marco:從荔枝播客開始,我們要找一些有知名度的嘉賓來做,重新來做,我覺得兩個切入點都沒有對錯,你在操作的時候怎么很好的解決內容產出的問題,抖音,我覺得他解決了創作者賺錢的問題,迅速放大。如果你作為UGC,一定要幫你的創作者賺到錢。UGC可能是一個很快的切入點,這兩種都可以,我不認為一定是要選什么,還是要看你的團隊基因和特點。
潘亂: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關于聲音,聲音是用來聽的還是用來看的,我說這個點是跟兩個產品有關系,YouMeLive云音樂和微信的音樂,像YouMeLive云音樂,這幾年想往短視訊方向走,想讓大家不只用耳朵聽,讓他的手指和眼睛都吸在他的屏幕上,像微信的音樂,在8.0改版的時候,也是想讓它變成一個可以被看見的音樂,我注意力都不在上面的話,它對人的影響可能就沒有那么多,它商業化的空間可能也沒那么多。
Marco:這些聲音的平臺,是非常固定,還是以非常清晰的內容來看,剛才內容我們也講了,你的內容可預知的情況下,視訊肯定會比音頻更有效率,是吧?另一個層面,我們今天在這里哈拉的時候也不一定要有視訊,是吧?你如果在互動多變、靈活的方式里面,聲音有它有趣的地方,這是有所不同的。像YouMeLive云音樂,他們也嘗試在做互動,他也增加了很多互動,把固定的內容可視化和嘗試社區化的互動,都是可以拓展的路,都在走,
潘亂:基于聲音的互動都有哪些?你們探索了哪些?未來還會探索哪些呢?
Marco:這個很難用標簽性的語言去概括,還要回歸到具體的產品,具體的場景里面去看,我覺得互動這個方式有很多還沒有做創新,你在開車的時候,我們在本地聊的時候,交通的情況大家可以很清晰的互動起來,或者是通過投票的方式快速的知道一些路況,或者是旁邊的一些東西,還是有很多方式可以創新的。
第一,聲音往創新互動上面走是一條路,未來它也是多終端,IoT的設備越來越多,每個人的家里都有小度,出門都有智能汽車,還有智能耳機等等設備,還有手表,大家以后會慢慢面向多屏,多屏肯定是聲音和輔助屏幕來做。我用行動電話屏也越來越少,現在行動電話屏跟電視屏、電腦屏的切換越來越多,我覺得多屏是未來的一個趨勢,我們在車上切到的是小鵬汽車里面的一個屏,所以汽車的屏也還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也在研究怎樣無縫的去切這些屏,以后肯定是多屏,聲音作為多線可以串很多屏,這也是現在能看到的一個趨勢。
全球化和多終端
潘亂:未來的發展,除了多屏,另一個選項是不是多國家、多地域呢?
Marco:對,另外一個很大的藍海,聲音這個事情,我認為在大陸還是非常領先的,包括美國,我們都領先他們很多,我們有商業模式,我們有很多互動的方式,我們有很多內容的方式在美國還沒有,我們可以去用。包括底層的基建,Clubhouse也是在用我們大陸團隊的底層基建,這一塊我們在全球是領先的,有很多機會,在全球,發達國家、發達的國家和不發達國家之間又有很大的鴻溝,這里面都可以去試。我們想在全球的發達國家做很多事情,然后向發展大陸家滲透,還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做,
潘亂:為什么要先做發達國家?為什么要先做美國?我看Tiya最初做的也是中東化,但后來你們最大力氣好像放在了美國市場,做在美國市場有什么好處嗎?
Marco:我們其實選了兩個地方試驗,一個日本,一個中東,日本的版本已經下了,中東還在,因為中東的自傳播還非常快,我們沒有花什么錢,它就自增長了很多用戶,所以就留著,我覺得我們要做全球的市場,它的概念還是全球化,大家經常講出海,我在內部經常說不要說出海,我們廣東早一代的潮汕或者福建的人刻苦耐勞做一條船出去謀生活,出海沒有改變我們的觀念、沒有改變我們的結構,我們出去做一些生意。
但是全球化不一樣,你一開始就立足于服務是為全球人服務的,你會考慮到全球人的圈層、全球人的層次怎么打。如果你在大陸打互聯網產品,肯定是北上廣深,你在海外肯定要打歐美,這個道理是很簡單的。當初我們在中東找到一點感覺的時候,我們團隊當時建議進日本,覺得潛力很大,問一個問題,日本做完了你干嘛呢?日本做完了還是日本,但是你美國做完了,你是全球,當初大家的信心不大,我就跟他們講了很多故事,
我在2019年汽車機車在全球亂串,我在義大利,在西西里島一個黑首長的故鄉,在一個邊緣小島,沒有大陸面孔去到的地方,我在那里找到一個溫州的雜貨店,我去到一個小鎮,我先飛到一個小鎮,那個小鎮中午飯以后就休息到下午不開門了,我什么都沒帶,我拖鞋、充電線很多都沒帶,我就去找一個超市,找不到,后來找到一個溫州的小年輕,兩夫妻做的超市,他們很賺錢,他們最后給我買單打了一折,他的利潤有多高,他說在這個小鎮里面,我第一次見到大陸人來,那就是我,我騎著機車一個人就去了,我去了就問他,你會義大利語嗎?西西里語嗎?他說不會,你不會怎么在這里生活?他說沒事兒,語言這個東西總會解決的,然后他又跟我講了很多他的心得,說你要來,你要進教會,教會的人要給你很多幫助,無形之中保護,我看別人買東西,他都不用買語言交流,用計算機摁,明碼標價。最神奇的是他小孩兒在那里,小孩不懂語言怎么上學校?他說沒事兒,找教會的人推薦進學校,那幾個月,他的西西里語可能比我好了,義大利語都好,不用擔心,所以這種精神對我激勵很大,我跟團隊說,我們去試,你去到那里,扔進去兩年,自然摸爬滾打就會了,我們能吃苦,也不是很傻,肯定會做出來的,我們肯定選擇往正確的方向做正確的事,不要計較太多。然后他們就聽了,被我打動了,堅持做美國,美國一上去就火了,所以給大家的信心比較大。
我當時的考慮,第一,我們大陸有工程師的紅利,我們的工程師比美國多很多,我們在產品上的理解比美國差一點,但不會差很多。但我們運營上的能力比美國強很多,特別對聲音的理解比美國早很多年,我們為什么不敢去本地提供服務呢,因為這個,我們就選擇了,Tiya這個產品就選擇美國作為第一站。
潘亂:所以全球化這件事情,不僅對于荔枝,對很多大陸公司來說,都應該變成當下去考慮的一個必選項,對吧?像你剛剛說的工程師的紅利、運營的紅利,更多經驗的打磨,這背后是不是說明咱們生產力溢出了?
Marco:我覺得最主要是生產力的溢出和能力的成長。在資本上,如果是程式員,資源俄羅斯也很多,但俄羅斯的資本市場明顯不如他的收入市場,我們現在大陸的團隊融資可能比美國還好融,動不動就1億美金,美國不好融,美國的天使都是5萬美金起投,我們的天使,現在在大陸投資,你說一兩百萬美金,像經緯第一次投我們一兩百萬美金,人家覺得太小了,這個天使都要幾百萬美金、上千萬美金開始。所以我們在資本上面也有很大的支撐,像字節跳動的TikTok,能夠打,就是有很大的資本,動不動可以50億美金砸下去,這是優勢。
所以我覺得很多大陸的產品團隊應該勇敢的走出去,去面對全球一流的市場,
潘亂:如果要做全球市場的話,你應該找什么樣的人呢?應該怎么做呢?應該去參考誰呢?
Marco:反思也好,思考也好,學習也好,我們以前所謂講出海第一步,大家的習慣先找華為中心,以前出海都是找華為中心。我現在看到TikTok這個例子,對我的觸動非常大,TikTok找的都是谷歌、facebook的人,他不會去找華為、中興或者是留學生。作為全球化,找人把眼光放得更開闊一些,要找到本地真正優秀的人,在當地市場,了解當地市場的人去做這個事情,而不是找大陸機構在當地的一個機構分支,從一個賣行動電話的轉到做互聯網,這一點我的感觸比較大,其他我也在學習的過程中,
潘亂:要做全球市場的話,像你剛才說本地,這個還是有點籠統,本地思維,有哪些思維可能是我們需要摒棄的,或者說當你在做全球化的過程中,你碰到哪些不同文明中的差異或者文明的沖突?大家在相同事情上的判斷維度標準是不一樣的,
Marco:首先,我認為全球化里面一定要有全球化的視角,全球化的視角的第一條是尊重,要尊重對方的文化,尊重對方的一些習慣和思維方式,而不能強加自己的思維方式進去,我們也找了很多顧問或者老師培訓,講到最多的一個例子,包括國際的大品牌都會犯這樣一些錯誤,比如把穆斯林的國旗印在啤酒瓶上面,他想把各個國家都印上去,這是很大的禁忌,對人非常不尊重,這些事情還是要注意的。也就是說,本地人才能知道本地人的生活,
對于我們而言,我們用筷子吃飯,全球是用叉子和刀子,不是的,我們去印度,他的手是用來清理大便的,洗屁股的,吃飯也用手,這個不同,你得尊重他,這個習慣,你不要老覺得大家都要用筷子或者刀叉,在文化比較強的歐美,那更不一樣,你如果拿著大陸大老板的思維去歐美,可能很難招到人。
潘亂:現在荔枝有多少外籍員工呢?他們在你們廣州總部嗎?還是在什么地方?你們是怎么來做全球化這件事情的呢?
Marco:不好意思,潘亂,我們說了那么多年,其實荔枝還沒有做本地化,我們在嘗試做本地化的過程中的一些感悟,由于疫情關系,我們2019年開始全球化,在東南亞有一些團隊,小的團隊,包括中東有一些小的團隊,2020年,由于疫情的關系,本地化停了,這也是好事情,也給我們很多時間去學習和反思,到底全球化是什么,應該怎么來做,
潘亂:像這種不同文明中的差別會讓你反思,我突然想到一個不同設備中也挺有差別的,10年前移動互聯網剛來的時候,大家都說要去摒棄PC思維,因為PC跟行動電話還是非常不一樣的東西,當今天從行動電話變到智能音箱、智能耳機,再變到智能汽車的時候,這時候我們的思維要發生什么樣的變化呢?
Marco:我覺得每一個平臺要適應它新的操作系統,因為我是從PC互聯網過渡到移動互聯網的一代,我感觸非常深,在過度的時候,很多PC互聯網被淘汰掉,他們還是用PC的眼光去看移動互聯網。我記得當初有一個大佬公開這樣講,行動電話屏那么小,怎么可能替代電腦呢,大家最終還是主要在電腦上。但你最終會發現行動電話成為了主要核心的運算機器,屏幕小并不能阻擋,你只要適應它的屏幕小。行動電話里面加入iobs之后,我們可以點外賣、打車、看電影,在行動電話可以買電影票,行動電話能買電影票這個事情沒有多久。我喜歡看電影,以前看電影就要去早點排隊,你可能浪費一個小時買票,等一個小時再看,或者是打電話去很難的平臺約定,這些都在改變。
我們行動電話面臨多終端,特別像行動電話轉到汽車,我們也在學習的過程中,我覺得汽車里面的應用,跟行動電話肯定是不一樣的,他的場景,他的環境,比如在汽車里面可能要用很多手勢的操作,甚至是很多眼光的操作,他不是點那個屏。包括激發語音的啟動,有很多都不一樣,這會讓我們拋棄掉以前固有的想法去看,我們也在學習的過程中,但我們最起碼意識到這是兩個不同的東西,我們不能用之前的眼光去看。
潘亂: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是投資人想問的問題,車載播客這個事情的天花板在哪邊呢?它是不是受限于新能源車的普及速度?大陸新能源車的發展未來又會是怎樣的呢?
Marco:我覺得新能源車發展會非常快,你看特斯拉最新的出貨量還是挺驚人的,包括小鵬、特斯拉,你看最新的那一季度,出貨量增長的非常快,我預計大陸的造車新勢力,出貨量一年能達到十萬到二十萬臺左右,特斯拉大一點,可能在全球更快,在三年內,年出貨量幾百萬臺,這很正常,但幾百萬臺就會產生一個量邊,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我們當初智能行動電話也是,一開始HTC沒幾臺,后來蘋果出來到百萬臺的出貨量,這些應用如火如荼,像汽車起來,影響的不僅僅是汽車,它影響到行動電話,其他的終端,大家的習慣場景,它關鍵是把缺的場景連起來,在家里有音箱,出門有汽車或者耳機,在用的時候還有行動電話,幾個場景無縫的切起來,對聲音的使用會大大的改變,它的改變不在于絕對的數量,而在于行為的方式會做出很大的改變,
這個事情之后,智能汽車出貨量不大,但它能對人類的生活、商業模式產生巨變,
潘亂:荔枝未來在這種多屏、多場景、多地域中,這家公司是處在什么樣的位置呢?你是要去做硬件?要去做底層?還是要做什么?
Marco:荔枝的愿景是做全球最大的聲音的平臺,我們最終是做好聲音的服務,可能聲音是內容,聲音社交,以后可能有聲音助理、聲音游戲,會有很多聲音的新創新,我們會做好聲音領域的創新,做好服務,守住這條線,然后拓展到不同的終端場景里面去,
潘亂:我覺得現在的車載播客就是一個創新,某個層面上,包括直播間的同學也是在參與和見證這個歷史。
Marco:我覺得今天還是蠻激動的,做了那么久的產品,語音直播最早也是荔枝做的,我還是非常激動的跟你在行動電話和汽車之間第一次進行互動通話,很有歷史性的一刻,非常興奮,每一小步的跨出,它都會為未來描繪一個極大的藍圖,這一點是非常讓人激動人心的。
L 先生與廣州
潘亂:我也覺得與有榮焉,關于荔枝這家公司,我的問題大概告一段落了,最后我想聊聊你這個人。有一個細節我比較好奇,為什么你上市的時候高舉那個“自強則萬強”的條幅呢?
Marco:這是經緯大陸創始管理合伙人張穎給我的一個金句,我想想還是非常有道理的。我們遇到困境的時候經常會說外界怎么樣,資本環境不好,或者中美摩擦,或者是說經濟又不好,往往外界的原因是沒用的,“自強則萬強”,你應該內求,把該做的事情做好,自己就能強起來,這是我們可以改變的,外部的環境我們是不可以改變的,你去想它也沒用,在荔枝IPO的時候,我們經歷過很多事情,在香港路演的時候看到一些騷亂,我們在紐約又經歷了飛彈事件,沒想到后面又來了一個疫情,事情在急劇變化,我們也很惶恐。
那我們怎樣內心更堅定的走呢?那天我們打出一個橫幅,“自強則萬強”,向內求,把自己做的更強大,外面的東西自然會為你創造一些條件,你不要太去看外面,現在每天都屬于一個大變局,看得多也睡不著,事情也干不好,當初是這個想法,
潘亂:你剛才提到2019年的時候,你騎著機車在義大利的西西里島,機車這個事情聽起來也很張穎,這個事情跟他有關系嗎?我還想問,2019年你都看到了什么?然后你都去過哪些地方?在大陸之外,你去哪些地方?看到了什么?怎樣感受到疫情來臨的世界,它已經在劇烈的變化中了。
Marco:很幸運,我在2019年用機車丈量了很多世界,可是沒有走到太多。我騎機車,大家以為是張穎影響,不是的,我跟他是兩路,我是休閑的,他是非常狂野的,我也不是受他影響,我從小就會騎機車,在中學的時候就會騎,真的騎起來是跟李學凌,YY的創始人,他帶我入門騎的,在2019年,因為我想去看看世界,我們要做全球的生意,我們都沒去本地看過,你就不了解,你光看數據,我們最早做調研,義大利人口是2000多萬,GDP是多少,完全沒概念,我在義大利,我在西西里島轉了一圈,在西西里島過海峽,然后我就開到羅馬,再往翡冷翠,差米蘭沒去了。整個國家,我就完全了解了,我在每一個村落、小鎮跟很多年輕人哈拉,那時候我們知道一個品牌叫須印(音),大陸衣服的品牌,已經在義大利很受歡迎了,會發現很多東西,他們生活的方式,南部的人跟北部的人又有什么不同等等,后來又在中東、北非這些地方,歐洲走了幾個地方,后來又西班牙,這些地方都走了很多,當然美國也走了很多,去過很多次,走了很多。
這對我來講都是非常好的養分和啟發,我不管你看多少書、看多少資料,你走在路上的這一刻,跟本地人交流的這一刻,語言也不通,你會發現很多資訊,你看文字是接收不到的,這一點對我們做產品和全球市場都非常有幫助,我也鼓勵我們的同事要多走出去,其實我們2019年的年會定了一個規則,不允許在大陸開全體的會,但是沒想到2020年疫情一來,我們全部都作廢了。出去看到東西,跟你的想象是非常不一樣的,哪怕離我們很近的東南亞,包括我們在新加坡、馬來西亞,或者你去越南、泰國、菲律賓,你去到之后,跟你想的世界都完全不一樣,非常生動,非常有意思,
我在東南亞走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公司非常好,一個做游戲的,后來做蝦皮,也都是在走的過程中發現,看他怎么打市場、占有,啟發非常大,這些我覺得都是財富,雖然現在是互聯網的時代,但是走出去溝通交流,觀察你的用戶,我覺得還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潘亂:你剛才提到李學凌,我跟你同事在逛這個園區的時候也聊到,YY最初跟你們也是在同一個園區,我想問廣州這個城市,有荔枝、有微信、有YY,這些公司有什么共性的,或者廣州對你們意味著什么呢?我剛剛又閃過一句古詩詞,“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好像荔枝說的也是廣州吧。
Marco:對。
潘亂:為什么叫荔枝?跟廣州有什么關系?以及廣州整體的創業面目跟北京有什么不一樣呢?
Marco:廣州有很多很好的互聯網公司和消費創新的公司,比如何小鵬的小鵬汽車,原來的UC李學凌、BGO,YY做得非常好,也是最早出海,這個戰略做得非常好,還有酷狗,在做音樂,在做音樂的直播,非常好,還有唯品會。在新消費里面有完美日記,有miniso,大家的特點都很低調,不是低調,大家看起來都不喜歡社交,這也是一個特點。大家可能看事情都很務實,在影響力方面稍弱,不像北京的公司,都定義很多概念的公司,視野也比較開闊,很不一樣,南北的差異很不一樣。包括YouMeLive,也是廣州最早起來的,它跟其他的互聯網公司也不太一樣。
潘亂:聽下來感覺挺有格調的,
Marco:也不算格調,我覺得更多是比較“接地氣”,
潘亂:我昨天在棠下那邊逛的時候,我有一點挺感慨的,發現那邊還有三五百塊錢的月租的單間,這個現象在北京、上海已經很難想象了,在北京、上海,如果一個新畢業的大學部生,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的話,他都去不起,它不像廣州有這么好的生活成本梯度。對于創業來講,廣州的好跟不好在哪里呢?或者你覺得什么樣的公司更應該來廣州創業呢?
Marco:我覺得廣州好的特點是房租低,不好的特點也是房租低,廣州的生活很舒服,我們同事一千多、兩千多塊錢,很舒服的房子,走路就能上班的地方,在棠下也好,或者駿景,就在我們這個邊上,駿景是一個旺地,像YY,學凌和我,荔枝早期都在駿景辦過公,這個很務實,
另外,這個務實可能吸引不來最好的人才。像AI,他們都選去深圳、北京了,房租很貴,他們也愿意去,高大上,這兩點差別非常大,所以廣州很多都是埋頭的游戲公司、電商公司,各種不知名的,但是做的很優秀的出海企業,非常多,在我們隔壁還有洋蔥,也是做出海,廣州還有花生日記,這都做得很好,有很多都是做的非常優秀,還有一些在海外做輔助的,或者廣告投放的平臺,做一些海外出海的SaaS,很多團隊有很多也是廣州的,
潘亂:像你剛才提到AI算是荔枝很核心一部分的內容,你剛才聊到廣州吸引不來這么一群人,怎么辦呢?那你的人才呢?
Marco:我們除了廣州有團隊,在北京也有很大的團隊,辦公在村里面,在上地村,前廠村、后廠村,在北京中關村軟體園里面,還得是在北京。
潘亂:有哪些人在你創業路上,或者哪些人和產品,你從他們身上吸取過力量呢?因為創業是一個很孤獨的事情,
Marco:在廣州做產品,張小龍肯定是一個豐碑吧,對大家的激勵很大,影響很多人,我覺得張小龍一直都是發自內心的科技向善,很堅持自己的底線,很有耐心,很長期主義,做的事情也很了不起,而且都是站著去做很多事情,很值得人尊敬,而且事情做得非常大,這個給我們很大的激勵,張小龍算是一個,像微信這些團隊在廣州,我覺得對我的影響還是蠻大的,他們非常務實,提供的服務產品非常好,這個影響非常大,
另外,還有一些朋友,個人朋友,我的投資人劉芹、張穎對我影響也非常大,劉芹是一個智者,他對這個行業的發展,大的格局非常好,非常厲害,連續能成功,張穎綜合能力非常強,他也很有個性,他說到“自強則萬強”,等等觀念對我影響非常大,
在朋友層面,像一些創業者的凈化,在廣州,我們跟小鵬汽車合作的也非常多,何小鵬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在何小鵬身上看到一個非常欽佩的創業者的進步和蛻變,最早他也非常廣東,非常接地氣,非常務實,然后在UC出來之后,做汽車了之后,他改變非常大,直接的改變。你看何小鵬的演講非常棒,他以前也不太愛講話的,很多事情在他的身上都發生了改變,包括他看事情,他的觀點,他的團隊,他的用人,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這個榜樣對我的沖擊還是非常大,
你說在方向的策略上,YY李學凌也很低調,他根本不太接受采訪,但是我們交往之后,他非常有遠見,在思考問題上,像BIGO從2016年就開始全球化,在AI這些發展的事情上,他們也很早的看到。反正身邊的人有很多影響,最終你能做出一點事情,跟身邊的人對你的幫助和影響有非常大的關系。我還是比較幸運,有好的投資人,也有一些好的朋友,
潘亂:你提到李學凌,我想起一個事情,你怎么看他把YY賣給百度,有點把大陸業務都賣掉,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全球化的過程中,在他之前還沒人敢這么做,
Marco:我理解學凌這個人志向非常遠大,眼光非常遠大,氣魄也非常遠大,我覺得他做這些決定肯定是為了一個更大的目標在做準備,但是這個具體目標是什么,他也沒講,可能大家以后會知道,我覺得他肯定憋了大招,或者有更大的目標,
潘亂:我還想到一篇文章,其實我是從10年前申音寫的一篇文章《W與L》,從那篇文章里了解你的,當時W指的是王興,說他是做精英的,賴奕龍是L,當時你在做摩網,在做183,圍繞著兩三百塊的山寨機、功能機為農民工做社交。我問一下,你回頭怎么看這篇文章呢?
Marco:我覺得這篇文章有一定的價值,當時我要申音別寫我的名字,可以看廣東創業者的特點,別人都是死命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我們是死命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有非常大的不同,
回頭來看,它提示了大陸圈層這個問題,這幾年大家也看到了,像快手這些做得非常好,包括抖音,更典范的是拼多多,在電商認為沒得做的時候,還做了幾千億美金的公司,那時候就可以看到這個趨勢。但是很慚愧,我作為最早有這個圈層認知的人,在我做的事情里面,反而沒有做得很好,所以我覺得創業成功有很多維度,也有很多元素,不僅是看到一個圈層、一個用戶怎么切入,你看宿華做快手,切入的很好,把握時間點,你的能力和你團隊的能力,還有你思考的深度夠不夠,與這些都有關系。
這篇文章,十多年后再回頭看,他還是非常有價值的。大陸雖然是一個國家,很大,它還是有很多圈層在里面,地域的圈層在里面,如果你對這個不認知的話,你就不知道你這個該往哪里拓,
潘亂:像你之前做的事情,目標用戶的群體,跟你后來做荔枝,我們想到的典型用戶場景是不太一樣的,之前是往一個更大的市場規模那邊走,等到荔枝的時候,你20年前做過DJ,你喜歡搖滾樂,你對聲音癡迷,更多的是從你本身的熱愛出發的。比如我理性的分析市場到底哪塊是最大的,然后我去干,另外一塊是我到底喜歡什么,我追問我內心,我在這一塊里把事情干得最好,
Marco:你說的很對,從內心來講有兩種:一種是看生意,做生意比你的認知、比你的學習能力,從你的愛好出發,讓你有滿足感,我當時想你要把生意做大,從你的認知出發,你的失敗幾率是非常高的,我們今天看到王興美團和黃崢的拼多多都做得很大,但是不成功的也有,從另一個角度,我當時想法很簡單,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沒那么苦,哪怕失敗了,當中也是很享受的,就選擇從自己的內心出發去做這件事情。
總的來講,也要提高自己的認知,像講到王興,其實我跟王興也認識,我們在他剛創業的時候就認識,也有交流,我覺得王興的進步是非常大的,這個人的學習能力像吸水的海綿一樣,無窮無盡的精力在吸收外面各種各樣的知識,你會看到他的進步,但美團也很曲折,跟點評合并,各種曲折才有今天,這個過程中有很多危險的時刻,我們也能看到。每個人的想法和特點都不太一樣,像王興做一個大的模式,更高的認知,那肯定是非常合適的,從我的角度來看,我的想法是把我喜歡的東西做好,把它做成一個全球的東西也挺好。
潘亂:過去二十年,大陸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的發展,你算是完整經歷了,但今天移動互聯網的故事感覺也到了尾聲,如果今天一個年輕的產品經理想要創業的話,你覺得他應該往市場,還是從自己熱愛的角度出發呢?
Marco:我覺得要看他是不是一個學習能力很強、很冷靜,思辨能力特別強的話,那就看自己的路子,走大的路子,要做好失敗的準備,我覺得王興有一點我非常佩服他,他從來不在意成敗,他是要把事情做大做好,跟他的家庭也有關,他的家庭也非常好,所以他沒有想太多,很多創業者可能想得東西也會非常多,我覺得這兩種方式都有成功,我們是看到荔枝,像騰訊,像Pony,原來是做BB機的,我覺得騰訊還是一條資訊傳過去,一條資訊回來,做的最好的一個公司。
我們的雷總,雷總對行動電話是看得見的狂熱,在功能機的時候,兜里永遠有幾臺行動電話在用,也是從愛好出發,做成了一件大事情,我覺得任何事情都是看你的選擇,沒有絕對的,最重要的是堅定你的選擇,不要搖擺就好了,選擇沒所謂,
潘亂:原本說聊一個小時,現在聊兩個小時了,我來之前又跟你追根了一下,我又去問了一下申音怎么看你這些年,他覺得你選擇的這個音頻賽道才剛剛開始氣浪,人生不就是在等待著那個大浪,看能不能抓住踏浪前行嗎。今天對你來講某個層面上也是剛剛開始,因為還有多終端、多地域、多國家,最后聊一聊,關于未來,你看到的未來,你看到的浪是什么?
Marco:我看到的是聲音的浪,關于眼睛的開發已經到了極致了我們現在眼睛都很差了,再看下去可能要“瞎”了。但是基于聲音的很多應用還是沒有被開發,作為人最基本的感官器官來講,我覺得耳朵是有他的市場,
網路在變化,在5G網路來的時候,聲音傳遞更實時、時延更低,IoT現在的浪潮也不可阻擋,跨屏、跨終端里聲音也非常有優勢,基于這些大勢,我們比較笨,選擇守風等浪,等浪到,跟那些追風口,在浪尖的做法都有所不同。我覺得申音蠻了解我的,他的概括蠻對的,我們在等風和等浪到。我覺得聲音這個東西剛剛開始,之前做了六七年都是熱身,剛剛做完一個熱身的運動,真正的主浪還沒有來,我們還在等待,也在積極的做準備,
潘亂:我們今天正在進行的這場直播,它其實就是一個浪的開始,至于是大陸首家車載播客直播平臺的上線,我們從參與和見證著這個歷史,我不是一個很擅長去講總結陳詞的人,Marco你來吧,這一次哈拉給這一次上線,給荔枝播客做一個總結,我們來結束這一場播客的直播,
Marco:我覺得我們要重新去創新播客這件事情,擁抱智能汽車的時代,我們相信這兩者的結合會產出一些讓我們永生難忘的東西,所以我們也很有幸參與到里面。我希望聽眾們能夠繼續關注播客的變化,接下來會越來越多新的東西出現,非常感謝潘亂跟我在汽車和行動電話之間進行第一次的連線,
潘亂:謝謝Marco,我從跟你的溝通中有很多收獲,也希望聽眾朋友有一些收獲,人生最大的幸是莫過于找到自己的使命,對于一個弄潮的創業者來說,最幸運的莫過于趕上一股大潮,現在這股大潮正在到來,我們在浪的開哨,我們一起見證,一起參與吧,
Marco:要抓好滑浪的板,你要練好功夫。
潘亂:對,一切美好都需要實力作為支撐,希望過一階段再來跟你聊一聊更具體的進展,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Marco:好的,我們是一個好的開始,非常感謝大家,
很是值得投資人期待
未來始終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