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評王曉秋《東亞歷史比較研究》
◆蔣豐
真快,近日重讀北京大學部教授王曉秋《東亞歷史比較研究》(北京大學部出版社,2012年4月第一版),才感到歲月的流逝,此書,馬上就要出版10年了。都說“十年磨一劍”,不知道王曉秋教授是否有新的一劍又要出鞘呢?!
我很喜歡王曉秋教授的著作。早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我就購買了他的《近代中日啟示錄》(北京出版社,1987年4月第一版)。那時,我正在日本橫濱市立大學部文學系主任加藤祐三教授手下讀“研究所”(日本大學部里的“研究所”相當于大陸大學部里的“進修生”),并且著手翻譯他在日本巖波書店出版的《黑船異變》(巖波新書,1988年2月第一版),其后在大陸社會科學出版社以《日本開國小史》之名出版。
“黑船”,今天在大陸提起來,雖然還達不到盡人皆知的程度,但在文化知識界已經是相當地有名了。但是,我翻譯此書的時候,日本史的相關書籍都很少見,“黑船”一詞更是知者甚少,因此,出版社的編輯建議將書名改為《日本開國小史》。
那時,我對美國“黑船”打開日本近代國門的這段歷史,也是徹底的“小白”,正是王曉秋教授的這本《近代中日啟示錄》,給我指點了許多日本專有名詞的中文對應之詞,并幫助我捋清了一些歷史的脈絡,成為我人生學養中一本極為獲益的書籍。
大約從那十年過后,我又購買到王曉秋教授《近代中日關系史研究》(大陸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7月第一版)。這本書的內容與《近代中日啟示錄》的內容有一些重疊之處。而王曉秋教授的《東亞歷史研究》一書的內容,則與《近代中日啟示錄》和《近代中日關系史研究》兩書的內容有重疊之處。
怎樣看待一位作者在不同的著作中出現重復的內容?有人把這稱為是“炒冷飯”,看作是作者的一種“投機取巧”。我則認為這是當下大陸圖書市場機制的問題。好書難找,看到一本好書后,幾家出版社一齊下手,最后得勝的只能是一家出版社。但是,“敗下來”的出版社也不甘心,幾年之后讓作者或者“改頭換面”,或者增添一些新的內容,又有新書問世,對作者來說,這也是一種“擴大宣傳”;對出版社來說,這也是一種“利益”;惟有對讀者來說,特別是我這樣“追星”般的讀者來說,多少有些遺憾的,
王曉秋教授《東亞歷史比較研究》一書收錄了15篇文章,其中有兩篇文章題目中出現“東亞”二字,一篇是《東亞國家不同發展道路的比較》,另一篇是《十九世紀東亞各國對外意識的比較》。這兩篇文章堪稱此書的“重磅文章”,或者是文與題符的“壓書之作”,值得對此話題感興趣的學者與讀者反復閱讀,
坦率而言,人們對今天狹義的東亞關系——中、日、韓(朝)的關系仍有許多“頭痛”之處,但是,這些“頭痛”的問題,并非是今天偶然生成的,而是有其深厚的歷史背景。王曉秋教授運用比較之法,抓住“近代”時間關鍵詞,從中日韓國所處的歷史背景、政權背景、文化背景等等,如“庖丁解牛”般把握大勢,梳理脈絡,點擊要穴,讓人們“從歷史中得知未來”。
一本書,傳遞知識點固然重要,披露自己的觀點也很重要,在我看來,更為重要的是在“潤物細無聲”的敘述過程中滲透一種方法論,王曉秋教授在這部著作中透過15篇文章,傳授給讀者一種觀察東亞地域問題的方法論——俯瞰,要能夠高站位,熟悉大陸歷史并從大陸歷史中走出來,俯瞰三國歷史,細細比較,就會產生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般的新知,
前面我談到王曉秋教授《近代中日啟示錄》、《近代中日關系史研究》、《東亞歷史比較研究》三書當中有不少內容重合的地方。但是,我更推薦王曉秋教授為這三本書籍出版的時候分別撰寫的序言,這些序言,篇篇都有新鮮感,也可以看到作者的“用心”和“苦心”。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王曉秋教授在《東亞歷史比較研究》一書第11頁中提到北韓1895發生了“壬午改革”,到第60頁又說北韓在1895年發生了“乙未改革”,這其中的“壬午改革”,應該是發生在1882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