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嵗以下不要點，成人專區 热点 “獅子王”事件背后的臺灣夜生活-從萬華的摸摸茶到基隆八斗子釣魚 2021-5-21 18:09:01 “獅子王”事件背后的臺灣夜生活 文 | Luke 流行病學有時候是一種社會學課題。比如，最近，沈陽確診患者流調結果讓人關注到東北的雞架，而最近臺灣的「獅子王」（確診的獅子會前會長）足跡則讓人注意到臺灣的聲色犬馬。從萬華的摸摸茶到基隆八斗子釣魚，再從巧虎音樂會和新竹城隍廟夜市，獅子王的縱情享樂不僅導致讓臺灣股市大跌2000點，也讓大家看到原來臺灣男人年過六旬仍然有這么多“好去處”。在此次疫情大爆發之后，很多民眾也才發現，原來臺灣的八大行業那么發達，夜市那么多，也挺讓人哭笑不得。臺灣的夜生活可謂眾生平等，從臺北這樣的大都會到南部小鎮，從高收入者到低收入者，都有諸多享樂的方式，以我所在的中壢區這樣的小城為例，可窺一斑。 中壢：一個小城市的豐饒欲望 中壢區隸屬于桃園市，很多知曉臺灣歷史的人，對中壢的概念來自改變臺灣歷史進程的“中壢事件”，中壢的文人志士多，在戒嚴時期也頗敢表達。1977年，為了抗議國民黨地方選舉舞弊，中壢市憤怒群眾包圍桃園縣警察局中壢分局、搗毀并放火燒毀警察局，警方賡即鎮壓，雖然慘烈，卻開啟了爾后「街頭運動」之序幕。 桃園曾經是臺灣的第一大工商縣，所創造的稅收僅次于臺北市，國際機場也位于桃園。民間有很多說法，說桃園就是臺灣的隱形富豪。但在桃園本地，中壢和桃園市的關系有點類似于大陸的“成渝之爭”，或者“石家莊和唐山之爭”。 廣義的桃園又分南桃園、北桃園，市政府的行政區域位在北桃園的桃園區，南桃園則是中壢區，中壢區面積是桃園區的兩倍大，又是經濟和文化重鎮，有非常大的工業區和大量外籍勞工，對自己成為桃園下轄區頗為不服氣，連出租車司機都知道：中壢比桃園熱鬧多了。這“熱鬧”二字對男人來講，當然還另有內涵。 中壢是客家人聚居地，客家人勤勞樸實，重視文化教育，也培養出不少政治人物，所以桃園市的大專院校多設于中壢，中壢遂有大學部城之稱，如“國立中央大學部”、私立中原大學部、元智大學部(臺灣最優秀的私立大學部)，還有其他科技大學部都設立于此。與此同時，也造就了中壢人豐富多元的夜生活。 豬埔仔：從未停歇的夜間風景線 臺灣的夜生活重心，首屬八大行業，即舞廳業、舞場業、酒家業 、酒吧業、特種咖啡茶室業、視聽歌唱業、夜店業、三溫暖業等，他們都有一個特色，就是有女陪侍，這所謂的女陪侍花樣可多。在臺北，有知名的林森北路，在臺中，有知名的中華路。而在中壢，則有聞名全臺的“豬埔仔”，位于老街溪東岸、中正路以南，在中原路、博愛一、二、三路附近。 早年中壢以盛產「桃園豬」著名，而最早的豬市就在豬埔仔一帶。商人賺了錢，就在附近尋花問柳，于是在這地方就誕生許多聲色場所，被稱為「豬埔仔」(閩南話)。豬埔仔聲名遠播，只要提起中壢，人們就會想起該地的風花雪月。有色就有賭，有賭就有黑道利益掛勾，在那些年代，當地的黑幫勢力是相當龐大的。 1970年左右，中壢的豬市搬遷離開，生意人的應酬逐漸消逝，取而代之是軍人、勞工的身影。隨著部隊和眷村在中壢落地，加上涌入中壢工業區的年輕勞工，豬埔仔漸變成軍人、勞工買春的地方，很多軍人在軍中壓抑的環境下，無處宣洩，因此即使是戒嚴時期，都會鋌而走險的去豬埔仔買春。豬埔仔盛名遠播，也就成了一些男性幻想之地。 豬埔仔于90年代開始沒落。1992年，中原路拓寬成四線道，許多私娼寮都被徵收，而且隨著中原路的拓寬，隱秘的博愛一、二、三路門戶洞開，原本在暗處「站壁」的，沒有了可以躲開之所，豬埔仔就此結束它曾經的香艷歲月。我小時候常路過此地，有一次正值夜晚，我二姐夫帶我們去逛街，一不小心就經過那，他說「豬埔仔」在拉客，我聽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快速走過。印象中那是舊式的傳統磚瓦房，女生都站在門口或坐在里面，燈光是霓虹燈，有濃濃的粉味。要是換了成年的我，路過那里肯定根本邁不動。（四一按：亂亂看到這句一定想打擼客。） 這些場合撫慰了夜色中一個個孤寂的靈魂，也有合法存在的空間，可由于空間封閉、人員混雜，也往往為疫情的傳播推波助瀾。其實幾乎每次疫情都能看到這些聲色犬馬的影子，比如桃園之前那次小規模疫情，確診患者的足跡里就有中壢的舞廳。 平民口福：觀光夜市和檳榔西施 夜市和檳榔西施，幾乎是臺灣在大陸人中知曉度最廣的兩個夜生活標簽。 中壢是有名的大學部城，所以夜市也比較多。有的是封街夜市，這種夜市一般由官方規劃，就是晚上把某段道路封閉起來讓攤販集中做生意，白天攤販撤走，讓出道路繼續使用。比如中壢觀光夜市。中壢觀光夜市是典型臺灣夜市的樣板，基本上就是滿足游客好吃、好玩、好買的各方面需求，這里有各種小吃，有的非常本土，比如連一般人都不敢正眼對視的蛇羹湯，攤位上常年放著裝活蛇的籠子；有的又非常國際化，有波蘭人賣切糕，馬來西亞人賣炒飯，泰國人賣蝦。 除了吃，還有各種游樂設施，可以打氣球、打彈珠、打玩具、玩麻將、釣魚，不用擔心贏不了，打得再爛都有安慰獎，仿佛老板就是換種方式賣貨。也有大量的日常百貨攤位，價格夠不夠便宜，主要看你砍價的本事。 其次就是大學部周邊自發形成的固定夜市，它不是官方規劃的夜市，純粹是因為大學部設在此處，剛好又有多個巷弄，于是許多攤販就在這聚集，比如中原大學部外的中原夜市，它的消費族群就是學生，因此真的是物美價廉，非常好逛。 來臺灣不看檳榔西施，等于沒來過臺灣。不過，隨著時代呼嘯前行，檳榔西施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檳榔被稱為臺灣口香糖，吃了容易提神，是長途司機和體力工人的最愛。話說90年代，臺灣經濟飛耀騰達，各行各業競爭激烈，檳榔業者為了刺激買氣，于是推出賣藝不賣身的檳榔西施，其穿著大膽，幾乎全裸，光是在中壢，只要在主干道，如交流道等等，都會看到這類養眼的畫面，一條街望過去，跟選美比賽似的，至于檳榔好不好吃，那倒在其次。 這類的文化也傳到國外，成為臺灣另類的奇跡，只是這些畫面對于當政者而言，有點顏面無光，于是推出不同的限制政策。前些年，桃園縣由朱立倫主政，他就要求檳榔西施們多穿點衣服，業者們就請服裝設計師專門設計屬于檳榔西施的衣服，不穿還好，一穿也是引爆大家的另類話題，因為衣服太過蘿莉了，也像滿足男性的幻想。這時的朱立倫當然顏面無光，只能采取勸導政策。可是效果不大，畢竟，業者也沒有做違法的事，司機工人也沒有不良的行徑。 如今，隨著物流發展和交通發達，長途大卡車司機少了，而且大眾對健康的重視度增強，怕得口腔癌，因此吃檳榔的也少了。而漂亮姑娘掙錢的方式也多了去了，做個YouTuber不比賣檳榔賺得多？不過，現在雖然不似以前的全盛時期，但在路上仔細看，不時還是會看到養眼的檳榔西施。 真正的“夜”店： 24小時便利店、書局、游戲廳、OK廳 臺灣夜生活的成熟在解嚴之后。那時候雖然地皮依舊在炒，但大規模的建設已經減緩，城市的樣貌基本定型，這種定型的一大特征就是遍布全臺城鄉大街小巷的24小時便利店。 臺灣的24小時便利商店主要有四個品牌：7-11、全家、OK、萊爾富。在大陸，7-11這種便利店只會開在白領工作區或者中高端生活圈，但是在臺灣，卻能開到非常偏僻的鄉鎮，這是為什么呢？ 因為，臺灣的便利店和大陸的不同，它除了賣東西，還承擔了更多的生活起居功能，你可以在這里吃飯、收發寄送包裹、買車票(高鐵、捷運卡)、繳費、罰單繳納、ATM取款或存錢、喝咖啡或奶茶，甚至上公共廁所等等。可以說，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就等于一個社區一站式服務綜合體和生活銀行，吃喝拉撒行全包。而且分布之密集，離每個人的家，不到步行五分鐘就可以達到，即便是同一條要道，考量到左右車道，也會有各一家便利商店，方便開車的人。在臺灣，有無數人會在便利店里度過孤獨的半夜，它是為庶民生活而設，因此來臺的家樂福等大型商超也跟隨臺灣的生活型態，開啟24小時的營業模式。 臺灣的24小時經營業態非常多，除了便利店，還有24小時書局這種精神便利店，光中壢就有好幾家。除此之外，還有24小時不打烊的游戲室、撞球室（臺球室）、健身房、OK廳。猶記國中時，我還經常跟堂哥他們一起在中原大學部附近的24小時撞球室打球，這是我們可以消費得起的娛樂。 如今，還有滿街的24小時自助式抓娃娃機超市，機器里面待抓的不僅有玩偶，還有各種生活用品，比如洗發水、手表、電吹風，甚至還出了你都不知道會抓到什么的盲盒娃娃機。 會有如此不同于其他國家的生活型式，主要是因為臺灣的經濟發展大量仰賴全天候、全工時的打拼。在中壢，有很多工業區、科學園區，大都是採三班制的輪班工作，如早班是08：00-17：00，小夜班是17：00-01：00，大夜班是24：00-08：00，當然，有的公司會不同，有所謂12小時制或14小時制，這樣的時間制多是大夜班為主，如從晚上八點到早上八點等。 當大陸還在自嘲996等工作模式時，被虐習慣的臺灣人有時甚至會覺得大陸人抗壓性有點脆弱不堪，我們早就是24小時的工作運轉模式，運行了40多年有余，否則如何撐起臺灣的夜生活呢? 臺灣半導體教父張忠謀曾說:「在美國，美國人的敬業程度絕對不如臺灣，至少工程師如此，我想別人也如此，美國任何人敬業程度不如臺灣。現在產業要的是優秀又敬業的工程師、技工、作業員，都很重要，而且要他們愿意投入制造業；美國很多制造業已經不紅，幾十年前就不紅了，他們不投入制造業，改作研發、金融或市場。」 小城市的“平行世界”：外勞在中壢的異國夜生活 中壢的工業區發展在桃園名列前茅，因此也聚集了大量東南亞外勞，包括泰國籍、印尼籍、菲律賓籍、越南籍等。在平日或周末休假時，可以在中壢車站與中平商圈附近看見許多東南亞外籍人士在那里血拼和吃東西，臺灣人也可以在那吃到道地的東南亞美食。這樣的商機也讓許多店家開始訓練員工學習東南亞語言，連招牌都有各種東南亞語系的翻譯，為中壢帶來別樣的異國色彩，當然，因為他們的貢獻，也讓臺灣經濟能有成長動力的引擎。 這群東南亞人士多從事藍領工作以及臺灣人不愿從事的高危險工作，有時我會反思，萬一這些勞工都走了怎么辦呢？猶記當年高雄捷運發生泰籍勞工暴動，泰國塔辛政府就有撤離僑工的打算。有時真心希望雇主自覺去營造更好的工作環境，讓這群東南亞人士能夠安心樂業的工作定居，這才是長遠之道。 但外勞是很少過夜生活的，因為他們大多住在工廠宿舍，晚上會關門。其中最有意思的是越南外勞，他們在中壢制造了一種另類夜生活。 中壢有很多越南小吃店，越南菜可能是中壢占比最多的東南亞特色餐廳。而在某些街道，可以看到很多「越南風情888」這樣的招牌，其實就是暗藏春色的越南妹按摩店，柜臺只有一個人，裝潢簡陋，有時在外面會有個道上兄弟把風或是幫忙泊車。碰到某些日子，會在門口燒紙錢拜豬哥——就是豬八戒，被認為是八大行業的守護神。大家或許會問，為什麼中壢人喜好越南女生這口?大概是因為越南女生漂亮、體貼、配合、溫柔，不過前段時間傳出因為某些場所沒有做好防護措施，導致許多人可能感染HIV，這就得不償失了。 談情與談公事：MOTEL、養生館 如果你看過《大佛普拉斯》，應該對motel不陌生。在臺灣，motel給大家的印象就是約會場所。有些Motel的設備豪華的程度，連五星飯店也無法相抗衡，它原先是為開車的人所設，后來變味了，因為臺灣人的夜生活實在太豐富了，以至于它里面什么設備都有，大到游泳池、三溫暖，小到一些男女之間需要的玩具或助興的按摩椅，從而變成情侶談情說愛的圣地。有時候也是議員與官員談公事愛去的地方，因為他們每每出事，都說是在談事，但又有誰會相信呢? 在臺灣沒有酒店的說法，大陸那種高檔住宿我們稱為“飯店”，如果你想住高品質但“單調”的住宿場所，可以選擇飯店或民宿；如若想要便宜一點又“有趣”的，那可以選擇賓館HOTEL，這種賓館為了招來客人，會有一些小福利，比如電視上可以免費收看高清無碼的片子，非常直白。 在中壢火車站旁邊，因為外勞聚居，還衍生出很多專門針對外勞“解渴”的鐘點房賓館，都很廉價，但同時又很國際化，旁邊就是外勞的夜宵攤和酒吧。 除此之外，就是各種24小時養生館，足浴城，里面的內容是什么就不用多提了。畢竟，東莞洗浴中心最初就是臺商帶過去的夜生活文化。 中壢的夜生活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業態，雖然這座城市很小、很舊，但它什么都有，這就是臺灣經濟和生活的縮影。 喜歡本文，請點擊“分享”、“點贊”、“在看”；與更多人分享 默存格物以對待文字的匠心 為你嚴選每一件好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