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界歷史上,京劇名家王平有著怎樣的藝術道路?

王平老師,有名京劇表演藝術家、京劇名家、京劇文武老生名家、國家級非遺傳承人,有名京劇演員。

王平,京劇名家,其實說到文革,在文革當中京劇顯然是重災區了,那么文革以后,京劇人才真的是青黃不接,而他呢,正好是文革以后成長起來的一代名角兒了,尤其是當時幾年來,應該說他是京劇戲曲各種獎項的一個得獎專業戶了,他自稱過獎,其實自己做的還很不夠。

其實我們說起來呢,尤其是當時最近幾年,他主演的這個京劇現代戲《華子良》引起了廣泛的關注,也獲了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獎項,所以很多的戲迷朋友,都特別想詳細地了解他一下。要是說這個問題,他想還是應該從他父親說起,他父親是王寶春,原來也是天津京劇院的一個武生演員,因為家庭確實比較貧寒,舊社會的家里吃苦,才能夠去唱戲,所以他父親從小就走上了這個唱戲這條道路,一開始是在天津的聚祥社坐科學藝,當時呢,他父親后來到了天津京劇團以后,王平當時才兩歲,也就是說從小,他耳邊聽到都是京劇的唱腔,看到的呢都是京劇舞臺上各種人物的武打,什么什么各種人物形象,從小可以說,他是從這個大陸大戲院的側幕條這么長起來的,當時他可能三、四歲的時候吧,就非常喜歡模仿演員在舞臺上的各種人物,你比如說吧,看完戲以后,回家自己也非常興奮,當時因為小,你比如穿上大人的那個衣服,因為袖子比較長,自己把它當做水袖,那時候也不懂什么叫抖袖,反正耍來耍去,反正按照大人的樣子就去模仿,把這個大人的圍巾系在腰里頭,然后搭拉一大塊,踢來踢去當大帶使,然后把夏天那個大蒲扇插在后頭當靠旗使,就是自己還模仿舞臺這起霸,擺來擺去,有時候嘭掉了,掉了插著接著走,后來呢,在舞臺上看了各種形象的造型以后,尤其看了厲慧良先生那個《鐘馗嫁妹》,看完以后呢,自己不但入了神,回家以后又起到了一個什么呢,自己得學,自己得模仿,然后回去以后怎么辦呢,自己把這個枕頭綁在自己的腰上,嘴里還叼著一個毛巾,就當那個胡子使,這個擺來擺去,學鐘馗各種姿勢造型,甚至連張世麟先生,他的這個謝幕的有些個自己的特色的東西,他都喜歡模仿。張先生謝幕有自己一個風格,什么呢,他就是來抱拳呢,這個沖觀眾作揖以后,沖觀眾有幾個點頭,他小時候對這個印象非常深,因為這是老藝人的這么一個點,所以每次呢,他在側幕條看完戲以后,也成了向大人們必須得匯報這么一個節目。

孩子的時候,你說畢竟是孩子,你興趣再大,你也不能無師自通,肯定還有老師。他的第一個老師,應該說還就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看到他這么喜歡戲,而且著了魔一樣,就每天還得看戲、模仿,看戲、模仿,確實是這個看來是有這方面天賦,當時他父親的內心里面也比較矛盾,非常矛盾,因為什么呢,他經歷過來了,苦啊,非常苦,他這個有喜有憂,喜的是哎呀,這個孩子確實是有這方面天賦,如果這個把握住,今后會成為氣候,那么憂的是確實是太苦,一旦干上這一行,那么就把自己的一生交給舞臺,交給京劇事業,他父親經常老有這么一句話,就是說,在舞臺上是受大累,在舞臺下受大罪,反正這一行,你干到老就得學到老,無止境,所以說呢,這個試探的口氣問他了,說孩子你這么喜歡,是不是想干這一行,他當時也是非常天真,回答了四個字,我想唱戲,他父親一看,他這個決心這么大,順其自然,只好如此了,也就是從那開始,從四歲,四歲開始,他父親就開始系統地給他練功了,如果說開始呢,他接觸京劇,就是看京劇是兩個字,好玩。那么現在真正的一接觸了,也是兩個字:受罪。超常的受罪,好像一切都起了變化,就他那種好玩兒那種感覺好像都沒有了,在他心目中呢,他的父親由慈祥變為嚴厲,由可愛變成可怕,因為他父親給他練起功來,就好像不認識了,非常生,因為要系統地練功,你比如說踢腿、搬腿,耗腿、拿頂、跑虎跳、打飛腳這一系列的基礎訓練,確實是,現在說也說不清。那么在這期間,他還有一段當兵的經歷。

因為這個文革開始以后,他才12歲,12歲就沒法練功了,再學戲呢也沒有機會,傳統戲一概不能演,停頓了幾年以后呢,他就是當了文藝兵,參軍的那時候是樣板戲的年代,他在部隊里干了很多的藝術種類的工作。當時不光是演樣板戲,因為部隊的,他這個文工團,他是一個綜合性的,所以說呢不光演這個戲,他還演了其他的很多的你比如說,歌舞、話劇、歌劇、舞劇,什么包括曲藝,說快板、說相聲,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好處,要現在回憶起來,他覺得非常有益處,尤其在刻畫人物上,接觸各種文藝形式,它的表演不一樣,對他后來的這個塑造各種人物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他是1979年又回到天津、回到京劇舞臺上的。因為1979年他回到地方以后,正是那文藝復蘇,文革也結束了,傳統戲恢復,他小時候學的戲太少,在部隊呢又演的是樣板戲,所以到了地方以后自己只能怎么辦,跑龍套,甚至什么小活自己都干過,但是他非常不滿足這種現狀,因為他想當一名更好的演員,所以他呢,當時下決心,給自己定了一個指標,就是一個字,學。除了他的老父親以外,他還跟哪些老師學過戲,除了他父親呢,還有他的叔叔王寶來,他也是天津京劇團的一個武花臉演員,對王平他的這個藝術成長確實起到了很大作用,給他說了很多戲,至今為止他也非常感謝他的叔叔。那么除了他的叔叔,他覺得他非常難忘的有三個老師,費世延是他的第一個老師,可以說,就是從他到京劇團以后,就是1979年到1999年費先生病逝以前,他所有的文戲老師,所有學的這些文戲都是費先生教的。費老師是怎么具體教他的,費老師說戲非常規范,就是非常正,他不但給他說戲,說技巧、說內心的人物,費老師就是在教戲當中也非常的注重他的刻畫的這個角度,就是說有一個度的問題,有時候自己也會偏離這個軌道,比如說《戰太平》這出戲,這個主人公花云,被綁在法標上,他奪刀以后,殺死兩個刀斧手,自己蹦下,也就是說舞臺就是桌子,就是蹦下臺,然后接一個很短的開打,當時自己非常年輕氣盛,認為自己還有功力,感覺就這么蹦下去,好像不過癮似的,后來他就把這個想法跟費老師說了,他說費先生,他說我能不能來一個臺蠻,我把它翻下去,這樣不顯得更火爆一點,費老師當時聽完以后,臉色、他都沒看過費老師這么生氣,他說你要是這么樣跟我學戲,你應該換課堂了,不能跟我學了,這個是《戰太平》,不是《英雄義》,也不是《伐子都》,每個戲都有每個戲的規范,都不能脫離這個軌道,都有每個戲的風格,那么我(他)們演戲呢,演的是戲,演的是人物,不能圖了你這時候賣力氣,費老師這番話說完以后,他就感覺在他的藝術成長道路當中好像在他后背猛擊了一下,就說他感覺到有章有法,應該按照這個系統規范去走。應該說在他的藝術生涯當中印象最深的一位老師就是費世延老師。接下來這位老師也是咱天津的一位大家,那就是厲慧良先生了。

厲先生非常的愛才,開始并沒有跟厲老師怎么接觸,因為他們不敢,離著咱們太遠了,威望太大,但是厲老師非常愛看戲,當看過他演出的這個《長坂坡》、《艷陽樓》,還有這個《八大錘》等戲,自己都看過,當看過以后呢,也給王平他很多鼓勵,但是同時也給他指出了很多不足,當時他經常跟他這么說,說你呢現在零件都夠了,也就是說你的功夠了,但是你的組裝上有很大問題,如果你要是想今后成為一個大演員,你必須要規范,要合情合理,因為老生戲聽味、聽韻,他(我)們武生戲也有韻味,你在舞蹈當中,也要感覺把它舞出旋律來,觀眾看完以后是一種欣賞,不是說你在舞臺上亂殺亂砍或者是技巧,一個接一個,觀眾看著不舒服,不能讓觀眾看完這出武戲以后呢,替你一塊兒累的慌,或者是擔驚受怕,他覺得這個厲老師這個大家風范一直是他非常仰慕的。舉個小例子,就是后來厲老師給他規范了很多的東西,為了提攜他,又經常帶著他到外地演出,比如說有一個例子,他們在上海,當他們演出完《挑華(滑)車》以后,臉還沒洗呢,妝還沒卸呢,到后臺以后,馬上就把他叫到身邊,說王平你這個大戰,你這槍是大槍嗎,他說是啊,拿著大槍,我看不像大槍。他說您說不是大槍,我拿的是大槍,他說我看拿的是大槍,但是不像大槍,像蒼蠅拍,他說怎么像,他說您說,他就知道先生后面準是要有話,這個你這大槍直沖就捅出去了,哄來哄去的,我覺得在哄蒼蠅,你使的不是槍,那樣不美,我們舞臺上還要講美,你比如說你使的那個大槍,這個槍是道具,但是也是他們的舞臺上表現的一個手段,它也是我們的武器,要像愛護自己的身體一樣,你那兒,我這槍,你比方說使十年或者二十年也不會壞,你那個兩場戲可能就壞了,為什么呢,你真殺真砍,我們講究的是什么,虛實結合,快中求穩、穩中求美,是一個整體的舞蹈形象。他的第三位老師就是譚元壽先生,他在2000年拜的譚老先生。譚先生好像給他帶來了福音,一直想拜,因為沒有機會,另外自己也不敢想,后來譚先生收了他以后,他就感覺到他的藝術道路越走越順,而且越走越寬,不光就是在他創造新編這個現代戲《華子良》這戲當中給他很多的指點和啟發,在傳統戲當中,他確實也得到了很大的體會。比如說這出《定軍山》,他所有的唱、念、做與一般的先生戲,它截然不同。提到他學習譚派,還得說到新編京劇現代戲《華子良》,大獲成功,這跟譚老先生也分不開,因為譚先生呢,他們這個戲,譚先生看過不止三次,每看完一次以后呢,都給他們提出很多寶貴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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