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慶余年中,師父費介為什么對范閑那么好,他的結局又如何?

提到大陸古代的教育中,特別是談到武藝和秘籍地傳授我們大概會想到一個詞“父子相傳,師徒相授”。楊過、石破天的生活中可以沒有父母,卻不能沒有師父,師父這個形象就在主人公的成長道路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慶余年》中,范閑的母親葉輕眉逝世,親爹、養父在少年時期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有費介這猥瑣油膩的師父完全承擔起了本該由父母擔負的教育之責。那么,以殺人下毒的使命的費介為什么會對范閑這個小屁孩另眼相看,傾囊相授呢?

一、武功傳承,全看人心

在金庸的小說中,武功的傳承具有重要的載體意義。段譽在石洞中學會了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身上就有了逍遙派的屬性。無崖子把一身內力傳授給了虛竹,小和尚就要肩負懲奸除惡,復興門派的重任。就連狄云剛穿了僧袍,血刀老祖就要教他“血刀經”。 在金老爺子看來,武功的傳承既具有了特殊的承載功能,同時又確立了師徒關系圈中徒弟的地位,你身上有了我的武功,就有了我的烙印和屬性。

然而《慶余年》中,慶帝跟范閑練的都是“霸道真氣”,范閑也從來沒有喊過他一聲師父。范閑最后集齊了五大宗師所有的武學,苦荷拿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秘法,四顧劍甚至耗費心力手把手地教給范閑,也沒能換來什么師徒親情。師父之所以稱為師父,就是因為授業者傳授自己的武藝給被傳授人。

范閑在收到身世即將揭開的消息時,直接就有了天塌下來的感覺。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殺蟲劑開路,拿狙擊槍崩他幾個宗師”。說明費介費介這個老師對范閑教導已經成了常規操作,時刻藏在頭發中的毒針、袖子里的毒弩以及費介親制的毒煙,已經伴隨著“小手段”已經成了他的保命底牌。

范閑是個穿越者,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在排斥著那些武功背后所帶來的復雜利益糾葛,他天性中的“無賴因子”和“官場無父子”的涼薄,不斷地支配著他的行為和思想。例外的是,費介這個猥瑣油膩的老師又是如何“俘獲”范閑芳心的呢?

二、師對徒,愛徒如子

在古代私塾的一對一精英教育中,老師與弟子的交往往往圍繞著傳道、授業、解惑開展。如果這個學生足夠優秀,思路能夠跟上老師,滿足一下老師那悶騷自戀,好為人師的心理活動那就是非常和諧的關系了。費介的學科,本就晦澀難懂,加上他那變態的授課方式,除了在四處那些拿死工資上班的師兄弟們來說,誰也不愛。

原著中寫到:費介嘿嘿笑著,微褐色的眼瞳里閃過一道妖異的光芒:“我只會……用毒,所以我來教你怎樣用毒殺人,怎樣不被別人毒死。”

句本來可以嚇哭所有小朋友的話,在范閑那里卻沒有收到想象中的效果。范閑反問的一句話,卻差點把費介給嚇傻了。

原著中寫道:范閑大大的眼睛里滿是興奮,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顯得格外感興趣:“那還等什么呢?要不要我去捉幾只兔子來當試驗品?兔子不好,那就用蛤蟆?”

費介傻癡癡地轉過身去,心想這小家伙真的只有四歲嗎?

當費介領著范閑半夜三更在陰森的墳地里學習解剖,看著這個僅有四歲的小家伙平靜地面對這一切,并且詳細認真地把學習到的內容詳細地記錄在本子上的時候,費介除了有點費解之外,也產生了“吾道不孤,后繼有人”的老懷快慰。

原著中,范閑跟著費介學習了兩年的毒藥知識,還嘗遍了各種菌類,肚子也疼了無數次。范閑能吃苦,肯鉆研,對于毒物這種東西也完全沒有一般人強忍的厭惡感,這是費介最喜歡他的根本原因。

一個有才華的弟子最能夠體現出自己絕學的職業價值,這是一種絕學可傳,心靈之音的滿足感。這個徒弟給自己帶來的不僅僅是無限的榮耀,更有著超越血緣的情感。

三、徒對師,愛師如父

電視劇版慶余年許多很多不合情理的設定,唯有費介與范閑的師徒情誼不但沒有改變,還更增幾分溫暖。在原著中,費介曾經為范閑體內兇險的霸道真氣操碎了心,為他專門研制了散功的藥丸;為了根治范閑老婆林婉兒的肺癆跑斷了腿,為他找來了一煙冰;為了避免東夷城找范閑的麻煩,為他動用了東夷城的人脈;可以說,范閑與費介之間的感情非常純真,完全沒有世俗攀附權勢的俗氣,完全就是一個老父親為孩子奔波操勞的樣子。

本來費介在澹州的教書生涯是監察院的工作安排,遠離舒服的辦公室,遠離舒適的京城,在其他人的眼里跟發配沒有什么區別。費介卻專門又拖了好幾個月,甚至在離別時告訴范閑:東夷城那個用劍的怪物欠我人情,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介紹你當他的學生。

很巧的是,多年后在東夷城,范閑真的跟四顧劍學會他的本領。在四顧劍臨終前,費介和葉流云也來送這位老朋友最后一程。劍廬,也是費介跟范閑的最后一次見面的地點。

看著眼前最得意的弟子,費介笑著說,出洋遠游是他一生的心愿。在范閑看來,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只怕他早就能離開慶國這片大陸。范閑把苦荷送給自己的小冊子遞給了費介,小冊子上記錄的內容是法術,其實也是的苦荷能夠快速回藍的關鍵。不久后范閑與王十三郎的比試中,發現體內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這些東西跟小冊子中用義大利語記載的內容有著最直接的關聯。

原著中寫到: 范閑的眼瞳微微縮了起來,甚至手指尖也抖了起來,隱約知道,自己也許碰觸到了一個以往沒有人曾經去思考過,去想過,達到過的門,而那扇門的背后是什么?

范閑此刻迫切地想再去翻一翻那本小冊子,或者動用監察院的力量把小冊子的源頭給挖出來。但是那本小冊子已經揣進了費介的懷里,最后跟葉流云一同去了西方大陸,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他們再也沒有回來慶國。范閑也永遠地失去了那個珍貴的機會。而這個寶貴的機會是極難得才會偶爾出現,一旦逝去,再要抓住此等機緣,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作者貓膩也沒有寫出這本小冊子究竟能給范閑帶來什么,但是按照描述珍貴程度的推斷,應該就是范閑通往大宗師道路上最后的一把鑰匙,范閑把如此重要的東西送給費介,就是讓他在陌生的大陸多一張救命的底牌和一個救急的工具。此時范閑內心的深處早就把費介當成了父親的縮影,那種離別之情是真摯感人、難以言喻的。

白羽點評:范閑這個穿越者體內有一個成熟的靈魂,他進京之后可以把范建當父親般敬重,對慶帝像領導般尊重,但對他們的話總是放在自己的利益坐標中進行比較、權衡,篩選、過濾,最后再付諸行動。范建對他的好全部接受,然后拿真情實意去對待范思轍和范若若。 反觀慶帝這個親生父親,拿官位、拿地位、拿權利去補償,去奉承、去填補、去威脅,企圖換回缺失的親情,唯獨沒有最真實的父子情感表達。以慶帝這個親爹的作用從一開始就被邊緣化,最后隨著慶帝的一系列打壓,等來的自然是對等的報復。當我們抽絲剝繭地揭開當權者身上高貴的假面具,露出隱藏于尊貴權勢和高貴形象背后的真實,對于盲目崇拜皇權和所謂親情的蕓蕓眾生,無疑是一針極好的解毒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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